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脚盆鸡驻奉领事馆。
近来忙的不可开交。
实在是当初对峙的时候,一枪一炮带来的震撼太大。
“查阅了当今各大强国最先进的步枪,在配备光学瞄准镜后,有效射程到达千米的有三种。”
“但每一种都是最新式的武器,所属国都没有彻底列装。”
“至于那门重炮根本没有相似的东西,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性能最为先进的重炮....”
听着汇报。
林久治郎脸色铁青。
事情逐渐明朗。
奉军肯定不可能跨越亚洲去西方列强那边把东西偷过来。
只可能是掩人耳目的军事支援。
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东洋的扩张一发不可收拾,从而加以遏制。
唯一搞不懂的就是那门恐怖的重炮,到底出自哪国的援助。
“回电本国,务必加紧九九式步枪和重炮的研发进度,必须要在军力上维持优势。”
“同时建议本国与西方强国维持好关系,即便不默许我们图谋东亚,也必须让他们不会支援奉军或是其他人。”
一一交代下去后,林久治郎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处于关东的脚盆军就是最好的诠释。
价值不菲的铁轨被扒。
列车出轨惨死数百侨民。
因误判导致跟毛子打了一架损失不小。
气冲冲去找张雨亭理论,非但没有结果,还死了个军官。
最难以接受的是,罪魁祸首成婚那日,还要陪着笑脸送礼。
自甲午大战后,啥时候东洋吃过这么大的亏?
“长官,人已经到了,现都在第三会议室等待。”
“走。”
林久治郎率先起身。
此刻第三会议室内,做着不少人。
他们留着长长的金毛鼠尾辫,对奉军和张雨亭破口大骂。
“咱们得定个章程,到底是策反张雨亭,还是干掉他?”
“笑话!关东乃我满旗龙兴之地,必须由我宗室后裔再度掌管,张雨亭一马匪出身,我等贵亲不屑与之合作!”
“说得对,大象是大象,他沐猴永远是沐猴,哪怕他头顶上戴着督军的桂冠!”
看着这帮遗老遗少们吐沫横飞。
林久治郎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不过是一帮丧家之犬罢了,还要无时无刻矜持着皇亲国戚的身份。
但为了挽回颜面,也为了遏制奉军的发展。
利用这帮狗去干掉张雨亭,也是势在必行。
“林久君,你当真决定要这么做?”
作为张雨亭的私人顾问,菊池武夫并不赞同这种过激行为。
不是跟张雨亭有多深的交情,而是他甚至那个马匪绝不会简单的被暗杀。
“能以极少的代价谋取更大的收益,何乐而不为?”林久治郎轻声道:“况且就算失败,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么?”
菊池武夫略微苦笑。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只怕没干掉张雨亭,反而让他借势发挥某得难以预料的好处。
“哦对了,再过不久张学茗就会率军剿匪,我门陆军已经提前派遣两个混成旅,只要他们剿匪不力,我们就要以报仇为名介入其中。”
硬实力方面,脚盆军依旧不可小觑。
再者张雨亭的精力还要兼顾着关内。
但凡有些理由,就能趁着他还没有彻底掌握关外的时候,先行在吉省占得便宜,那边的矿产可不少。
交代后,林久治郎站起身拍了拍手,微笑开口。
“各位的意愿,我方已清晰明了,接下来会全面配合你们的行动,望各位马到成功,重新坐回主人。”
这番话,仿佛给遗老遗少们打了鸡血般,老的少的都兴奋的面红耳赤。
.....
大青楼,老虎厅。
张雨亭正把玩着新式步枪,频频称奇。
“还别说,咱们奉军手头上,真没有这种家伙事儿,比狗曰的三八式还好,老二,这东西产量能有多少?”
再好的武器,如果产量上不去,就当不得制式装备,也就难以最大化战斗力。
“月产量也就千八百而已,这么好的枪哪能粗制滥造。”张学茗当然不会透露真实产量。
张雨亭哈哈大笑,“他麻了个巴子,我派人去鞍山兵工厂视察,回来告诉我说那里的生产线难以仿照,你小子到底咋弄的?”
当老子的也不傻。
自家儿子创办的兵工厂内,生产着高性能优质武器,哪里会不派人视察。
遗憾的是,除了现有的生产线,奉军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模仿不来。
想要好枪好炮?
只能排队眼巴巴的等着。
“重金聘请的工业顾问嘛,干完活人家就回国了,现在你明白,我那些大爷们哭着喊着要新枪我却没给的用意了吧?”
“这东西,价钱转手就能翻个好几倍,到时候没等咱们用上,关内老段头老冯头他们先用好枪打咱们,爹你都没地方哭去。”
张雨亭罕见的深以为然。
那些老伙计,当初大江山是一把好手。
可过惯了好日子,几乎只知道搂银子。
得了好枪能咋地?
有几个敢入关跟直皖两家干一场?
倒卖军火才是首选。
“你做得对,这事有老子在,以后他们再派人去哭爹喊娘,去一个就收拾一个。”
听到这句话,张学茗算是松了口气。
毕竟老张素来说一不二,谁都不敢忤逆。
“去,拿两个杯子来,眼瞅着要出征了,咱们爷俩喝口小酒。”
五姨太翻了翻白眼。
“瞧见没小学茗?你出息了后,咱们大帅那叫个开心,这都合不拢嘴了,端都端不住。”
“去去去,让你干点活那么多废话。”张雨亭笑骂着拍了拍五姨太。
随即看向张学茗。
“这次去剿匪,不光是要给小东洋看,那边的匪患也的确严重的很。”
就在张学茗大婚没几天后。
老张得了关东三省巡阅使的头衔。
名义上成了真正的关东王。
但想要彻底掌握另外两省,还需要时间。
多少人眼巴巴等着看老张家的洋相。
“据说,脚盆陆军主力在半个月前进驻东满整整两个旅团,名义上是为我掠阵,实则在潜移默化的占领。”
一听这话,张雨亭冷笑不已。
“呵,狗曰的挂着羊头卖狗肉,所以你就要挂着狗肉卖羊头,懂不懂意思?”
张学茗清楚,这是便宜老爹有意考自己。
要是回答的不利索,少不得被一顿教育,更会被视为没有彻底长大。
不过与张小六不同,张学茗很清楚老爹想要的答案。
“在咱们炎黄大地上,就算是土匪,也是咱们炎黄的土匪。”
“自家的匪,就要自己剿,脚盆鸡想要横叉一杠,我们越要打的漂漂亮亮,让他们不沾边。”
张雨亭眼神越来越亮。
还真没想到二儿子看得这般深。
同样的问题也问过大儿子,只是回答实在不堪入耳。
吭哧瘪肚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
“对咯,小东洋给咱们出难题,你就是代表我去答题的人。”
“你要的军官,我都从讲武堂特批到你的营,总参谋长杨宇庭也会随军一起行动。”
“儿子,你没进过军校也没读过兵书,头一次带兵打仗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爹的没有过高的要求,及格,我就烧高香了。”
酒杯对碰。
爷俩干了一杯。
也更加坚定了张学茗要保住便宜老爹的决定。
在这片土地上,唯有一个半可以招架住脚盆鸡明里暗里的连反挖坑。
一个张雨亭。
半个杨宇庭。
熟知的世界里,也正是因为没有了他们,脚盆鸡才敢大大方方的发起侵略。
关外有张雨亭这尊大神坐镇,才能在夹缝中得意生存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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