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城站起来时，顺便看看妹妹一直看的方向。
挂钟！
兄妹见面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雨水没理由一直看着钟。
盼着哥哥走？
没这个道理！
何雨城重新坐下，表情有些严肃，“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
雨水连忙道。
“你撒谎时就用叠词！”
“没有没......”
雨水尴尬地挤眼睛，笑嘻嘻道：“哎呀二哥！我们等下有个排练，所以我有点着急，又不好意思和你说！”
“高三学习那么累还排练？”
“这叫劳逸结合嘛！”
雨水又瞟了一眼挂钟，“二哥，我都快迟到了！你赶紧先走吧！”
“你早说啊！”
何雨城有些不满，“和我你还不好意思？”
“嘿嘿嘿嘿，二哥难得来看我一次，我开心嘛，也想和你多坐会儿！”
雨水站起来，推着何雨城后背往外走。
一直推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台。
“你不是着急吗？你走吧！”
何雨城扫了她刘海一下，“大衣你穿着吧。”
“不......”
雨水小手迅速放在衣服上，但马上又改口，“好吧！”
“你走吧！”
“不不不，送你上车嘿嘿。”
“懂事儿，没白疼你！”
何雨城乐了，从衣服内兜里掏出十斤粮票递过去，“给，吃点儿好的，随便花。”
挣钱干什么？
不就是让自己，让自己身边人过得好一点儿吗？
对妹妹，他一点不抠。
“不......”
雨水下意识拒绝，但马上抓过粮票，笑嘻嘻道：“谢谢哥！”
“我不用你陪着，你有事儿先走吧！今晚家里如果没事儿，明天放学时间我来接你！”
“没事没事，我跟你等车！”
雨水干脆抱住何雨城胳膊，一副车不来我不撒手的样子。
何雨城心中温暖，便随她。
冬日时光，寒风凛冽。
但何雨城心里暖极了。
上辈子想有个妹妹的想法。
这辈子实现了。
很快公交车开过来，他上车后雨水才走。
“这丫头！”
何雨城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毛钱递给售票员。
这年月车票不便宜。
月票有两种，一种是市区内通行，不限车次不限次数，一个月4元。
还有一种郊区通市区，限定一路车但不限次数，一个月6元。
要知道，小学一年的学杂费才1.5元，初中不过2.5元。
何雨城觉得自己不经常坐车，还是单次买票划算！
或者说他也不愿意多想。
钱对于他来说，会慢慢变成一个数字而已。
何雨城在车子中间位置找个座位坐下，抱着肩膀看向窗外。
树木光秃秃的，草黄了吧唧的，没什么好看。
慢慢的，他眼神逐渐飘忽起来。
“她从不跟我见外，会那么乖的到校外陪我等车？”
“她很懂事，会那么痛快地穿着军大衣？”
“她觉得我赚钱不易，会那么痛快地收下十斤粮票？”
“她是不是前面都说了个‘不’字？”
“这是......急着让我离开？”
“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在骗我？”
“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学校要疯？还排练？劳逸结合个屁啊！”
何雨城慢慢感觉到不对劲。
甚至有点想回去再问问。
但那样显得不相信妹妹。
怪不好的。
“最多就谈了个恋爱呗！”
“多大点事儿啊！”
“怕我揍她小郎君？”
“妈的，确实有点想去揍！”
“嗯，不告诉我是对的！”
“明天回来好好盘问盘问！”
何雨城放松下来，等车停稳便下车。
三站地，十来分钟的事儿。
回到家，他简单给自己做了点东西吃。
醋溜白菜。
起火，热锅冷油，爆香葱蒜，下肉片滑炒，八成熟时倒入斜刀切的白菜片，均匀受热后放盐，再来一点点糖提味儿，白醋沿着锅边倒一些，再用水淀粉收汁，出锅！
仅此一个菜而已。
单身汉的晚饭吃饱就行。
不管贫穷富贵，大抵如此。
自己一个人懒得弄太多。
正准备吃，忽然听后院传来一阵尖叫声。
貌似是娄晓娥和许大茂在吵架。
很凶残的样子。
何雨城不关心，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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