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第七食堂。
厨子们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杨厂长竟然会带领导过来检查。
还真好碰上了傻柱偷菜。
沉默。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大气不敢喘一下。
直到大领导问出那一句：杨厂长，这就是你们红星轧钢厂的纪律？
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杨厂长额头冒汗：“大领导，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围观厨子看到这，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眼镜男子是个大领导，比厂长还大的领导。
傻柱脸色灰败，心都凉了半截。
杨厂长的脾气他知根知底，自是不怕。
可在这位陌生的大领导面前？
他慌了。
“你别跟我解释，我不是你上级，不管这事，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大领导眼神略过傻柱，给了杨厂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转身就走。
“是是是，我一定把这事处理好，整顿好厂里的风气……”
杨厂长连忙跟上大领导，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傻柱一眼。
第七食堂。
再次陷入沉默。
厨子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上去和傻柱搭话。
以往热情的学徒们，此时看傻柱的眼神都变了，那目光，好似见了瘟神一般。
傻柱站在原地，人都要傻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窜进个大领导来检查。
还碰巧看到他在偷菜，但凡提起给他点消息，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傻柱心里憋屈不已。
这时，徒弟马华的走了过来。
“师傅，你没事吧？”
“哎！”傻柱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知道关心师傅。
但下一刻，他被现实打脸了。
“师傅，大家让我来跟你说，你要是被抓去审，可别把我们供出来。”马华小心翼翼道。
上行下效，傻柱这个大厨偷菜，他们这些学徒厨工当然也有样学样。
这偌大的食堂，每一个干净的。
“你，你说什么？”
傻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这可是他最孝顺的徒弟啊！
马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师傅，我们也不容易，你体谅一下……诶！别动手啊师傅。”
他话没说完，傻柱就气的不行，扬起了巴掌。
“臭小子，你就这么对你师傅……”
傻柱拍了几下还不解气，正待教训下这些不讲义气家伙。
忽然，门口冲进两个穿着制服的红袖章——是厂里的保卫员。
“谁是傻柱，赶紧站出来。”
两人一进门，就大声问道。
瞬间。
刷的一下，厨子们的目光整齐划一的看向傻柱。
虽然没说话，但两名保卫员立马会意。
“你小子就是傻柱。”两名保卫员面露不善之色。
傻柱咽了口唾沫，忐忑道：“是，是是，同志，咋了？……诶？你们这是干嘛？”
傻柱话没说完，就见两名保卫员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摁在地上。
“呸！谁跟你是同志，你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坏份子。”一名保卫员怒骂道。
“就是。”另一名保卫员拧着傻柱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在领导面前偷菜，把我们轧钢厂的脸都丢尽了。”
傻柱憋屈不已，却也没敢反抗。
不同于后世的保安，这年头的保卫科权力大很。
厂里大大小小的冲突，只要不出人命，都归他们管。
这群人战斗力惊人，至少也是参加过民兵，更多的是退伍兵转业。
关键是这群人还有武器，如果有需要，每人都能扛条枪出来。
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厂，保卫科更有专属武器库，机枪榴弹炮这些重武器，都能端出几架来。
“我今天咋这么倒霉啊？”
傻柱憋屈的话在空气中回荡，随即，被两名保卫员拧着胳膊推出食堂大门。
食堂厨工面面相觑，觉得傻柱这回怕是难了。
挨枪子不至于，但被抓个正着，怕要被严肃处理。
半个小时后。
广播响了。
“全厂通报批评，第七食堂何雨柱偷盗工厂粮食，影响极度恶劣，为赔偿工厂损失，罚处工资20元，调往清洁部，望广大工人同志以此为戒。”
“全场通报……”
声音重复三次后，全厂都炸了。
“我就知道，食堂这帮厨子肯定会偷菜，这下好笑了。”
“我他么，我说食堂的油水咋这么差，原来是被人偷吃了，狗东西~”
“傻柱我知道，每天来回提着几个饭盒，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捞油水。”
“那是，谁让人家是干这行，要不然人家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
一众工人议论纷纷，说起了食堂的不是。
这时有年轻工人好奇：“调去清洁部是什么意思，这算什么处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工人嬉笑，“这是要调傻柱去扫厕所。”
这年头无产阶级专政，要辞掉一个工人很难，甚至辞掉了也得安排家人顶班。
但遇到大错的工人，工厂也有办法。
比如红星轧钢厂，一贯有罚犯大错的工人扫厕所的潜规则。
“奥！这样啊。”年轻工人点点头，算是学到了。
一车间。
秦淮茹听到广播后，脸色大变。
傻柱去扫厕所了，以后她去哪里要盒饭？
则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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