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儒生在看到嬴牧等人看过去时。
他们就主动靠近了一些。
坐着烤肉的李信亲兵，这时就全都收回了目光。
专心着他们面前的猎物。
只要没有危险，那其他的事情，就和他们关系不大。
但要是敢有什么动作的话，他们可不会看对方是儒生还是大儒就手软。
李信也只是抬眼看了看，然后就不管了。
好像不是冲他来的。
那就暂且先不管。
不过他还是将几个人中，他认识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人，将其身份告诉了嬴牧。
“为首者，淳于越。”
嬴牧一听，顿时瞪大了一些眼睛。
这就是淳于越？
以前是齐国博士、大儒。
现在是大秦九卿之一的仆射，也是咸阳博士馆儒学博士之首淳于越？
哦，还是扶苏的老师之一。
当然，也是去年引发焚书的主要人物。
起初的时候，是去年嬴政在宫里设宴招待群臣。
然后有博士周青臣，称颂嬴政的功德，然后淳于越不爽了，就站了出来。
因为他觉得，大秦没有分封，是完全不对的。
淳于越认为，殷商和周朝之所以能统治将近一千年，就是因为有分封子弟和功臣，让他们作为镇守四方的臂膀。
但是现在大秦虽然一统天下，但嬴政的儿子们竟然还是白身。
要是以后朝中出现如同田氏取代姜氏齐国的事情，或者是权臣篡位的话。
那大秦能靠谁来救呢？
唯有改正现在的错误，效仿旧法，分封子弟和功臣，并且杜绝周青臣等人这种只会阿谀奉承和只会加重嬴政错误的人。
这些话，也有不少人是认同的。
宴会上附和者也多。
然后嬴政就将这些话，以及是否坚持郡县制，还是分封制的问题。
直接交给了李斯。
之后，李斯当然是严厉反驳，他认为，淳于越的观点是荒谬的，必须废弃。
然后便顺势建议废止诸子、以吏为师，禁止天下人私自藏书，禁止以古非今、谈论诗书等事情。
嬴政直接就同意了。
这其中，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淳于越的那些话。
而是这么些年以来，嬴政对儒家等诸子百家的不满和怒气积累。
想想，皇帝大宴群臣，这样高兴的场合，别人歌颂嬴政一统天下的功德。
结果淳于越却站出来全部反驳，还指责嬴政有严重错误。
一下子就点燃嬴政积累已久的不满。
嬴牧啧了啧嘴。
说起来。
他的确也完全是白身呢。
嬴政的十八个儿子里面，现在也就扶苏有了官职，而且还是因为被贬，才有的监军之职。
“这算不算是扶苏的因祸得福？”
现在嬴牧觉得，之前嬴政身体不好的时候，应该也有考虑过淳于越提出的那个问题把。
一旦咸阳有事，那谁能救大秦？
而扶苏在边疆有三十万大军，而且还是精锐！
再加上一个忠心的蒙恬在那里，这可以算是嬴政准备的手段了吧？
以扶苏、蒙恬两人的身份、人脉、关系，再加上兵马。
咸阳就算发生再大的事情，都能够搞定。
甚至是天下发生什么大事情，至少也能保下半壁江山。
可惜的是。
嬴政纵使是在被扶苏激怒的时候，还能想到一些别的。
但历史上，扶苏这个傻蛋，面对矫诏，却直接选择自杀了。
要不然，就是另一个局面了。
这时。
淳于越上前了一步，拱手微礼，并再次问了一声。
“敢问可是牧小公子？”
然后又向李信一礼。
“见过李信将军。”
“嗯。”李信点点头，随意地朝淳于越拱了拱手。
嬴牧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道：“是。”
这个淳于越，在去年那样顶撞嬴政，宴会上公然打嬴政的脸，却还是坐在了仆射的位置上。
嬴政也是够宽容的。
但嬴牧感觉，如果淳于越再不变变，估计也快做到头了。
不过自从去年那次之后，嬴政就没有再大宴群臣过了。
淳于越见嬴牧这个举动。
本来紧绷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点。
但也没好多少。
“牧小公子，不知眼下你在此是做什么？”
嬴牧闻言，诧异道：“在这坐着啊。”
“哈~”有个李信的族人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嬴牧这话在他看来，就像是在和淳于越说。
你瞎啊！
淳于越听后只是微微不悦，道：“牧小公子，既然在这里遇到了，而老夫又为扶苏的老师。”
“那有些话，老夫不得不说。”
“小公子你不该…”
“等等！”嬴牧举起小手，挡过头顶，毫不留情地道：“如果要是想讲大道理，我可不爱听。”
“想想你的道理，都引发多少事情了。”
想都不用想，嬴牧也知道淳于越要说啥。
无非就是他的学业，还有经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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