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定生死!
哪怕哀嚎远去,那淡漠的神色绝无丝毫改变!
对于自己的孩子。
始皇帝尚且严苛无比。
面对一些不知所谓的儒士,先是蛊惑长子扶苏,今日又来生事,险些令利国利民的学宫毁于一旦!
如此大罪。
唯有一死!!!
哀嚎求饶声远远响起,在场百姓都露出敬畏神色。
但。
绝无一人有宽容之念!
方才那得意无耻的种种,众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种小人伏法。
若不是顾及礼节,早就有人拍手称快了啊!
眼看大事已定。
始皇帝再无停留之意,心中的疑惑早已消散,只有慢慢的欣慰。
面对万民。
始皇帝沉声下令!
“传朕御令,自今日起,此处便为大秦学宫,传百家学术,待扩建之后,凡我大秦子民皆可进学!”
此言震响。
宛如文道天门大开!
万民高呼!
声震苍穹!!!
眼望着学宫门前热烈不已。
耳畔山呼海啸难平!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
...
明明多为寻常百姓,却发出了不逊于千军万马的高呼!
此刻。
始皇帝满目威严,眉宇舒展!
身旁众臣。
也更为此情此景动容,荣耀之色随处可见,欣喜之情满溢周遭!
眼看百姓激动难平。
仅仅百余卫士已难抵挡。
这种夸张的崇敬热情。
自当年始皇帝登基以来。
除了那次大胜西楚,就再没有过。
可即便是那一次狂胜。
寻常百姓的热烈,也难比今日!
随意一眼望去。
无论男女老少,皆满目荣耀崇敬,曾经懵懂的眼眸里,都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百姓们知道。
祖祖辈辈平凡的出身,已经有了可以改变的机会!
这在曾经,是根本不敢想的!
眼下却是有了机会!
而亲手铸造这个美梦的。
便是始皇帝陛下!
还有七公子!
万般的狂热不断酝酿扩散,学宫门前的人潮愈发激动,山呼海啸久久难平!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
“陛下英明!公子英明!”
望见此情此景。
诸位大臣震动难平!
蒙恬眼露颤动。
他深知。
七公子已然得了民心!
将来此事传扬。
七公子在民间的声望,恐怕不会弱于扶苏公子啊!
章邯也眼露震动。
但身为影密卫统领,他时刻铭记着自己的职责!
眼看场面已难制止。
章邯即刻悄声做礼进言!
“陛下,此处鱼龙混杂,微臣......”
话未说完。
始皇帝沉声打断,眼眸中从未有慌乱之色。
“无妨。”
“朕当年面对六国大军尚不在意,眼前皆为我大秦子民,又何须惊慌?”
即便身着素衣。
始皇帝的言行处处彰显着帝气,周遭臣子根本不敢再妄言。
然而。
寻常百姓岂能有机会见到陛下!
甚至还是这般平易近人的素服形象!
目睹着这位千古一帝近在眼前。
那份秦人的狂热和荣耀,根本无法遏制,加之今日开启文道,自豪激动更胜从前!
眼看。
就连影密卫和罗网都难以阻拦!
还好。
六驾其驱的天子车驾出现,数百禁卫开道近来!
百姓终于渐渐冷静。
虽是崇敬难平,眼里也多出了往日的敬畏!
眼看始皇帝就要登车离去。
万民拜服,众臣恭送。
就在这种时候。
始皇帝却是停步车前,无视搀扶的赵高,也不管其余臣子。
只是向着赢战出言。
“战儿,随朕回宫!”
就此一言,殊遇满满!
君臣同乘?!
在场众人震动再起!
赵高心头也如巨石落水!
这等待遇,就连当年的军神王翦,终生也只有一次啊!
仅此一事。
七公子赢战,更被陛下看重了啊!
奈何帝令已出,所有人只能颔首做礼!
“恭送陛下!”
万民恭送中。
天子车撵缓缓离去。
直到多时。
周遭臣民才敢悄然起身,彼此悄望,眼中满是震动,而后惊呼热议炸响,整个学宫门前彻底炸裂!
俯瞰着一切。
酒楼上的晓梦也放下手中茶杯。
四周再无旁人。
自从始皇现身,酒楼已然人去楼空。
独身安坐窗边。
此刻的晓梦却是难以平静,再无之前的淡然神态。
凝望着远去的天子车驾。
这位天宗历代最年轻的掌门,也忍不住轻声呢喃。
“纳百家之长......”
这种话语,连她都从未想过。
莫说吸收百家所长。
就连道家。
都自五百年前分为两派,阴阳家分离而出,而后道家又分人宗和天宗......
一派尚且争斗不断。
吸纳百家之言,何其艰难。
世人根本不敢做想。
今日。
那个七公子却是当着君臣万民前,直言了此等包袱,甚至言明要为万世开太平。
这个人。
果然不同凡响。
仅仅这种见识,已然超脱了凡尘。
仿佛立于世间绝巅。
静看着人间的一切,千百年不过朝夕。
拥有的如此眼界人。
究竟将来要如何行动呢?
他拥有的秘密,究竟又是什么?
为何。
竟然能让始皇帝破裂同乘天子座驾?
种种疑问滋生。
向来超脱凡尘的晓梦,也仿佛被那道身影吸引,充满了好奇,还未接触,已然看入了眼里。
远处。
天子车驾经由禁卫卫护,已然驶入了咸阳宫!
普天之下。
唯有天子,能在宫中乘车策马!
今日。
天子车驾中却还有一人。
待到赢战下车。
所有人的禁卫和宫仆都感到了莫大的震撼!
始皇帝却是毫不在意。
昂首前行。
直到行至章台宫,方才停步沉声下令。
“除非要事,任何人不得擅自求见。”
仅此一言。
赵高即刻恭敬做礼,不敢再紧随入殿。
侍奉陛下多年。
这点儿眼力他还是有的。
直到丈高殿门关闭。
赵高做礼的身子才敢缓缓直起,眼底闪过了更为浓郁的妒意!
先是同乘车撵。
而后独自面议。
甚至不许他人惊扰......
即便赢战展露出了惊人眼界和包袱,这种种的殊遇也不合常理!
到底为什么。
陛下竟会对此子如此在意。
这份关切。
已然超越了寻常的父子君臣之情,仿佛赢战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难不成。
陛下已经决定,要将赢战立为储君?
仅是这个念头浮现。
赵高的心境已经有些凌乱,方才的震动惊讶,全被急切和妒火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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