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好整以暇的端坐。
见到凯旋胖子坐立难安，他微微一笑道：“凯旋兄弟不用担忧，我和你哥俩一见如故，后面这顿饭我来请了，你们尽管敞开肚皮吃。”
“这…不太好吧……”
凯旋胖子长舒了一口气，暗暗踢了皮包一脚。
随即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秦爷一郑千金，可当真是豪气干云。”
他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需要在潘家园卖多少年碟子，才能吃得起后面这顿饭。
越想，凯旋胖子心中就越挫败。
这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
看着衣着光鲜华贵，出手阔绰的秦川等人，他双眼冒着绿光：“秦爷，这下地倒斗当真就如此富有吗？随手一顿饭就到了我不敢相信的天文数字。”
“你这不是看到了嘛？”秦川不答反问道。
凯旋胖子狠狠点头，一脸的热切，心中想着暴富的欲望无法遏止的汹涌。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沉默不语的胡叭一，咬着牙道：
“老胡，你倒是说个话啊，今天要不咱们就跟着秦爷干算了，一旦事成，咱也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说实话，这些年的日子，凯旋胖子是穷怕了。
今天看着挥金如土的秦川，让他心中现实积攒的愤懑，被金钱的欲望焚烧的灰飞烟灭。
他真是受够了这穷酸生活了！
胡叭一全程观望，也是被这大手笔吓到了。
想起牺牲战友的后人，这些年拮据的生活，他心中也不由得活络了起来。
想了想，他忽然轻声开口道：
“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
说完，死死盯着秦川。
这番话，他也是从老一辈的人口中听到的，是江湖同行人互相探底的黑话切口。
对面，秦川笑了笑，对于胡叭一黑话视若无睹。
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不急不缓道：
“常沙，中三门——吴家！”
观山太保可是和四派是世仇，也是秦川压箱底的绝技，不能随便泄露。
不过，吴家倒是可以搬出来。
老九门经营多年，哪怕是在燕京，也是一面响当当的招牌。
这话一出，胡叭一脸色微变，低呼一声：“秦爷是来自老九门的那个吴家？”
“没错。”秦川点头。
“原来如此。”胡叭一恍然大悟，呢喃道：“我早该想到了，秦爷居然是来自老九门，怪不得一郑千金，面不改色，原来是一条过江猛龙啊。”
“过奖了，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秦川摇头失笑道。
胡叭一点头，继而又摇头，道：“但老九门的人能压得住，霍家与解家在燕京可是混的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溢。”
秦川没有接过话，反问道：“胡兄弟想清楚了？”
胡叭一点头，郑重道：“想清楚了，我兄弟俩就跟着秦爷干了。”
说着，他又快速开口道：“秦爷既然是九门中人，这一行的顶尖人物，我这里倒是有个好去处。”
“我和胖子以前在东北雪林下乡插队当知青，那个地方有一座大墓，传闻是大辽太后之墓。”
“咦，我也记起来了，那地方叫牛心山来着。”凯旋胖子一拍脑袋，兴致勃勃起来。
“牛心山大辽太后之墓？”
秦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地势偏远，人烟稀少，这倒是个好地方。”
眼见着一切步入了正轨，秦川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他想做大做强，光靠着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终究是有极限，拉起一票人强马壮的伙计，才能盗尽世间凶墓血坟，追逐永生的秘密。
而且，日后他成为铁筷子，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总需要一些得力的伙计相助。
眼前的胡叭一和凯旋胖子，摸金三人组之二，屡屡逢凶化吉，自带天命主角光环。
正是他需要的人才。
哪怕不加入他手下当伙计，但凭借着天命主角光环，也有资格与他合作。
几人做事风格都是干净利落，一拍即合，当场就商榷起来。
最后，秦川直接拍板决定。
目标，岗岗营子！
“祝我们马到成功！”
凯旋胖子举起酒杯对碰，一饮而尽。
见事情已成定局，众人的气氛越发的融洽起来。
就连不言苟笑的陆虎，也是连喝了几杯。
“秦爷，过两天我们就出发，干他一票大的。”
迎宾楼外，凯旋胖子倚靠在胡叭一身上，醉醺醺的开口道。
“秦爷，我们也有好多年没回去了，还需要给乡亲们采购一些礼物，估计还要一两天时间。”胡叭一倒是冷静许多。
“嗯，我不急，不过你们也早点做好准备。”秦川点头。
胡叭一搀扶着凯旋胖子，消失在视线中。
看着融入黑暗的两人背影，压抑许久的皮包吐了吐舌头，疑惑道：“秦爷，咱们真用的着如此大费周折吗？只要秦爷吆喝一声，常沙城有的是伙计愿意跟秦爷下地。”
秦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可套不到狼。”
“这两人很厉害吗？我是没有看出来。”皮包嘀咕着。
“这顿饭，我可不是请他们吃的。”秦川笑了笑。
“什么意思？”皮包挠了挠头。
“财帛动人心，利益熏人眼。”
秦川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语气幽幽道：
“这顿饭，请的是欲望，请的是贪婪，请的更是人心。”
“人之欲望，就如同被囚困在牢笼的野兽，一旦被牢笼被撕裂一角，就如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吃了我这顿饭，他俩就算想撤退，心中的欲望野兽就会将他们吞噬一空。”
“这……”
皮包愣了愣，似懂非懂。
“你还年轻，慢慢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融入深邃的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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