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差不多了？”何雨水不认同。
“淮茹姐家里好歹还有个贾婆婆帮忙看着孩子呢，还可以帮忙洗衣服做饭，还能给人做衣服补贴一点，赵婶子这头是一个帮忙的都没有，估计够呛。”
傻柱愣了下，点点头：“说的也是。”
他小声着：“以前东旭在，贾婆婆管家，她那么抠门，指定还有剩一些。阿保你也知道，喜欢读书，家里头乱七八糟的书买了一堆，工钱都花这上头了，之前火葬不是咱还帮忙翻了屋嘛，统共也就找出了三十几块钱来。”
顿了顿，他叹气：“这么看，日子是有点难过。”
何雨水挑眉：“小尘跟米粒被阿保哥跟嫂子教的很好，才刚我问他拿炒米，小尘还抓了一把要给我，他俩啊，跟淮茹姐家的棒梗真不一样。”
“是不是觉得有点书呆子？”傻柱咧嘴。
何雨水瞪了他一眼：“啥书呆子？那是有家教。”
吃过饭，何雨水把桌子收拾了，拿着碗筷出去洗，就看到一大爷送赵春花出来。
一大爷笑着安慰着：“你放心，谁也不是打娘胎生下来就能做好钳工的，这得学习得练，厂里头有人教的，勤加练习指定熟能生巧的。”
赵春花诶诶的点头：“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看，我这乡下人，也不识字，明天要上工，我心里头总不安生，现在好了，有底了。”
转过身，赵春花对上何雨水的视线，笑着挥手打招呼：“小姑娘下了工啦？吃饭了没？”
何雨水连连点头：“吃了吃了，婶子你呢？”
“快了，你忙啊！”
经过傻柱门口，赵春花一手一个娃儿拎回了屋里。
还拍了拍林尘和米粒的屁股：“咋就坐地上哩？裤子磨了就容易破，补上不好看，知道嘛，椅子上坐好。”
林尘和米粒立马乖巧坐在小凳子上。
赵春花把蒸笼拿下，取出里头的馒头，转身就拿了一个黑乎乎的罐子，挑了些咸菜放在碟子上，这才道：“来，吃饭！”
何雨水看到林尘他们拿着馒头不断吹气笑了笑，转头瞧着赵春花拿出一个黑面馒头，又怔了怔。
“哥，哥~”何雨水进屋，就神秘兮兮的找傻柱说话。
傻柱正开心拿着梳子梳头发，闻言皱了皱眉。
“干啥呢？”
“哥，赵婶吃啃硬的黑面馒头呢。”
“这不挺正常的嘛。”
这年头家里只有一个工人的，那工钱几乎都不够花，吃食上就会选择比较便宜的玉米面，做成的窝窝头也顶饱。
这种荞面，黑乎乎的，也能做成馒头，就是粗，划嗓子，难咽的很，饥荒那几年才吃的，现在很少人。
傻柱他们那几年就经常吃的黑面馒头。
不过这些年日子好了，黑面馒头他是再也不想瞧见。
“啥正常啊？她给小尘米粒拿的是白馒头，给自己吃的黑的，婶子……”何雨水叹了口气，“你再比一比贾婆婆。”
傻柱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比？我都懒得跟她讲话。”
何雨水撇嘴：“我前头还觉得赵婶给小尘他们炒米大手大脚的，没想到，她是这么个过日子的法，跟贾婆婆完全不一样。”
“别说贾婆婆了，跟你那二大爷更不一样。”
提起二大爷，何雨水直接翻了个白眼：“好好的说他干嘛？一大爷还在呢，前头他就爱出风头跟厂里的人说项，差点没把赔偿的事搞黄了。”
“不说不说，你赶紧回去睡一觉，趁着贾婆婆还没闹。”
“诶，那我先回屋了。”
林尘屋里，他啃了几口馒头就吃不下了，眼巴巴的盯着赵春花手里的黑面馒头。
赵春花眨了眨眼，下意识把黑面馒头往背后藏。
“奶奶，我想吃那个！”
“不行！”赵春花大概觉得语气太冲，笑了笑，“小尘啊，这个馒头冷，奶奶是大人可以吃，你是小孩子，吃不得！”
林尘：“……”
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吧。
他就是觉得黑面馒头没见过，想尝尝。
“奶奶~”
小孩子还是有优势的，一撒娇，赵春花就心软了。
她想了想，掰了一点给林尘：“小口吃，吃不下也得吞下，粮食不能浪费，知道吗？”
林尘点点头，咬了一口。
刚吃进嘴里就有粗粗的纤维感，仔细咀嚼了两下，林尘眉头皱起。
这不仅没味道，感觉怎么还嚼不烂啊？
赵春花笑了笑：“看吧，奶跟你说你还不信，你们小孩年纪小，不好吃这馒头的。”
米粒不信，探过脑袋咬了口，很快就吐在了桌面上。
赵春花笑着把她吐出的塞嘴里。
“赶紧吃白馒头啊，小孩子就适合吃白馒头，等你们牙齿长好了，就能吃奶奶这种黑色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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