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绝雾的实体化

“……？”

三个举报者和朽木扁舟屏住呼吸，颇为紧张的看着他们握住了对方的手。

第一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藏在窗外的朽木白哉小心探头张望，看见这平淡的场面，感到十分疑惑，不知道那个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少年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就连朽木响河在警惕了一会儿后，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呵……就只是……！”

‘这样吗’的戏谑之言还未来得及出口。

朽木响河突然‘噗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嗯？”

他发出茫然无措的声音。

就好像睡糊涂的人一样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仅身体，连思考都变得无力、缓慢。

想紧张都紧张不起来。

想打起警惕也做不到。

生出敌意和斗志纯属妄想。

当他握住观月的手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反抗的资格。

从身体到灵魂，全方位溃败。

现在的朽木响河睁大眼睛，表情茫然无措，仿若三岁幼童一般，思维停留在初始阶段，对外界的变化只能被动接受，不具备较为复杂的逻辑性思考能力。

“？！！”

“响河！？”

举报者们、朽木扁舟看到后都愕然失色。

那个同样有着天才之名，并活跃了两百年的精英死神就这样被无力化了？

他们甚至没有感觉到灵压震动。

从头到尾，观月的举动和平常握手没有区别。

难道是在手里藏了什么能麻痹他人的药物？

在他们妄加揣测观月的手法时，突然空气中泛起了不自然的波动。

一抹身影由透明转为实体，仅耗费不到半秒。

显形的途中就迫不及待地对观月发动突袭。

尖锐的指甲宛如五根明晃晃的剃刀之锋，本身没有携带多么可怕的灵压，但它自身就是高密度的灵体。

被它打中，和被高浓度的鬼道或者高质量的剑压零距离打在身上没区别，甚至后果只会更严重。

呲呲呲……！

利爪落在观月身上竟是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

仔细一瞧，根本就没触碰到观月的身体，攻击全都被体表溢散的灵压挡住了。

换句话说……这一击，连他的灵压都没法突破。

这自然是不正常的现象。

因为朽木响河也是习得卍解多年的队长级死神，比起鬼岩城之流强得多，与如今观月的灵压固然有差距，却也不可能差距大到连无意识溢散的灵压都突破不了的程度。

但如果反过来，是‘有意识溢散的灵压’呢？

“你就是朽木响河的斩魄刀‘村正’么，的确是一把颇具侵略性的斩魄刀。虽说大多数斩魄刀看到自己的主人陷入危机都不会坐视不理，但能够具现化的你，在这种情况下却有着其他斩魄刀都不具备的潜在危害。”

观月体表的银蓝色灵压薄膜若隐若现，这是他以【炁体源流】刻意操控灵压形成的外壳。

防御性能极为不俗。

如果再配合日后修炼出来的‘伪·钢皮’，完全可以自称战斗法师了。

“你的目标原来是我吗？”

村正的外表是个身穿白色风衣的阴沉系男子，双手指甲很长，身上有不少童话故事里擅长蛊惑人心的老巫婆的特征。

尤其它的能力还是蛊惑他人的斩魄刀，以及针对他人的魂魄和精神发动攻击，再加上能够实体化，相当于朽木响河随身携带了一个队长级的帮手。

也难怪会被朽木家招揽入赘。

这实力确实强悍。

连百年后的朽木白哉也逊色一筹。

观月淡声回应：“凡事有因有果，要解决问题，就得抓住问题的本质对症下药，我这次要审查的其实不是朽木响河，而是导致朽木响河变成这样的你。”

说罢，他松开了右手。

朽木响河眼中神采逐渐回归。

“响河？！”

“……村正？”

看见搀扶着自己的村正，朽木响河想起了什么，神情一变，猛地使出瞬步撞破拉门，来到庭院里，紧盯着尚在待客室的观月。

“发生什么事刚才。”

“不知道，我感觉到你的魂魄十分不稳定，像是要消散一样，就赶紧出来想要救你，然后就看见那个人抓着你的手。”

“……”

朽木响河表情阴沉。

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最可怕的是，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啪嗒、啪嗒……

观月走到走廊上，与朽木响河相互对峙。

“为什么要躲这么远，我可不记得自己对你做了什么伤害性举动。”

“哈……这可是你先动手的，在这个朽木家胆敢对我动手，就算把你杀了，四十六室也没理由拘捕我。”

朽木响河冷笑一声，把手放在村正的肩膀上，身上冒出强大的灵压，连天上的云都被吹散了。

“卍解……无钩条诛村正。”

恍如波涛般汹涌的紫白色灵压卷起骇人的狂风。

他要以最快速度干掉眼前这位槛理队分队长。

这样一来，想必也能让不少人打消招惹自己的念想。

“上！无钩条诛村正！”

村正的姿态与始解并无区别。

因为它本就是以卍解状态的实体化显形，唯一变化的是灵压和能力。

当主人一声令下，身形便隐没于虚空，只能从地上看见无数条影子向着观月延伸而去。

朽木响河则站在原地盯着观月的一举一动，朽木家不适合使用鬼道作战，那他能做的就只有用这种笨办法试探对方了。

很快，观月感受到了手脚、身体被缠住的紧缚感。

而村正则抓住这一时机侵入到他的内心世界。

这是村正的卍解能力。

侵入他人的内心，对精神和魂魄发动攻击，亦或是催眠死神的斩魄刀，使其实体化并叛变原主人，让双方自相残杀。

相当险恶的能力。

也难怪会被人所忌惮。

但，相比起观月的‘八奇技’来说就不够看了。

“什么……？”

村正刚一进入观月的内心世界，还没看清是什么样子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不，不是它自己回来的。

是观月硬生生拿手拽出来的。

“村正？！”

看着被观月掐住脖子举到半空，全然没有反抗之力的村正，朽木响河惊怒交加，

又是这么不明不白的中招了。

“这就是斩魄刀的实体化吗？有点意思。”

观月一手捏着村正的脖颈，余光扫了眼身边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抹漆黑的倩影，眼中掠过一抹满意之色。

这趟的主要目的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