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0%

大约半个小时后。

观月敏锐注意到灵子观测屏幕上代表灵子出力的进度条正在一点点下滑。

这说明要么外界没有灵子可吸收转化，要么是强化作业即将结束。

前者肯定是不可能的。

诺大的尸魂界还能因为他一次小小的强化实验就把大气中的灵子吸干了？

灵子输送管道还保持者通电状态，但已经不再继续输送。

整个工作室又恢复了平静。

观月在指挥台按下修身炉的开关按钮，然后一个瞬步飞跃到高台下方。

此刻的修身炉外壁暗淡，可以看见内部浑浊的灵子浓雾。

“虚的灵压，浓度还如此之高……这是失败了？”

他眉头皱起。

绝雾实体化后也能使用少部分‘八奇技’。

比如‘服灵之法’。

灵魂同源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服灵之法配合修身炉，内外合一。

按理说失败的概率无限低于零。

但这么高浓度的虚之灵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里面有一头货真价实的瓦史托德正在蠢蠢欲动。

难道说……炼化得过于完美，以至于彻底变成虚了？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

在观月暗自沉吟的时候，忽然修身炉里传来了动静。

娇小的身影慢慢走出浓雾。

步伐有点不太利索。

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略显怪异。

但很快，观月就知道原因所在了。

轰！

地上猛地出现一个陷坑。

身影消失在原地。

速度快得连观月都有些反应不及。

“……？”

他微微一愣，目光转向自己的身后，发现中央控制台下方底座出现一个窟窿，而绝雾坐在比自己大不少的坑洞里摇头晃脑。

一副自己把自己撞得头昏脑涨的样子。

“你这是在演哪一出？”

“……”

绝雾抬起头看向迎面走来的主人，显得有些无措，双手在空气中快速比划了几下。

“力量提升过大，一时间不好控制……？这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可担心的。”

观月看懂了她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虚化后失控了呢。

“那炉子里的灵压怎么回事？”

“……”

“本质变化连带着炉内的灵子也被扭转成了虚的灵压性质么？嗯，这也说得通，怪不得这么杂乱无序，光有强度没有质量。”

解开了疑问后，观月注意到绝雾还是小心翼翼坐在地上不敢动弹，便安慰道：

“过一会儿就适应了，斩魄刀也是主人的本能具现化，掌控自己的力量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高兴点吧，这可是瓦史托德的魂魄，要是没有这种程度的提升，萨尔阿波罗在地狱里可是会哭泣的……哦不对，他的魂魄都被吃了，连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观月的感知中，绝雾这个姿态下的灵压强度就已经达到了当初萨尔阿波罗的水平，也就是复数的普通队长级。

这要完全解放还得了？

“既然证实了强化方案行得通，那有些话就得跟你说说了。”

“浅打本就是以无数死神魂魄为材料锻造出来的，所以作为斩魄刀，你的变强途径就是像虚一样吞噬魂魄。”

“像今天这样吞噬生魂的机会以后会很少，因为我会用修身炉批量创造人工大虚以及拥有死神之力的暂时魂魄，以替代真正的死神魂魄。”

“只吞噬前者会导致虚化失衡，只吞噬后者只能一昧强化性能，失去更多的进化空间。”

“就像死神维持世界的平衡一般，要让自身吞噬的两种魂魄的分量永远保持一种微妙平衡，当两条路同时到头时，所有的力量就会慢慢混溶为一体，就像这个世界一开始的样子，没有以谁为主的说法，更没有倾向性。”

“到那时候，你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蜕变，踏入全新的领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把抵达更高次元的斩魄刀。”

看着绝雾老实倾听，一点也没有长大后那幽怨俏皮、情感异常丰富的样子，观月很是欣慰。

倒不是很多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想找个合格的倾听者。

而是绝雾能实体化的眼下，能够充当自己的好帮手，起到良好的辅助作用。

因此，有些事需要让绝雾知晓。

顺带着还能加强斩魄刀与自身的默契。

观月现在可谓是信心十足。

蓝染能依靠崩玉抵达那个境界，他如今也能利用修身炉和‘八奇技’，让绝雾和自身抵达相同的境界。

一人一刀都是这个级别的存在。

除非蓝染和友哈巴赫也联手，或者灵王复生，否则真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与自己一战。

“等等，你站着别动。”

观月忽然察觉到了异状，让绝雾保持原状，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

绝雾一头雾水，任凭主人施为。

“头发变白了……”

观月目光一凝。

果然没看错，绝雾原本是一头黑发，而且是在太阳下都不反光的那种，现在最内侧却出现了白发，只要稍一拨弄就能看见。

对比全部的头发来说，白发约是10%的占比。

“虚的本质开始呈现了吗。”

观月心想道。

这是好事，只要没有虚化失控，那就说明力量兼容没有问题。

毕竟你看哪只虚会动不动暴走失控？

想必当白发彻底取代黑发的那一刻，绝雾在虚的道路上也算是进化到头了。

毕竟一个瓦史托德的魂魄，才让头发白了10%，这意味着绝雾现在什么也不干，至少也需要10只瓦史托德的魂魄。

但绝雾将来还会吞噬拥有死神之力的魂魄，让自己得到成长。

到时候，可能一部分白发还会重新变回原本的黑色。

“看来‘暂时魂魄的死神化’得先搁置了，绝雾作为纯粹的斩魄刀来说强度太高了，光是让虚的力量与死神之力达成平衡，就是一个大工程，接下来的重心要放在人工大虚的制造上。”

想到这，观月回过头看向修身炉再度陷入沉思。

浦原喜助之前提到的材料问题。

是指修身炉引擎接续的部分装置对材料损耗很大。

虽然不影响性能，但如果要量产人工大虚，肯定不是启动一次两次，或者短短几分钟就能了事。

材料快速损耗，就得更换一批新的。

如此反复，效率无疑会受到影响。

所以浦原喜助建议他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更换一批更好的材料。

还十分贴心的告诉了他哪里能入手这些材料。

一个是天赐兵装四枫院。

还有一个是……

“尸魂界专门打造兵器，同时也是为灵王打造贡品的家族，仅此于四大贵族的霞大路吗？似乎有搞头的样子。”

观月摸了摸下巴，面上若有所思。

四枫院家的路子可不好走。

或者说，他可不想欠夜一的人情。

当然了真需要的时候也顾不上这个，可这不是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其他上级贵族不好搞。

但霞大路嘛……没记错，这家底子好像不怎么干净。

兴许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材料渠道和资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