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少管所坐落在城西,从外观看,他就是一座标准的监狱,高高的围墙,围墙上布满带刺的铁丝网,从很远就可以看到它高耸的瞭望塔。
棒梗已经进来一段时间了,但他还是很不适应这里面的生活。
吃饭时间到了,棒梗穿着蓝白条的囚服端着一个铝盆在人群里排队打饭。
负责打菜的是一个14岁的孩子,在他们三监区里面算是大孩子了,他看到棒梗是新来的就欺负他。故意只给他打了半碗的汤,今天吃的萝卜烧肉,虽然一盆菜一共就没几片肉,但是萝卜还是管够的,结果棒梗得到的却是半碗汤连萝卜都没有。
“你看,那个小子好像说是因为偷吃别了人家的鸡被抓进来的!”后面有人窃窃私语道。
“是吗?看他长的白白胖胖的,怎么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呢!”
“我告诉你啊,别和他走的太近,晦气!”那人继续和同伴说道,“你看到了吗,他得罪了这里的老大,所以打菜的四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他!”
那个负责打菜的少年犯叫四哥,在这里也就是一个小社会,同样有着各种团体,他就是其中一个团体中的老四,棒梗得罪的就是他们的老大白毛。
白毛有轻微的白化病,他的眉毛是白色的,长得高高瘦瘦的,目光时常透露着凶狠。
每个少管犯刚进来的时候都要检查身体,剃光头。棒梗也是,第一天他摸着自己的光头就哭了,管教让他领了生活用品就把他送到了1号监舍。
监舍里面左右各两排高低床,两边可以睡八个人。
刚进去的时候狱友看到他白白胖胖的样子都好奇的看着他,其中就有白毛和四哥。
“过来蹲下,你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等管教走了以后,睡上铺的白毛发话了。
棒梗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这时,他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在看守所的时候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可是等他刚要躺下的时候就被一只脚踹到了冰冷的地上。
“小子,你耳朵聋了啊!我们大哥问你话呢!”一个同样睡在下铺的尖嘴猴腮的男孩狠狠的说道。
棒梗的犟脾气上来了,正要爬起来,那个白毛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用凶狠的目光看着他冷冷的说道:“这里是少管所,来了这里就和我们一样是犯人,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虎就给老子卧着。”
“老四,你过来教一教他规矩!”
于是老四和刚才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孩一起过来对地上的棒梗一顿招呼,打了一会儿后,白眉才喊了停,再次蹲下问道。
“服不服啊,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这次棒梗算是服了,他还蜷缩在角落里,保持着双手抱着头的姿势低声说道:“我叫贾梗,因为偷东西进来的。”
“偷东西,偷的什么东西?”白毛皱起了眉头继续问道,在这里偷鸡摸狗的人都是在鄙视链的底端的。
“偷,偷吃了邻居家的老母鸡!”棒梗回答道。
“老四,你们继续!”白毛冷冷的说道。
棒梗在少管所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在拳打脚踢中渡过了。
少管所是青少年霸凌的高发地带,棒梗偷鸡贼的称号算是在城西少管所三监区中传开了。
棒梗自从进来这里后就一直被白毛他们欺负,他也不敢跟管教说,因为只要说了,回去肯定还得挨打。
半个月以后,棒梗终于获得了和家人相见的机会。
贾梗出来吧,你妈来了。
只见会见大厅里面都是一对对抱在一起的少年犯和家人,很多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哭上了。
“妈,我不要再呆在这里面了,你快带我回家吧!”棒梗哭道。
“棒梗你瘦了!”
“棒梗,你的脸上怎么了!”
“棒梗,都是妈不好,妈回去一定再想想办法救你出去!”
秦淮茹也一把抱着他哭道,家属探监时间还是很短暂的,棒梗感叹着时间过的太快了,他又得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去了。
就在秦淮茹去探监过后的第二天,棒梗的情绪就崩溃了,结果就出了大事。
这天下午,少管所李管教还是和往常一样要去巡监。
突然,从一监舍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老李赶忙吹响哨子呼唤同伴,同时自己带着电棍快速跑向一监舍。
来到一监舍的门口打开监门,进去里面发现一片狼藉,棒梗正躺在地上卷曲着身体,两手捂着小腿痛苦的呻吟,在他的脚边放着一截断了的木头。
再看四哥捂着耳朵满脸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严厉的问道。
监室里一片安静,没有其它人说话,只有棒梗在痛苦的呻吟。
很快棒梗被送去了医院,诊断他的小腿有严重骨裂可能会造成终生残疾。
至于那天的事是这样的,当天吃完晚饭后棒梗因为前一天见了秦淮如后情绪一直就很不稳定。
晚饭打饭的时候,四哥给他打的菜又只有半碗汤,他心里非常生气,晚饭都不吃就去劳动了。等回监舍后,他还得给四哥和白毛端洗脚水。
“嘿,小贼,我看你还是是不服啊!”四哥盯着正在为他洗脚的棒梗说道。
棒梗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睛里已经燃起了一团火焰,他又想到了秦淮茹来看他那天的情景,他心里的火开始往上蹿直冲大脑。
棒梗一下子扑到了四哥身上,咬住了他的耳朵,任凭其他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混蛋,你松口!”白毛边喊,边朝他身上挥舞着拳头,只是棒梗就像疯了一般咬着四哥的耳朵就是不松口。
此时白毛一眼瞥见了放在洗脸池旁边的拖把,他跑过去一脚就将拖把的头踹断了,拿起棍子就抡向了棒梗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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