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不过七八岁,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但这声音落在众人耳朵里,却又有不同意味了。
贾府的人不说,那些宾客的女眷却都意味深长的看向贾赦和邢夫人。
邢夫人脸色一白,连忙辩解道:
“环哥儿可不敢胡说,没有老爷的话,谁敢打他?”
这要是传出去,她这个嫡母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可以不在乎贾琮,也可以打贾琮,老子嫡母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
可奶嬷嬷没有老爷太太的命令,喝了酒打主子,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但凡是神京里的大户人家,不论嫡庶,名义上都是嫡母养着的。
可嫡母哪有时间管孩子?大都是安排嬷嬷照看着。
现如今奶嬷嬷醉酒打主子,传扬出去,不仅是贾赦、邢夫人没脸,就连整个贾府也要沦为笑柄。
是以此时连贾母也不那么淡定了。
她看了一眼邢夫人,语气沉沉道:
“咱们去看看,环哥儿要是胡吣,咱们就治他一顿,可事情要是真的……”
邢夫人脸色难堪,低声应承道:
“老太太说的是,没管好这个家,是我做得不对……”
边上王熙凤一听,顿时站不住了。
这个家到底是谁在管着,府里谁不知道?
邢夫人虽然是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但却是在打他的脸啊。
是以她连忙道:
“太太这话说的,却不是我的罪过,您每日忙里忙外,有所疏漏在所难免。”
邢夫人默默点头:
“不说这个了,把陈嬷嬷叫来,一问便知。”
边上有机灵的婆子,已经去耳房找人了。
这边众人都是沉默,王熙凤一时间有些尴尬,看着贾琮问道:
“琮哥儿,那陈嬷嬷真的打你?”
贾琮看了一眼王熙凤,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衣角,没有说话。
而贾政边上的贾环得了信号,秃噜着嘴皮嘟囔道:
“琮三哥跟我说过,什么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那嬷嬷是父母派个他的,被打了也是应当。”
此言一出,边上的女眷看向贾赦和邢夫人的目光,顿时带着惊诧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被众人这般看着,任凭贾赦脸皮如何厚,也忍不了了:
“你这个孽障,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害死你?”
贾琮闭口不言,贾政则摇了摇头,拉过贾赦劝了几句。
贾赦仍不解气,双目赤红的看着贾琮,这个庶子,是要把他的名声给踩在泥里啊!
邢夫人此时也不好受,贾环这句话的含义,是说她和贾赦父母不慈啊。
哪知事情还没完,贾环不顾贾政杀人的目光,接着说道:
“前日儿琮三哥得罪了宝二哥,大老爷连族学都不让他去了。”
嘶!
这里还有宝玉的事情?
众人目光看向宝玉,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是这种人。
大脸宝被看的一脸懵逼,不知道这里边有他什么事情?
贾政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他一只自诩是读书人,如今自己的嫡子害的贾琮不能读书,这让他如何能忍?
“环哥儿,到底怎么回事?”
贾环看了一眼贾琮,脑子里回忆着贾环让他说的话,连忙道:
“那天在族学,宝二哥的小厮茗烟说琮三哥是小婢养的,被琮三哥打了一顿。”
微微一顿,见贾政脸色依旧阴沉,其他人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继续道:
“后来我就听院里的人说,大老爷不许琮三哥读书了,可琮三哥以前说过,人要是不能读书,不如死了算了!”
贾政闻言,震惊不已。
人要是不能读书,不如死了算了!
这句话对其他人来说,完全难以理解。
但对于贾政,却如晨钟暮鼓,惊醒不已。
贾政出神的功夫,一边的王熙凤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下去,转移话题道:
“那陈嬷嬷怎么还没带过来?”
贾环闻言,想到贾琮的吩咐,顿时激动起来,他高声道:
“那老货今儿个肯定又在吃酒呢。”
贾政被气个半死,这个混账东西,不好好读书偏偏对这些婆子的行踪了如指掌,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贾母此时也气个半死,怎么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乖孙宝玉的事情?
宝玉是多乖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可能不让贾琮读书?
肯定是这贾琮哪里做得不对,这才让贾赦禁足,不许他去族学。
想到这里,她看向贾琮的目光变得不善。
不过她也明白,当务之急,是把陈嬷嬷招来,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并把事情遮掩住。
否则今天的宾客离开贾府,贾府的名声就彻底的臭了。
她对着王熙凤道:
“凤丫头,你亲自去,把那嬷嬷给我带过来。”
贾琮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他导演这一出,为的就是让贾赦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付自己。
但凡贾赦还想在神京待着,就绝对不可能害了自己。
而陈嬷嬷,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这老货待在自己的身边,是个隐患,早早除掉为好。
至于邢夫人,只是搂草打兔子,警告一番。
她日后但凡还想从自己手里拿到弄银子的办法,就得好生的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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