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一句让跟在哈尔巴顿身后队伍中的娜塔尔异常熟悉的话。
冷不丁从陆源嘴边冒出。
让那些跟着哈尔巴顿登上大天使号的护卫兵，
看着陆源各个面色狰狞的，准备掏枪让这个敢侮辱他们信仰的家伙吃点苦头。
“不要动手！”
一向强势的娜塔尔，第一时间试图阻拦那些想要有所动作的卫兵。
她可没忘记。
在赫利欧波利斯上，就是这句话后。
陆源一瞬间干掉了自己两个同伴。
虽然现在他们人多。
但是，娜塔尔不敢保证，
他们这些人能够在陆源手中保护住哈尔巴顿准将的安全。
“够了，你们是想要丢我的脸吗！”
回过头，哈尔巴顿狠狠瞪了自己手下一眼。
让他们收起自己的小动作。
再次转身看向陆源，他又恢复成那个气定神闲的邻家壮大叔。
从刚才陆源的眼神中，他确定了。
对方绝对不仅仅是一个MS的机师那么简单。
“你想跟我谈什么？”
“你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我谈？”
玛琉，娜塔尔，老穆…
大天使号的人，哈尔巴顿带来的人…
舰桥，门口，过道…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道理哈尔巴顿也明白。
“拉米亚斯上尉，给我和这位陆源先生准备一个安静的会议室。”
“准将阁下！这样太危险了！”
在场最清楚陆源身手的娜塔尔急忙喊了出来，
想要阻止哈尔巴顿与陆源进行单独交流。
“你以为对方想要对我做什么，你们就保护得住我吗？”
年轻时也是从基层一路干上来的哈尔巴顿，手上自然是沾过血的。
但是，凝视着陆源那双漆黑有神的双眼。
哈尔巴顿感觉自己在被深渊凝望。
那是只有手上夺取过无数条人命，
经历过死亡，并且超越了死亡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对于这种人来说，杀人，只是想跟不想的事情。
“你是怎么活下来，并且到现在都没有疯掉的？”
隔音的会议室中，看着陆源悠闲地喝着娜塔尔送来的咖啡。
哈尔巴顿再也没有人前那种稳操胜券大局在握的表情。
战场修罗，杀人机器。
深知这几个字的含义。
哈尔巴顿比谁都清楚刚才在舰桥时是有多么危险。
一旦自己下属真的掏出枪表露出敌意。
那么舰桥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真是可怕呢，你的眼神。”
那是一件压在哈尔巴顿心底，让他心痛万分的终极机密。
大西洋联邦曾经挑选过一批精锐中的精锐。
试图利用基因改造加上药物辅助的功效，
组成一支前所未有的，每个队员都能做到以一敌百的超级特种部队。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彻底的大失败。
一百个部队精英。
在改造营中成功活下来的只剩四人。
并且。
其中两个精神失常，一个每天都需要服下大量药物压制濒临崩溃的身体。
刚才在舰桥上，陆源在卫兵准备掏枪的那个瞬间展露出的眼神，
让哈尔巴顿想起了那个唯一改造成功的超级战士。
喜怒忧思悲恐惊。
正常人拥有的感情，在他们的世界中仿佛已经被彻底删除。
他们拥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死寂。
像那永恒无边的死域。
而且。
可能是当初基因改造技术还未成熟，可能是药物在人体内发生了未知变化。
最后的四个人即便活下来了，剩余寿命也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
“我的眼神很可怕吗？”
放下空了的杯子。
陆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置于眼前。
看着刀身映照出的自己的双眼。
那是一双晶莹剔透清澈玲珑微微弯起就足以吸引到千金小姐成熟丽人娇俏寡妇的眼睛。
除了一点…
“啧，没擦干净。”
撇过嘴扣了扣眼角。
“行了，喊你来不是讨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的，赶紧进入正题吧。”
“没意义…”
哈尔巴顿被陆源这么一噎，也打消了想要从陆源身上问出秘密的想法。
暂时的。
“你对如今调整者和自然人之间的战争局势怎么看？”
一句话，打消了哈尔巴顿所有的小心思。
“从刚才那位曹长的话中我可以确定一件事。”
“现在的地球联合中依旧有人在制造核弹吧。”
看着哈尔巴顿，陆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确定，要放任这场一边吐血，一边不断跑的马拉松继续下去吗。”
“直到自然人和调整者之间，有一方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迟来的抱歉…
“已经两个小时了吧。”
“谈什么事情能谈得这么久呢。”
大天使号餐厅中，再一次看了下时间的米丽雅莉亚一脸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在男友及好友都平安的状态下与第八舰队成功合流；
明明，得到承诺再过不久就能下船回到以往的生活。
两件愉快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
本应该获得了这种如梦一般的幸福时光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久前在赫利欧波利斯上还厌恶着调整者的芙蕾，
现在却跟卡嘉莉一起，和那个粉发女孩儿聊得那么开心。
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芙蕾的未婚夫，
却心不在焉的，视线时不时偷偷看向那位成熟的大姐姐。
爪子在多尔腰上扭了一圈又一圈。
米丽雅莉亚叹了一口又一口气。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呜哇！”
突然在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米莉一大跳，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声音的！”
转身看到一脸恶作剧成功表情的陆源。
米莉一下子忘了双方的身份拍着胸大声抱怨道。
“要是连你都能听见我的脚步声，我还怎么混。”
笑着走到拉克丝身边，伸手将她扶起。
“我们该走了。”
“期待与你们的再次相遇。”
顺着手上的力道站起身，拉克丝笑盈盈的轻声朝陆源问道。
“老师笑得这么开心，是事情谈的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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