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虚群入侵

“居然还真的觉醒了什么特殊能力吗？”夜一和碎蜂远远观望着战局，以她们的目力很轻松就能捕捉到观月的一举一动。

看到观月凌空画符释放鬼道，碎蜂满脸愕然之色。

因为某人的食粮让人比较印象深刻，所以对于某人给出的原因也记忆犹新，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竟然真有这回事。

“这不是他斩魄刀的能力吗？”夜一听到后诧异的问碎蜂。

“不是的，虽然没见过，但他说了，应该和斩魄刀无关。”

那问题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释放鬼道？

凌空画符的速度比破弃咏唱释放的鬼道还快上几分，甚至可以取代咒文，发挥出十成十的功效。

“看来我二番队又要走出一位大鬼道长了。”

夜一感慨道。

现任大鬼道长握菱铁斋以前就是她的部下、

如今又冒出个观月。

比起成就感，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郁闷。

【隐秘机动】都快成【鬼道众】的人才培养基地了。

而且一培养就培养一个鬼道元帅。

怎么就没人来接她的班呢？

也就碎蜂还像点样子，但碎蜂太年轻了，想要独当一面起码还得打磨几十上百年。

“嗯？”

倏地，一缕异样的灵压闯入观月的感知。

紧接着一声长嚎从山林深处传来。

宛如鲸鸣一般悠长，但并不空灵，只有多少情绪和欲望都无法填补的空洞虚无。

观月和浦原喜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凝重之色。

“这股灵压……虚？”

以前在灵术院高年级实习的时候也进行过与人造虚的实战，两者灵压性质极其相似，考虑到这里是流魂街外围，虚的出现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护庭十三队不仅仅是为了守护瀞灵廷，更是为了保护流魂街的居民不受虚的侵害而设立的组织。

流魂街东南西北每个方向都有八十个区，全加起来就是三百二十个区。

越往后，虚出现的概率越高。

护庭十三队每天都要派人前往流魂街扫除那些侵入到尸魂界的虚。

但流魂街太大了，死神人数又少，意味着每个人都要面对高频率的战斗，导致阵亡率居高不下。

死神也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高危职业。

什么时候死掉也不奇怪——观月也是在成为死神之后，才深刻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

久保大师那诗一般的语言放在真实的尸魂界里，完全是在死亡的泥沼里酝酿出来的。

“夜一大人？”

碎蜂本能地把手放在斩魄刀的刀柄上，警惕望向四周。

“别紧张碎蜂，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演武地点放在这儿？”

夜一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一脸淡定。

“难道说……？”

“和你想的一样，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虚……不如说，我找了它们好久了。北五十区的流魂聚居地经常遭受虚的侵袭，但无论清剿多少次都没用，它们很快又会陆陆续续的出现，所以我怀疑这附近有个虚的巢穴，这次就正好让大家帮着找找，看着样子是找到了啊。”

“夜一大人，这未免也……”

碎蜂有些无措。

队员们正在激烈竞争，出现伤亡都不奇怪，在这种情况下撞见虚，那不是给虚送人头吗？

“我知道不妥，但这段时间已经清除了很多，出现的频率也下降了，很明显这群虚的数量所剩无几，放着不管它们可能会隐藏起来继续召集同伴，必须趁这个时候将其剿灭。”

夜一打断道。

“现在这些虚的战斗力薄弱到了极点，虽说队员们不知道虚的存在，但虚也不会知道我们的到来，那么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谁更占便宜一些？别忘了我们可是二番队。”

碎蜂闻言慢慢冷静了下来。

确实，风险过高只是相对而言的。

假如虚的实力和数量都在队员们可以应付的范畴之内，那就不成问题了。

这里可是流魂街的荒山野岭，出现虚有什么可奇怪的？

正因为夜一制定的规则简陋，才要尽可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更多的要素考虑在内，行事更加警惕小心。

只要能将【隐秘机动】的本事发挥出来一半，就不存在被实力底下的普通虚偷袭、捡便宜的可能。

队员们彼此间的竞争并不会伤及对方的性命，这是演武的老传统。

即便如此，也还是被虚所杀的话，除了‘能力不济’、‘运气不好’之外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毕竟二番队和【隐秘机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夜一忽然讪笑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考虑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万一还有更强大，更聪明的虚潜伏在这里呢？这个可能性也不能忽视，作为队长可不能把队员的性命赌在这种实战演习上，所以我让喜助参加了。”

“这家伙虽然喜欢偷懒，但这恰好适合作为‘安全阀’，不会去和队士们展开竞争，关键时刻又能站出来排除危险，只是没想到他会被观月堵在这里，导致‘安全阀’的功能失效了。”

“这要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与其让他赶过去，还不如我自己赶过去更快，啊哈哈哈。”

“……”

碎蜂惊呆了。

观月针对浦原喜助主要还是因为她，严格来说，她才是打乱了夜一全盘计划的罪魁祸首。

“数量越来越多了，这很不正常。”

观月自从掌握了【炁体源流】之后，灵压感知力就变得极为出色，即使相隔五十个区，他也能清楚感知到瀞灵廷里那十几股强大无匹的灵压。

甭管这些灵压的主人有没有主动释放自己灵压都没区别。

注意到一个东西，可以是因为它在大喊大叫，也可以是因为它本身体量太大了，让人没办法忽视过去。

观月的情况就属于第二种。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不正常。

要是这里有虚，早就应该发现了才对。

可偏偏等到现在才捕捉到虚的灵压。

一两只撕裂空间降临还可以说是偶然现象，但如今数量已经超过了十只，而且还在继续增加中，除了‘有大虚故意张开黑腔将大量的虚传送到尸魂界’之外，观月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观月先生，我们先休战吧，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虽说夜一小姐没说，但我们最好做好支援的准备。”

浦原喜助表情严肃，一扫往日的散漫随性。

“你说的有道理，浦原三席。我先去虚的灵压出现位置打探情况，顺便支援可能出现在附近的队士，至于别的你和夜一队长商量着办吧。”

观月手一挥，如城墙般围绕四周的苍炎瞬间熄灭，困住其他人的鬼道也随之消散，而他本人则在做完这一切后，直接瞬步脱离现场，飞奔至山林更深处。

浦原喜助本想劝阻，但到嘴边的话都来不及说出，观月就消失了，最后只能苦笑一声：“……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