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做事速度很快。
不到两天时间，
就把方林要的东西给拿到了。
一张薄薄的证明。
上面工工整整地印刷着试用工身份证明。
“在这个上面签个字，
证明就生效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
为了拿这个证明，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上个月在厂长办的酒局上面，
跟人事主管喝了不少酒，
试用工证明这种东西，
成本极低，
人事主管随口就答应了。
方林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问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厂里？”
“之前给你说的要求，你都落实好了吗？”
许大茂拍了拍胸脯，
“我许大茂做事，别的不说，只要答应了，绝对能办成。”
“给你安排的是厂里资格最老的赵师傅。”
“他在这厂里干了10多年，绝对是经验最丰富的的几个钳工之一。”
方林点了点头。
原本他还觉得，
许大茂搞不好会把他安排到一大爷的车间去。
不过想了想，
也感觉不可能。
一大爷可是全大院威望最高的老工人。
即使是许大茂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赖混蛋，
也不敢在一大爷面前造次。
要是让一大爷知道许大茂走这种后门。
那还不得扒了他一层皮！
一大爷就是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说他道貌岸然也好，
别有心事也好，
但在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面前，
一大爷是极为痛恨的。
他是轧钢厂唯一的一位8级钳工。
地位崇高，
能有现在的地位，全靠他自己的一双手。
但即使如此，
他也没在轧钢厂混得一官半职。
反而是那些手艺不精，善于经营关系的人，
最后一个个的，
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因此，
这种事情，
许大茂就不可能让一大爷知道。
方林点点头，说道：
“还行，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轧钢厂试用？”
“现在就可以！”
许大茂恐怕还是第一次见到方林这种人。
什么都不图，
就为了进轧钢厂体验生活？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
不过人家方林愿意给报酬，
那自然是好事！
......................................
方林第一次进轧钢厂。
刚一进车间，
就感觉里面的温度远比厂房外面要高。
里面不少人都脱了厚厚的外套，
热火朝天地工作。
许大茂把方林带到一个模样干练的中年人面前。
“来，介绍一下，这是赵师傅！”
赵师傅看了方林一眼，
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这个是小方吧，我听大茂说你想过来学学手艺，那就来吧。”
赵师傅话不多。
说完就自己忙自己去了，
许大茂随便说两句就溜了。
方林也没多说什么，
就跟在赵师傅后面，观察赵师傅手上的动作。
“你第一次学钳工，就从最基本的东西做起。”
赵师傅扔给方林一根铁棒，
“先把这块铁棒磨成一根铁钉。”
“好。”
方林干脆地接过铁棒，
就到一边去打磨。
他刚才看了赵师傅演示的动作，
知道这个没什么难度，
无非就是需要耐心和手上的感觉。
在赵师傅预计当中，
铁棒磨成钉子，
至少得好几天的时间。
而这个叫方林的小子，拿到试用工的身份也就只有几天时间。
等他任务完成，
这事儿估计就过去了。
赵师傅根本就没打算好好教。
心中还有些不屑：
“就这么几天，想来学技术？”
“开什么玩笑呢？”
他自己亲自带出来的徒弟，哪一个不是至少好几年的苦工才勉强出师？
然而，
出乎赵师傅预料的是，
就在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候，
方林来找他了。
赵师傅以为方林开始不耐烦了，脸上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毕竟吃不了苦，中途放弃，这样的事儿他见多了。
他随口问了一句：
“小方，有什么事吗？”
却没想到，
面前这个模样俊秀，气质不凡的小伙子，
说道：
“你布置的任务我已经做完了。”
赵师傅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你做完了？”
他根本不信。
这可是铁棒，不是什么橡皮擦，
哪有说弄完就弄完的？
“你自己看吧。”
方林也没废话，
直接伸出手，露出掌心的一根发亮的铁钉。
铁钉锃亮可见。
无论是大小，尺寸，还是重量，
都完全符合要求！
赵师傅傻眼了。
他劈手夺过铁钉，
仔细观察。
只觉手中的铁钉还散发着热量，
显然是，刚刚出炉的成品。
“这怎么可能？”
赵师傅喃喃自语，
眼前这个事实，
有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要知道这可是一根铁棒！
再熟练的工人拿工具磨铁棒，也得需要很长的时间！
方林这么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基础的新人，
能勉强交出一个半成品，
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谁曾想，
他居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
摸出一根完全符合标准的铁钉！
这绝对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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