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月山反应很大，尹南凤发出一声嗤笑。
“你坐下吧，难道但凡是身上有麒麟纹身，又刀法不错的人，都是你张家人？”
“再说了，这说书先生并未说苗人首领的麒麟纹身，是突然显现的。”
“这说明，跟你张家人的纹身不一样。”
张月山则看着她道：“你就这么相信这个说书先生，觉得他知道一切？”
尹南凤拢了拢头发，风情万种。
“他是不是知道一切我不确定，但你张家人的纹身不一般他肯定知道。”
“既然知道，若这苗人首领如果身份特殊，张先生一定会说的！”
张月山狐疑地看了一眼尹南凤。
他总觉尹南凤在动了请张临去新月饭店说书的念头后，对张临的观感都变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善变？
虽然觉得这名苗人首领身份特殊，但张月山也不会主动需询问张临。
东北的张家人后来四分五裂，出现在广希的苗寨也有可能。
听众们都在为陈皮阿四恶有恶报欢呼。
霍老太却忍不住叹口气。
“唉，老陈皮这个人……一言难尽。”
“人活的久了，就能看出，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善与恶呢？”
“黑背老六在老常沙倒斗，不是没干过杀人越货的事情。”
“但这说书先生，宣扬了黑背老六在金沙江畔的往事，扬了他的侠名。”
“倒让老九门里面最不受人待见的疯子，被这么多人关注喜欢。”
“果然是，说书人一张嘴，黑白也是能颠倒的。”
霍老太活了一辈子，虽然明白这些道理，但她总结不出来。
这其实就是宣传的力量。
人们往往只对真善美的东西共情。
任何东西，只要给它加上一点艺术色彩，那连性质都变化了。
黑背老六在金沙江边的事，说白了就是帮派的内部斗争。
充满了血腥和黑暗，若是让这群听书的自己去了解，绝对是看到就直接划过。
但经过张临的艺术加工，帮派内斗突然染上了悲情浪漫的色彩！
黑背老六是如此，陈皮阿四其实也可以如此！
别看如今听众们对陈皮阿四恨得牙痒痒。
但只要张临讲述出陈皮阿四年轻时在沿海一带百文杀一人的故事。
这群人立刻会对陈皮阿四有所改观。
甚至有人会觉得，后来滥杀无辜的陈皮阿四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这便是说书的魅力，也是张临作为说书人所追求的终极！
那就是时刻左右观众的情绪，让观众跟着他的故事哭或者笑！
唯有这样，他系统内的说书点才能更快增长！
……
知道陈皮阿四被苗人首领划瞎了双眼，又把他移交给官方进了局子。
连八宝重函都被官方的当成文物给收走了。
陈皮阿四费了老鼻子劲儿，不仅东西没捞着，还搭上一对眼睛。
观众都觉得大快人心！
此时就有人开始呼和起来。
“张先生，这陈皮阿四如此坏事做尽，这点报应还不够！”
“我也觉得，杀了这么多人，不是屠村就是灭门，只瞎了一双眼睛，算是便宜他了！”
“要我说就应该让他杀人偿命，没想到只关了几年就放出来了，真是不公平。”
听到观众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陈皮阿四。
张临笑了笑随后道：“这老陈皮的运气还不错，这么大的事情，只是瞎了一双眼睛。”
“连进了局子都能全身而退，可能这便是他少年时，在沿海江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的福报吧。”
听到这话，观众们直接震惊了！
陈皮阿四还会做好事？
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吧！
陈皮阿四分明就是个连鸡蛋都要摇散黄的家伙，灭门屠村是家常便饭。
大家都不信这样的人，还能做好事！
难不成老九门挑人这么有讲究，就刚好能看中恶人身上仅有的闪光点，所以才让陈皮阿四列在平三门的？
见观众们都一脸好奇。
张奇则道：“之前就与诸位说了，陈皮阿四生平有两大传奇事。”
“一件就是这镜儿宫盗宝，虽然瞎了一对眼睛，却也全身而退。”
“另一件，便是他少年时，在沿海地带的一处破庙，挂牌百文杀一人的豪举！”
“人性都是复杂的，诸位也可听听老九门中的大恶人，年轻时候的样子。”
“也许听完了这件事，诸位会对陈皮阿四有所改观呢？”
这话瞬间就激起了听众的逆反心理。
他们倒是要看看，一个如此大奸大恶，杀人如麻的人，究竟会做什么好事？
还能被一个说书先生津津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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