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冷气。
会议室内呆滞的众人，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不敢相信！
不能接受！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仿佛挨了一巴掌。
可他们深知朱明亮的脾性，绝不会说谎。
“假的吧！”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瞎猫碰到死耗子！”
有人轻蔑开口，十分轻视肖然。
“那也不能证明，给他单独来一间独立科室，就是对的！”
“没错！”
“哎，你确定是他说的嘛？”
“确定。”
“啧......别的不说，这个年龄，能有此等见地，是挺牛逼......”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股酸味来众人之间来回冲撞。
好吧。
他的确牛逼，但是我们不承认！
坚决不承认！
就在几大主任，口是心非之时。
肖然站在静安的病房之中，蹙眉审视着，满脸绝望的静安小尼姑。
刚刚。
自己就从刘驰那里，得到了静安的全部检查结果。
不是变应性肉芽肿性血管炎。
同时，
他也知道，静安感染了疱疹病毒性脑炎。
不过，
他跟神经内科主任的推断，有些不同。
虽然，医生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任何一位患者。
更别说，是一位斩断红尘的出家人。
可相比于清规戒律，肖然更相信人性与欲望！
如果，
静安的疱疹病毒性脑炎，不是因为免疫系统遭受抑制而感染的。
那么其他的病症。
还有解释的余地！
只是，
静安一脸死灰的气色，让肖然略微有些疑惑。
太过悲观。
似乎......在一心求死，完全没有求生的欲望！
太离奇了。
不对劲！
“静安师父，你心态不对，我想你们佛家，对轻死之人，也不会太过宽容吧？”
肖然目光微凝，轻声开口。
此时，
静安全身的皮肤，全都涌起密密麻麻的红疹，景象骇人。
命悬一线。
“这......这是佛祖的旨意......我要入阿鼻地狱......这是因果，不可违逆......”
静安气若游丝。
如果不是红疹的缘故，她的脸色必然是惨白色。
佛祖的旨意？
妈的！
随便就让进地狱，你信个球的教。
肖然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信教之人的脑回路，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
肖然同时注意到，静安口中的因果！
往日因，今日果！
什么要的因，竟要让人拿命去还？
最匪夷所思的是，
静安神色坚定，没有质疑，没有恐惧。
仿佛，注定如此！
奇了怪了！
其中必有内情！
肖然心思百转千回，沉声道：
“能否说给我听听？什么样的因？什么样的果？”
静安沉默不语。
眼中溢出泪花。
片刻后。
她才艰难开口：
“我手上，沾有杀孽，所以，要用命偿还。”
静！
整个病房死寂！
肖然：Σ(⊙▽⊙a！！！！
卧槽！
你别吓我！
可随即，肖然冷静下来，法治社会，就算是出家人杀人，也得付出代价。
静安明显好好的！
可见，她所说的杀人，显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杀人。
亦或者，
是在年龄极小之时，杀过人，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然后再度出家。
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现在的尼姑庵，跟古代截然不同，不是你想投靠就能投靠的了的。
需要十分缜密的考核，甚至对学历都有要求！
简直无力吐槽。
相比于真正杀人。
肖然脑海之中，突然蹦出一个，更大的可能！
眼皮一跳。
歪日......
这个......多少有点冒犯跟亵渎。
肖然沉默片刻，目光有些复杂：“你......打过胎？”
话音落下。
静安瞳孔陡然一缩，躯体惊颤，不可思议的看向肖然。
“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
既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杀人，还需要一命偿还的血孽。
只能是打胎了。
并且，
肖然轻言目睹过静安身上的纹身，她必然有一段狂野的过去。
面对静安的震惊。
肖然无奈，随即深吸一口气道：
“打胎跟你的病，没有必然联系！”
“不！有的！是有的！这是命中注定！”
静安突然低声嘶吼起来。
眼泪狂飙。
尘封的往事，被肖然无意之中打开。
“我十五岁逃出寺庙，碰到了那个男人，我的劫数......躲不过，命中注定！”
“后来，我采取了一切，能够避孕的方式，可我还是怀孕了！”
“我还是有了孩子！”
“他也弃我而去！你说，这不是命中注定，这是什么？！”
“我亲手流掉孩子，现在，报应来了，还是命中注定！”
静安双眼绝望，几近崩溃！
悲惨的经历，让她回到寺庙之后，一心向佛。
现在，
骤然重病，静安认为这是报应，已有决死之心。
“这一切，都是佛祖的旨意......我要入阿鼻地狱，去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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