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同纪中原预估的一般。
第二天早上的报纸上，就出现了属于地下党上塰区的联系暗号……
这是昨天顾慎言，见着没有机会，专门打电话进行的登报。
下午两点。
顾慎言再度外出。
张万森看着一脸纠结的陈默群，能够看出对方现在很难受……
派特务，怕被发现。
不派特务，没办法了解情况。
也正如此。
他被临时喊了过来！
陈默群很有可能想让他尝试一下跟踪。
不过……
陈默群还是放弃了。
担心惹怒顾慎言，让自己面临压力。
张万森重新回到与副站长办公室隔着一面墙的办公桌。
相对比顾慎言频繁外出，这两天的王世安，乖巧安分的两点一线……
不仅如此。
吃的喝的，总有一份带上张万森，甚至送了一盒大卫杜夫的雪茄！
完全将张万森当成亲兄弟一般对待。
张万森也不客气，全盘接收。
……
顾慎言看了一眼后视镜，心情不错的哼了一声。
昨天他去赴约，发现有人跟踪，就选择了虚晃一枪，还故意溜了一圈。
就是在警告陈默群不要太过分！
今天要是还有人跟着。
他绝对拎着人去见陈默群，讨要个说法。
反正没有证据指明自己是内鬼，还不至于受这口郁闷气。
甚至！
他觉得闹大了也不错。
这样一来，陈默群还真未必能够继续调查‘邮差’的存在……
可惜，陈默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车辆停下。
顾慎言进了一家裁缝店，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门出来。
手中攥着报纸，向着一边的江浙路桥下方走去。
来往的人不多。
有些冷清。
顾慎言远远的便是看见了，一身长袍，带着圆顶帽，文人打扮的男人。
对方站在栏杆边，望着面前的河流，手中也拿着一卷报纸。
报纸，是他们的暗号。
顾慎言迈步上前，再三的观察着周围一眼，方才开口：“先生你好，我的时政版没有了，能看一下你的吗？”
两人同时拿出报纸，展示联系暗号的新闻。
相视一笑。
“邮差同志你好！”
纪中原微微一笑：“我的代号，渔夫！”
“组织决定，让我代替‘阿木’，成为你的联络员！”
简单介绍一番，纪中原继续说道：“关于王志的情况，我们已经彻查过了，他没有去过信阳……”
“阿木和联络点的暴露，说明王志很有可能已经叛变了！”
“组织已经决定，尽快进行锄奸行动！”
顾慎言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锄奸行动，不用了！”
纪中原愣了一下：“为什么？！”
“王志已经死了！”
顾慎言说着，从口袋拿出王志的照片：“这是王志的照片，这是死之后化妆过的拍摄……”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何而死，但陈默群一直封锁这个消息，甚至还故意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想利用王志的存在，进行钓鱼！”
纪中原神情一震，顾慎言带来的消息，的确冲击不小。
王志死了！
陈默群还打算利用死人，进行一次针对锄奸队的钓鱼行动！
机关算尽！
“幸好有你带来如此关键的情报，不然恐怕我们就中了圈套！”
纪中原感慨一声。
顾慎言笑了笑，脑海想起那晚在大通旅社对面阳台，意外从张万森那里偷听来的情报。
“王志死之前，交代了不少，陈默群已经确定站里有‘邮差’的存在！”
“我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昨天没有办法赴约，就是因为陈默群在我身边派人跟踪了……”
纪中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样的话，你的情况……”
“没事！”
顾慎言微微摇头：“陈默群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奈何不了我。”
“不过，陈默群现在对我，甚至对整个站里已经有了高度的警惕，什么行动几乎都隔离！”
“我们无法确定王志死之前，到底交代了多少，王志这么多年，又知道些什么！”
“一旦陈默群掌握了，又有其他的行动，我可能很那及时给到新的情报！”
“这一次，王志的死讯，我也是极为侥幸的获得。”
顾慎言似乎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所以，我想和组织提议……”
“陈默群现在信任的两个手下，都是新来报道的新人！”
“我觉得可以针对他们下手，以此扩大新的情报来源……”
说着。
顾慎言又拿出了两张照片。
“张万森，林楠笙！”
“要值得注意这个张万森，出身青浦培训班，能力相当老练，报道的第一天，我差点都被他观察到！”
“可以说，是我这些年见过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新人！”
“据说，陈默群带他去地牢长长见识，反而将犯人给吓得晕死了过去，其他特务说他是头披着人皮的厉鬼！”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纪中原目光郑重的看了几眼张万森的照片。
他点了点头，再看向顾慎言：“我会和组织反馈你这个提议的。”
“昨天咖啡馆那个女的。”
顾慎言继续说着：“昨天表现的非常沉着。”
“如果组织采纳了我的建议，我觉得她可以试一试……”
纪中原听着这话，明白了顾慎言什么意思。
美人计！
从张万森或者林楠笙身上，套取情报。
“这个……我会建议看看。”
纪中原点了点头，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应。
顾慎言十分理解的点头。
这种任务，他们一般都是会征询当事人的意愿。
如果不愿意，也不会勉强，而是选择换人。
“为了谨慎起见，以前的联络点还是废除了。”
“以后，我来负责安排！”
临别之时，纪中原做出了最后的交代。
顾慎言等了一会，看了一眼周围，方才离开。
时间来到黄昏。
又是快要结束的一天……
张万森和林楠笙来到站长办公室，准备汇报今天的情况。
一进来。
张万森看着陈默群的样子，瞬间明白——
陈默群耐心快要耗尽了！
很有可能，又有新的想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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