武德九年，太极宫甘露殿。
砰！
一声巨响，让殿内所有太监和宫女皆是一个哆嗦，吓得匍匐在地！
“废物！废物！”
皇帝李渊身着明黄色龙袍，将手中的瓷器一件件的砸在地上，怒喝道，
“统统是一群废物！”
“朕要的皇极丹呢？把皇极丹给朕送来！”
在他面前的，当朝阁老裴寂、萧瑀面色惶恐，连道陛下息怒！
然而，李渊的怒气却没有丝毫的消减，脸色反而更加涨红！
“萧瑀，朕这个月的皇极丹应该有三颗，为何到现在，只送来一颗？”
李渊恼怒道，
“还有两颗呢？回话！”
萧瑀闻言，脸上露出艰难之色，在李渊的逼问下，他只得起身。
“陛下……皇级丹乃是地阶丹药，每炼制一颗，都要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和天材地宝。”
他苦涩的道，
“自陛下今年下令炼制皇极丹以来，朝廷耗资巨大，前几个月府库都已经消耗殆尽，这两个月，朝廷上下更是勒紧裤腰带在过日子……”
“为了筹款，微臣不得不下令让地方上大肆征税，税都收到五年以后了，百姓如今更是叫苦不迭！”
“如今……朝廷实在是交不出两颗皇极丹来了！”
“还望陛下体恤朝廷，体恤百姓呐！”
李渊脸上的青筋暴突，一个拳头，已然是握紧。
他愤怒的盯了萧瑀半天，但最终，他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是垮了下来。
噗通。
李渊无力的躺在龙椅之上，挥了挥手。
“你们……下去吧。”
“都下去。”
萧瑀和裴寂两人相视一眼，还欲开口，却听到李渊歇斯底里一声怒吼：
“都给朕滚！”
两人：“！！！”
一瞬间，两人化作两道残影，逃也似的逃出了甘露殿！
李渊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破碎的皇极丹，一脸的颓废和阴郁。
今年以来，这已经是他第九次冲击帝境失败了！
“难道我李渊……就真的没有大帝之姿？就真突破不了帝境？”
“不成帝，何以真正君临天下？！”
“朕……好恨！”
李渊愤愤的锤了一下龙椅，将其都砸的变形！
而后，他颓然闭眼，坐在龙椅上强行平静下来，默默调息——
开始准备第十次冲击帝境。
……
殿门之外，萧瑀和裴寂正并肩同行，朝着朱雀门走去。
“陛下今天又动真火了……这是他这段时间第几次发怒了？”
裴寂长叹一声，而后看向萧瑀，随口问道。
萧瑀轻哼一声，道：
“谁还记得？老夫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你去问问这段时间在宫里头当差的，哪个不是叫苦不迭？”
“伴君如伴虎啊！咱们这些阁老也跟孙子似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闭口不言，朝着朱雀门外努了努嘴。
议论皇帝，大不敬！
小心被禁军抓住了把柄。
裴寂会意，两人快步走出了皇宫，离开了禁军的监视范围。
……
长安城，天策府。
李世民看着面前躬身行礼的萧瑀，眼神古井无波。
“阁老请起，坐。”
他轻声道，
“父皇今天又大发雷霆了？”
萧瑀应声而坐，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常态了。”
他道，
“从年初到现在，陛下已经服用了15颗皇极丹了，算上今天进贡的这一颗，那就是16颗！这效果也是越来越微弱了。”
“可陛下呢？他依旧不信邪，非要咱们下死力去为他炼丹，一个月三颗的份额非但不能少，反而还要加！”
“秦王殿下，您说说，咱还要不要做人了？下面的百姓还要不要做人了？”
“一颗皇极丹的造价，就是数十万白银呐！”
李世民眉头微皱，却不曾言语。
倒是身旁站立的长孙无忌嗤笑了一声。
“皇极丹是有用，但它是王境的突破丹药，对于已经是皇境的人来说，效果就大大不如了。”
他道，
“更不用说，已经是皇境巅峰的陛下了……我猜他现在吃一颗皇极丹，跟吃一颗糖豆差不多，还能感受到药力不？”
“呵呵呵……”
李世民拍了一下椅子，转身扫了长孙无忌一眼。
长孙无忌瞬间恢复正常神色，再不敢冷嘲热讽。
“父皇……他也是为了突破帝境呐。”
李世民轻叹道，
“古往今来，皇者不入帝境，则无法四海威服！无法国祚昌隆！”
“纵观那些大一统皇帝，如秦始皇帝嬴政、汉太祖高皇帝刘邦、汉武帝刘彻、汉光武帝刘秀、隋文帝杨坚，哪个不是帝境？”
“就连晋朝的司马炎，那都是准帝境界！”
“我李氏没有帝境坐镇，必定会有人心怀叵测，虎视眈眈，欲取而代之！”
听到这番话，萧瑀和长孙无忌都是低下了头，默然不语，心里头也是沉重了几分。
李渊不成帝，大唐国祚就不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倾覆！
“按理来说，陛下乃是开国皇帝，享受第一道王朝气运，他入帝境应该是十分顺遂的事情呐……”
萧瑀皱眉思索道，
“当年秦始皇还未统一六国便已经借强秦气运踏入帝境，统一之后更是直接成为帝境巅峰，若非他太着急叩天问道想搏一个长生不死的神境，秦朝不会二世而亡。”
“而刘邦、刘秀、杨坚这些开国皇帝，那都是一登基便携王朝气运升入帝境，君临天下！”
“就连篡汉的王莽都是帝境，窃国的司马炎都是准帝……难不成，咱们的陛下，连司马炎都不如？”
“不可能吧？！”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李世民一眼。
秦王殿下气定神闲，眉宇之间似乎隐隐有龙吟虎啸，这李唐大半的天下都是他打下来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境界了？王境巅峰？甚至是……皇境初期？！
若是他能登基，恐怕随便就能入帝境吧？哪里需要像李渊那样吃力！
不过，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嘀咕，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大逆不道啊！
“父皇那里，本王会去劝的。”
李世民忽的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请帖，道，
“且先不管父皇的事儿，你们先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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