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像商量好一般,往左往右,往后撤了两步。
胡惟庸像登台表演的伶人,一时间“风光无两”。
胡惟庸看见丰神俊逸地吴王殿下,由于做贼心虚,他多少还是有点怯的。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嘴唇竟然有点哆嗦。
他为什么会哆嗦?
眼前这个年轻人,分明只有十几岁。
他面容清秀,体态潇洒风流。
看上去人畜无害。
为什么,他会心生怯意呢?
他可是叱咤官场多年的人物,多少官员看见他犹如老鼠见了猫。
就算去年路遇凶神恶煞的土匪时,他都没有这么慌张过。
他深深躬身,拱手道:“老臣胡惟庸参见吴王殿下,臣失礼!”
这回太子朱标跟燕王朱棣有事没有跟着过来。
这里除了朱元璋,最尊贵的可就是这位吴王殿下了。
不管官场新人,还是老臣,进门不拜王爷,那可不止是无礼那么简单的事了!
朱橚沉默不语,笑看着胡惟庸不说话。
这老小子,还先礼后兵。
四哥派人给我送信,告诉我有个姓胡的老头弹劾我。
想必就是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人,闲着没事吃饱撑的弹劾我!
朱橚心里暗浪汹涌,可他脸上依然云淡风轻。
他倒要看看,这个老狐狸到底唱哪一出!
挑唆我那便宜老爹,拿鞭子抽我,我今天倒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善长-淮西党的官场风向标,此时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禁也微微动容。
怎么会有这么一股巨大的气场?
远远地站着,就觉得这股气场压得喘不过气。
不过他首先反应过来了。
此时他应该怎么做?
他赶紧像胡惟庸那样,躬身,拱手,低头向吴王行礼。
“老臣李善长,参见吴王殿下。”
朱橚把目光从胡惟庸身上转移到李善长身上。
看他表现出来的虚情假意,想必弹劾一事也少不了李善长的份。
那我又何必忍让?
想到这,朱橚笑了。
就凭你李善长也想让我难堪?
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谁难堪?
这时候,剩下的大臣们,有样学样,都拱手拜见吴王朱橚。
他又溜达到胡惟庸面前,问道:“胡大人,我问你呢。咱是挖里边的,还是挖外边的?”
“你半天不出声是什么意思?”
“是跟我玩猜哑谜吗?”
朱橚这几句,说咸不咸,说淡不淡。
听在胡惟庸的耳朵里,那就是千斤巨石,压迫的神经都要崩了。
顾不得思考,他赶紧回道:“殿下严重了,老臣人微言轻,怎么敢做殿下的主?”
他虽然嘴里讲得卑微,可心里恨得牙根都痒痒。
没想到咬到一块硬骨头。
只当他年龄小,好对付。
没曾想,比那活阎王燕王,还要恐怖几分。
他这种恐怖跟燕王的又不同。
如果说燕王是把利刃,那吴王就是甜如蜜的毒药。
吴王的恐怖,是在春风化雨中,给你来个无痛死亡。
让你一点防备没有。
不过,胡惟庸是谁?
集腹黑、奸诈于一身的当朝丞相,狠辣程度,放眼整个大明,无人能出其右。
就连有“陈烙铁”之名的陈宁都甘拜下风。
他决定先沉住气,等会见机行事。
抓住关键时刻,给朱家老五以痛击!
“不敢做我的主?”
朱橚剑眉一挑,轻佻之色又从眉眼里流露。
“那你能做你儿子的主吗?”
朱橚话风突变,又让胡惟庸一愣。
胡惟庸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语塞,不敢冒然回答。
求救地眼神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装傻工夫一流,他假装没有看到胡惟庸可怜的样子,把脸转向别处。
暗地里却留了心。
有几个月没见老五了,且看看他长进了没有。
他不吭不响,为了就是看看老五如何独立处理今天的事。
胡惟庸见求救无望,只能大着胆子回道:“吴王殿下,天要黑了,不如我们先把仙豆挖了,过了称。”
“有剩余时间,老臣单独跟您讨论一下犬子。”
老奸巨猾,把朱橚的问题,四两拨千斤给拨了出去。
朱橚居然点点头,面向他老爹朱元璋,以及各位大臣。
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分成两队,由你李丞相亲自带一对,随便找一亩挖。”
“另外一队,就麻烦父皇作主了。这样,才是真正的公平!”
朱元璋轻捻胡须,双眼微微眯。
“另一队,就让你上午安排的那个什么婆婆丁他们挖。”
“是!”
朱橚不由分说,立刻召来他的侍从婆婆丁、苍耳。
两队分别带了人,分头去挖仙豆。
这两队人都在群臣监督之下,无法徇私舞弊。
胡惟庸松了一口气。
他早已吩咐下人,把两杆称都准备好。
就等着当场打朱家老五的脸!
三千斤?
孩子,你的牛皮吹大了!
随后,他偷偷地,轻蔑地瞅了朱橚一眼。
跟我斗,你还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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