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炉火燃烧得平稳而缓慢。
一直坚持到五点才慢慢熄灭。
何雨柱收拾齐整，自己做了碗鸡蛋水吃。
顺便给雨水也做了一碗。
续命用的。
还要继续接受改造教育呢！
他又去给后院聋老太太做了一碗才去上班。
头顶，月朗星疏，连带着心情也舒朗不少。
后厨。
马华双手奉茶，态度恭敬。
这小子和别人都是一个杠头的样子，杠天杠地杠空气，但对师父态度没的说。
何雨柱照常做早饭，然后乘车去娄书记家。
北方寒冬中的清晨六点，天空不过蒙蒙亮而已。
何雨柱发现厨房里有一杯热茶。
想来是娄家人体恤，给备的。
喝下。
回甘润爽，意味悠长。
竟然是正山小种。
这年月，红茶在北方并不多见。
市面上更多是各种花茶。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燕京的茶文化也和水相关。
除去宫廷与富贵人家可以自玉泉山等名泉取水，老百姓更多还是喝井水和河水。
燕京水质很硬，有杂味，花茶可以很好地掩盖水中异味，便成为主流。
何雨柱做完早饭，把食盒端进去放在客厅桌上，和娄书记与夫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淡定自如！”
娄母满眼欣赏地看着何雨柱背影。
“小伙子确实不错！”
娄书记放下报纸，摘下眼镜，“心性很沉稳！”
娄母侧目，“老娄，那个许大茂的底你查出来没？我总觉得他獐头鼠目的不是个好人！”
提起许大茂，娄母脸上露出淡淡的嫌恶。
“嗯，最近忙，你看你，怎么还嫌弃人家放映员的职业？”
“当然不是了！放映员总比厨师要好一些吧，你看我嫌弃小何了吗？”
娄母坐下，“你赶紧找时间去查查许大茂的底，要是作风真有问题，以后你就不准再提了！”
“对了！顺便问问小何这人怎么样！”
.......
东直路四合院。
雨水起床。
说是起床，其实一夜没睡好。
肚里没食心里就慌，熬到三四点才艰难地睡了一会儿。
透过露着斑驳白底的镜子，雨水感觉自己形容枯槁，像是个行尸走肉。
哥哥还要一星期才能发工资！
这种忍饥挨饿的感觉还要持续一星期？
太难受了。
“吸。”
两行眼泪掉下来。
雨水委委屈屈地准备出门上学。
低头一看，地上有一把钥匙。
“哥哥的？”
她心脏一下就活跃起来！
捡起钥匙，她轻轻开门，小心翼翼开锁，左顾右盼之后才悄咪咪进门。
中间桌上，放着一个大碗，上面扣着盘子。
淡淡的桃酥香味儿触碰鼻尖，口水快下来了。
雨水走过去轻轻拿开盘子，发现是鸡蛋水泡桃酥。
灯光下，黄艳艳的，还漂浮着热气。
“呜！”
雨水一下就哭出来了。
还是哥哥好！
肯定是牙缝里省下来的。
只有亲哥哥才是亲人。
什么秦姐，都是有目的的。
以后一定好好对哥哥。
想着，又哭出来。
这一次不是替自己，是替哥哥。
哥哥养活秦家人两三年，他们对哥哥不好，骗哥哥，所以她认为他们没良心，是白眼狼！
那她自己呢？
哥哥可是整整养了她十年！
她是怎么对哥哥的？
还不是天天向着外人？
这不比秦家人白眼狼多了？
“嘭！”
雨水使劲儿用脑门磕了桌子一下。
痛悔！
.......
这一天，早上吃了鸡蛋水泡桃酥垫底，雨水过得舒服多了。
尽管依然没有午饭吃，依然要走回家，但起码没有随时会饿死的感觉。
“哥！”
傍晚，雨水刚进院门，就亲亲地喊了声。
何雨柱开门，笑道：“你.......”
下一秒，他脸色剧变，“谁把你脑门打成这样的？跟我走！找他去！”
一股强烈的愤怒冲入脑海。
何雨柱整个人气势陡然攀升，杀气腾腾！
亲妹妹，不懂事自己可以教育，也可以找人教育。
但没有人可以擅自教育，更别提动手了。
“哥.......”
雨水缩缩脖子，眼神中满是惧怕。
哥哥好像变了个人！
以前生气时就会骂人、打人，但表情绝对没有这么凶狠！
现在，哥哥就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为了她。
雨水瘪瘪嘴，可怜巴巴地扑到哥哥怀里，“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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