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和钟灵......”
钟万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本座和灵儿两情相悦。”
顾寒渊轻描淡写道。
“那......宝宝她这是？”
钟万仇心里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期望是自己想错了。
“夫人这是中了云中鹤下的合欢散，本座在里面专心为她解毒。”
顾寒渊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一本正经道。
“信你个鬼！”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了这句话。
尤其是想想钟万仇之前的话。
啧啧，这是往死里怼啊。
然而偏偏钟万仇却好像找到了那么一丝希望般，自欺欺人道：
“原来是解毒啊......嗯，是解毒呢......云中鹤！狗贼给我滚出来！”
钟万仇好像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双目充血，状似疯狂地大喊着，也不知道他骗过自己没。
“云中鹤被无天打跑了。”
头还埋着的甘宝宝闷声道。
“宝......宝宝。你还好吗？”
钟万仇苦涩地问了一句。
“我很好。”
甘宝宝这句话倒是一点都不违心，只是让她更不敢见人了。
“段延庆！就是你带着云中鹤来的。我跟你拼了！”
说着钟万仇就举起刀砍向了段延庆。
段延庆也挺懵的。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咋还换人了呢？
换人咋还带男女主角全换的？
之前两人还在门外傻乎乎地给人守着门。
他心里那个郁闷啊。
结果钟万仇还不知死活地撞了上来，那还不得被当成出气筒？
两人上来就是白热化。
钟万仇虽然武功弱了点，但此时简直就是在搏命，各种以命换伤的招式不要钱似的用出来，竟逼得段延庆一时难以招架。
那边打得火热，这边气氛却是低到了冰点。
段正淳脸色已经黑成碳了，本来还没什么，但是昨晚偏偏又勉强算是再续了前缘。
知道甘宝宝给他生了女儿，只是把钟万仇当做工具人，心里那个得意。
结果没想到今天居然遇上这么刺激的事。
早知如此，昨晚还不如不知道呢。
此时只有刀白凤心里满是快意，简直比当初找段延庆时还要痛快，这些年的憋屈一下子驱散了大半。
也因此她成了现场唯一一个看着顾寒渊的目光中带着善意的人。
“宝宝，你说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段正淳也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只能说勉强比钟万仇强那么点，毕竟他也没守在门口。
“没有，还有段王爷，请不要那么亲密的喊我。”
甘宝宝听完段正淳的话后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顾寒渊露在面具外的眼睛。
平静，冷漠，好似万事不在其心。
但是经历过之前事情的她知道他的冷漠只是外在，内在却火热得烫人。
甘宝宝泛着水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恋，只觉得过去的日子都白活了。
既然没能看见他面具下的面容，那么起码让她记住那双独特的眼。
段正淳此时却被甘宝宝的一番话说得捂着心口喘气。
明明昨夜还好好的，短短的时间里，变化却那么大。
“无天！在下段正淳，虽然很感激你救了誉儿多次，但是请你现在放开宝宝！”
段正淳对着顾寒渊怒喝。
听着段正淳的话，刀白凤的眼神渐渐转冷了。
“段王爷，本座可不需要你的感激。何况若是放手的话，夫人可是要摔倒的。”
顾寒渊眼神冷漠。
“钟灵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的！”
段正淳突然想起之前顾寒渊说和钟灵是两情相悦，恼恨之下越发口不择言了。
“胡说！钟灵明明是我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远处的钟万仇听到段正淳的话后反倒是第一个反驳的。
然而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回话时的大意，被段延庆一记一阳指穿胸而过，摔在了地上。
本来两人实力差距就很大，之前仅仅是因为搏命才勉强支撑，没了那一口气，瞬间就败了。
“万仇！”
甘宝宝惊呼一声。
毕竟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顾寒渊带着甘宝宝走到了钟万仇的身边，周围的人也不敢拦。
而段延庆也趁着这个时候跟叶二娘、岳老三汇合。
听着他们对顾寒渊的形容，瞬间对他警惕起来。
“万仇！”
甘宝宝被顾寒渊扶着跪在地上，看着此时出气多，进气少的钟万仇，心里很难过。
如果是以前，她只会想着钟万仇死后再去找段正淳，争取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但是现在因为顾寒渊的关系，她知道两人不可能走到台前。
没了段正淳的因素后也正视了钟万仇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照顾。
“宝宝......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就想问一句，我对你，比段正淳强吧？”
钟万仇爱了甘宝宝多少年，也就恨了段正淳多少年。
弥留之际，他反倒看透了自己。
他知道甘宝宝并不爱他，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在跟自己置气，觉得不甘心罢了。
“万仇，你比段正淳要强。他懦弱、负心、不负责任，你比他强多了。”
甘宝宝眼中流着泪水，没了那层初恋的滤镜后，自然能更客观地看待以前的执念。
“嘿......那就好......那就好......”
钟万仇最后看了一眼顾寒渊，在他点头后，安心地咽气了。
顾寒渊读懂了那一眼的意思，“照顾好她们娘俩”。
顾寒渊有了一些触动。
钟万仇本来不用死的，因为他完全没有威胁。
一个被甘宝宝玩弄在手心里的人，死不死的意义并不大。
顾寒渊心里想着：
原来这就是做反派吗？
承受着那些因他而死的人的怨恨、不甘还有眷恋，如修罗般在腥风血雨中披荆斩棘。
不能退后，因为背后就是悬崖。
“无天，我求你一件事。”
甘宝宝对着顾寒渊哀求着。
“说。”
“帮我杀了段延庆。”
“好。”
顾寒渊答应得很痛快，眼神冷厉。
“段延庆，撑过这一招，今天你就能活。撑不住，就去死。”
段延庆对顾寒渊来说其实还有不少可以利用的地方，但没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让自己不痛快。
当然如果真的能撑住顾寒渊的招式，今天可以放他一马，反正迟早是个死人。
就将他的命拿来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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