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将顾寒渊让进了房内，神色比之前更冷了几分问道：
“俞岱岩的事指的是什么？”
顾寒渊没有立刻回答殷素素的问题，反而在房间圆桌边上找了个凳子施施然坐下，手中把玩着桌上还留有一些茶水的茶杯，显然是殷素素之前喝过的。
直到殷素素的神情越来越不善，甚至恨不得砍掉那只把玩着自己用过的茶杯的手后才缓缓出声。
“16年前，家师俞岱岩偶然得到屠龙刀，路上遭到了天鹰教的袭击，后来更是中了毒针导致昏迷，屠龙刀被夺.....”
殷素素听顾寒渊说到这里时脸色已经变了。
“之后被人委托龙门镖局都大锦护送回武当山，然而却在半路遭遇袭击，被大力金刚指打得四肢尽断，全身瘫痪......”
顾寒渊玩味地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的殷素素继续说道：
“用大力金刚指打伤家师俞岱岩的凶手暂且不说，那个用毒针伤人又委托护送，之后还灭了龙门镖局满门的便是五师婶你吧？”
眼见殷素素并没有反驳后又补了一刀。
“毕竟蚊须针可是五师婶的拿手暗器呢。”
“所以是俞岱岩派你来质问我的吗？”
殷素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这是无可辩驳的真相，再加上白天和俞岱岩相见时已经被认出，再去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倒不是。师侄我来此只是为了阻止一场悲剧，顺便完成一个交易罢了。”
“悲剧？交易？什么意思？”
即使是以殷素素的聪明才智也没能领会顾寒渊话里的意思。至于所谓的师侄更是笑话，反正她是没看出来顾寒渊哪里有半点身为师侄的自觉。
“五师婶应该听说了最近有大批江湖门派欲上武当山。名义上是给太师傅祝寿，实际上是为了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逼问五师叔和五师婶。而且之前还听五师叔对太师傅说过已经和谢逊结为了兄弟。”
其实张翠山和殷素素在路上已经碰到过昆仑派的人向他们逼问谢逊的下落了。
顾寒渊眼见殷素素表示肯定的点头后继续说道：
“那么请五师婶想想，以五师叔的刚直不阿重情重义的性情，如果在知道导致如同其兄长般的家师俞岱岩残废十几年的罪魁祸首竟是自己妻子，各大门派又因为自己的义兄而逼问武当山，给武当派造成麻烦后会做些什么呢。”
殷素素略微思考后神情就阴沉了下来，隐隐还带着点悲伤。想来她已经猜到了张翠山的结局。
之前殷素素并未担心各大门派上门，反而堂而皇之的跟着张翠山来到武当山是因为她知道武当的实力并不惧武力胁迫。不说江湖盛传已经步入陆地神仙境的张三丰，武当七侠中武功最高的俞莲舟和略逊一筹的宋远桥和张松溪也已经是宗师修为。其余比较出名的宗师就有真武观冲虚道长、白云观愚茶真人、上清观天虚道长、玉虚观马真道长还有闻名江湖的木道人。当然实际上木道人已经是大宗师，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武当派有着这样的实力比起《倚天》原著中底气还要更足，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然而殷素素偏偏算漏了张翠山的性情遇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看来五师婶已经明白师侄我的意思了。而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首先要化解家师的仇恨，取得他的原谅。其次是要不给各大门派逼问的理由和机会。”
“你能做到？”
殷素素听完顾寒渊的话后本来有些绝望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希望之火。
“当然。”
殷素素见顾寒渊说的云淡风轻，在激动过后反而升起了警惕之心。
“你为什么要帮我？”
殷素素非常明白什么叫做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帮你？五师婶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这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顾寒渊古怪地看了殷素素一眼，露出一抹嘲弄，仿佛在说“你在想什么好事呢？”一样。
不过殷素素听到顾寒渊的嘲笑后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天鹰教家大业大，只是求财的话完全不是问题。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你要多少银两？说个数，只要不是太为难的话可以马上答应你。”
“银两？五师婶未免把师侄我看得太庸俗了点......不过我想以张夫人的冰雪聪明一定能够猜到我所求的。”
顾寒渊说完后嘴角带起一抹轻笑，自然地提起茶壶，给殷素素用过的茶杯里续满了茶水。微微转动后，对着杯口上殷素素留下的印记抿了一口。
“果然够香甜。”
殷素素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顾寒渊的动作后只觉得一股血气只冲脑门，下意识摸出三根蚊须针。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清俊少年竟是胆大包天地打着这样的主意，气得浑身颤抖，连手上的蚊须针都有些拿不稳了。
顾寒渊带着轻蔑斜了殷素素一眼，好似完全不把她手中的暗器放在眼里。
“张夫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了无忌师弟想想吧？”
“你知道无忌的下落？”
殷素素听到顾寒渊提起张无忌，顾不得生气，赶忙追问道。
“我不知道无忌师弟的下落。但我知道如果五师叔死了的话，以张夫人刚烈的性格肯定会随他而去。到时候留下生死未卜的无忌师弟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未免太可怜了点。”
顾寒渊的话化作一桶冰水浇灌在了殷素素的脑门上。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戳中了她的死穴。
“你就不怕我揭发你吗？”
殷素素眼神幽幽，做着最后的抵抗。
“揭发我？对张夫人你有什么好处？是五师叔不用死了还是无忌师弟能平安了？至于杀人灭口更是不用想了，作为家师俞岱岩的徒弟死在夫人的手上，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更何况张夫人你认为我在找你之前没有安排后手吗？”
顾寒渊站起身，走到殷素素面前俯视着她明媚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
“夫人，你也不想五师叔和无忌师弟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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