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此欺凌

第十七章如此欺凌

随着武馆人数增加，秦暮暂时停止了大规模招生。

一方面是场地确实饱和，另一方面就是他打算借此机会，将现有的徒弟们精益求精。

霍东阁内功达到二层之后，展现出了超越所有人的实力，这无疑是让其他弟子刻苦修炼的最好时机。

随着武馆稳定，秦暮偶尔会让霍东阁以及那三名弟子带领大家修炼。

他闲来无事，偶尔也出去转转。

但周围转来转去，也只是各种商铺和市场，也没什么意思。

直到前些天，听说隔壁街新开了一家茶楼，他便想去尝尝。

刚到楼下，就听到上面传来阵阵小曲。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他和其他的年轻人不太一样，不喜欢那种流行乐，总觉得太吵了。

所以在听到这茶楼小曲的时候，他瞬间被吸引，立即加快脚步。

在店中伙计的带领下，他挑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

听着曲儿，饮着茶。

这才叫生活！

来几次之后，他对这里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

卖唱的是一对儿爷孙，爷爷看上去七十岁有余，穿着破旧的麻布衫，身材瘦弱，头发斑白。

粗糙的手掌中握着一把上了年头的二胡，拉得十分熟练。

但是，大家基本没人看他，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唱曲的孙女身上。

小姑娘名叫金小宝，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朴素的碎花衫，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上面插着两支木质素钗。

即便如此普通的穿着，却挡不住那张绝美的小脸。

再加上那细柔的嗓音，唱着婉转动人的苏沪民间小曲。

更是吸引了不少的看客。

后来，有传闻说，这金小宝曾经是个才女，出自书香门第，十几岁的时候在杨白民所主持的城东女学读书。

但不久后家中变故，全家人都死光了。

老爷爷看她可怜，便收留她，带她一起出来以卖唱谋生。

如此坎坷的身世，更是让前来听曲的人们心生恻隐，打赏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天，秦暮还是照例来听曲。

靠前的位子早就被一些公子哥们先行占据，他便坐在了角落。

反正他只是来听曲的，对那小丫头片子并不感兴趣，坐哪里都一样。

今天的曲目一些关于神话传说的小调。

像什么《八仙庆寿春调》，还有《天女散花五更》之类的。

喜欢听的人不少，很快就将这小二楼坐满了。

这个时候，秦暮忽然看见个熟人。

朱潜！

只见他独自从来到二楼，环视一圈，也正好看到了秦暮。

此时，也只剩秦暮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他犹豫片刻，还是尴尬地走上前去，硬着头皮打招呼。

“秦师父。”

“既然在这里遇到，朱公子也不必拘谨，在这里我们都只是客人，在这坐吧。”

说完，秦暮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目光继续看向卖唱的爷孙二人。

他也没那么记仇，更何况之前也算是教训了朱潜一顿，更不必计较太多。

朱潜沉思片刻，在秦暮旁边坐了下来，恭敬地说道：“秦师父如此大度，是我小人之心了。”

不知不觉中，朱潜已经将自己放在了“晚辈”的身份之中。

其实这他在真武会一败之后，好一阵子都萎靡不振。

为了缓解情绪，便来这茶楼听曲。

渐渐地，他也被金小宝那绝美的容颜迷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有事没事就来这里，想和金小宝认识一下，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在来的路上买了一条手链。

打算趁着休息的时候，将其送给金小宝，也能借机认识一番。

可好巧不巧的是，竟然遇到了秦暮。

这又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几个大汉大摇大摆地走上来。

二话不说，径直走到最前面的桌前。

那桌原本坐着的是两个年轻人，一看来人这种架势，立即起身离开，将位置让了出来。

秦暮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

朱潜似乎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在旁边低声道：“他们是青帮的！”

竟然是青帮？

传说中，清末民国时期影响力最大的三大帮会之一！

尤其在上塰地区，广收门徒霸占一方！

秦暮记得，前些日子看到报纸上的新闻。

据说青帮的大佬阎王被人刺杀，惹来广大老百姓拍手称快！

按理说青帮因此该消沉一阵子，但他们却借“抓刺客”的理由，扫荡各个酒楼茶馆，闹得鸡犬不宁！

而清政府不仅不阻止，反而也投入庞大的人力，四处捉拿刺客！

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时，茶楼有不少人担心惹麻烦，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秦暮也并不想蹚这场浑水，但就在他刚打算起身，那为首的大汉却也站了起来，向那卖唱的祖孙走去！

糟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心里“咯噔”一声！

秦暮停下脚步，神色愈加凝重。

只见那大汉并未理会老爷爷，直接走到了金小宝面前，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

老爷爷慌了，连忙在旁边恳求，“这位大爷，我们祖孙俩终日卖唱不容易，求大爷放过！”

可那大汉却一把将其推开，一正言辞地说道：“哼，老东西，我现在怀疑你孙女是那刺客的同党，来人，给我抓回去！”

“大爷！我孙女冤枉啊！她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哪里知道什么刺客的事！求大爷放过我们啊！”

老爷爷跌跌撞撞地爬到大汉面前跪了下去，不断地祈求着。

金小宝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场就吓得所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可大汉却只是咧着嘴，阴森森地冷笑，“呵，她知不知道你说了不算，必须我来亲自审审！”

“不，不要啊！”

老爷爷自知央求无用，立即向在场其他人看去。

可面对如此情况，众人哪里敢出头？

大家纷纷低着头逃避目光，更有一些人生怕惹火上身，加快脚步向楼下跑去！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欺凌！

留下的众人心底皆是怒火中烧，可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可都是青帮的！

谁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