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话把傻柱几个吓得不敢吭声后,许谨言冷笑了一声,转身上了绿皮火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傻柱见许谨言上了火车,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了,瞥了眼秦淮茹,随后径直上了火车。
只不过他特意找了一个距离许谨言很远的位置,隔着闹哄哄的人群,恶狠狠地瞪了许谨言一眼。
“等我到了西北牧场再好好教训你,就不信我一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十八岁的小雏鸡!
眼看着绿皮火车就要开了,无数的知青已经登上了火车,就剩下棒梗一个人还哭闹着不肯上去。
秦淮茹和贾张氏不舍,不过还是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把他硬生生塞上了火车。
“嘟——”
“呱嗒呱嗒!”
绿皮火车开动了,车轮转动间于铁轨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秦淮茹哭成了一个泪人,追着火车一边哭一边喊道。
“棒梗!到了西北牧场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贾张氏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嗓子都喊哑了。
“棒梗啊!我的宝贝孙子啊!”
“许谨言你个挨千刀的,你害了我的棒梗啊!你会遭报应的!”
到这个时候了,贾张氏还不忘咒骂许谨言发泄心里的怨恨。
她们哭得再伤心,可惜绿皮火车上的棒梗也听不见了。
他彷徨地背着行礼,找到了傻柱,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直接挨着傻柱坐下了。
现在能倚仗的,也只有他了。
此时的棒梗就像是一只第一次出巢穴的雏鸟一般。
傻柱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棒梗,一脚就踹过去了,嘴里咒骂道。
“和你妈一样是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棒梗心里气愤想要骂回去,但是这里又不是四合院,没有秦淮茹贾张氏给他撑腰,他马上又闭嘴低下了头,希望傻柱看在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罩着他一点。
傻柱嘴里不干不净地又骂了几句,发现棒梗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那里,不动也不回嘴,觉得没趣,也就不去管他了。
火车一路颠簸,车窗外的风景由城市和山林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绿色的牧草被风吹得伏倒,一群绵羊缓慢地咀嚼着牧草,不时抬头看一眼远处的巨大火车。
许谨言看着这辽阔的场景,觉得心旷神怡,享受得闭上了眼睛。
他此刻仿佛已经闻到了牧草和自由的味道,感受到了骑在骏马上狂奔的畅快感了。
然而坐在他身边的大多数知青心情就没有那么愉快了,耷拉着眉眼不安地揉捏着衣摆满脸都是担忧,尤其是和傻柱一样,没有政府补贴的劳改犯,简直是如丧考批。
放眼望去,几乎所有人都带着远行的不安,只因为西北牧场穷乡僻壤物资缺少,生活都成问题,他们到了那里活不活的下去都是问题。
比这群知青更加愁闷的是傻柱,这群有政府补贴的学生知青,下乡接受几年再教育就能回去,顶多是受几年苦罢了。
而傻柱就不一样了,他是去西北牧场接受改造的,只能听天由命,说不定这辈子都要耽搁在西北牧场个偏僻荒凉的地方了。
天天和牛马羊作伴。
一想到这个,傻柱心里就苦得跟个黄连似的,同时对许谨言的怨恨变得更加强烈。
要不是许谨言,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皮火车终于停了下来,而车窗外面的风景也变得无法言说的荒凉。
许谨言下了火车,张开双手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十分愉快。
而傻柱和棒梗全都哭丧着脸,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
“嘟——”
火车等这些人都下车之后,又沿着铁轨运行起来。
棒梗一看火车要走了,想也不想就追着火车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
“停下!别把我丢在这里!我要回四九城我要回家!”
然而火车的速度根本不是人能跟上的,很快就没影了。
棒梗顿时委顿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妈!奶奶!你们快带我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啊!”
陌生的地方和未知的艰苦生活,几乎已经要把棒梗给压垮了。
四周的知青们虽然也害怕,但到底比棒梗要坚强一些,看着他这个样子,一群人都鄙夷了起来。
傻柱毕竟是快要三十岁的男人,心态要好得多,他走过去一脚踹在棒梗身上,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丢人现眼!快过来!”
他拎起棒梗的衣领,就这么拖在把他拖回来了。
许谨言无视两人,一直在观察这个地方,他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山林,因为海拔比较高的原因树木大多低矮。
时不时发出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看得出里面隐藏了很多动物。
许谨言蓦然想到,这个年代不像是现代,自然环境遭受极大的破坏,这种山林十分危险,尤其是入夜的时候。
“哒哒哒!”
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从上面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头上带着一定军绿色的帽子,脚下穿着解放鞋,嘴里叼着一根乡下自己种的土焰,朝着一群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们就是城里来的知青吧,我是村里的村支书,接你们回村的!”
于是一群人不得不爬上了马匹后面拖着的板车,板车上都是泥巴,棒梗脸上露出了十分嫌弃的神情,不过好歹没有骂出口。
等到了村子里,他们才发现,这个村子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简陋和穷。
许谨言看着这个村子,不由得想起了在现代看过的一部电影《牧马人》,这个村子和老许的村子差不多。
村干部把他们运到村子里就走了,负责交接的是一个牧民大叔,看向他们一群人的目光倒是十分和善,让初到陌生环境的一群人都放松了许多。
牧民大叔介绍道,“我是牧马队的,咱们村子不大也穷,生活艰苦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尽早适应。”
说着他目光扫视了一群人一眼,又道。
“咱们草原上不比你们那边,晚上可是有狼出没的,记得尽量不要单独外出,不过大家也不要太害怕,咱们村有专门的打猎队,方圆几里应该没有狼出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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