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合格，都天衣无缝了！”老师傅感叹。
杨厂长有些听不明白，问道，“天衣无缝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个老师傅插嘴道，“杨厂，我师弟就这样，看到好手艺就忘乎所以，你别怪他。”
“这位李师傅的手艺绝对过关，而且远远超标了！”
他接着解释道，“天衣无缝是我们这一行的一个术语，意思是电焊后，你闭上眼睛去摸，摸不出是两块钢板拼接而成的痕迹。”
“你闭上眼睛试试，看能不能摸出来是拼接而成。”
杨厂长好奇下，还真闭上眼睛，凭手上触觉去感受。
“神了啊！还真摸不出来！”
杨厂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讶然道。
他的手就放在钢板的拼接处，要不是睁开眼睛，还真没法发觉。
“是吧，这就叫天衣无缝，很高超的技巧。”老师傅笑着说道。
“好！好！好！”
杨厂长满脸喜色，连说三个好字，然后对李卫国说，“李师傅，是我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的技艺这么精湛，欢迎你加入我们红星轧钢厂！”
他也想不到两位老师傅对李卫国的手艺评价这么高，感觉自己是捡到宝了。
“杨厂过奖了，谢谢！”李卫国略做客气。
眼看李卫国通过考核已经是板上钉钉，许大茂一脸嘲笑，冲傻柱喊道，“傻柱，快过来磕头！”
许大茂和傻柱从小到大就不对付，有整对方的机会，两人都不会放过。
“我可去你吗的！磕个屁！”傻柱骂了一句。
许大茂被骂，不禁怒道，“刚才打赌磕头也是你提的，现在输了不认账，你是不是男人啊？”
这一句可把傻柱逼到死角，他涨红着脸，冲口而出。
“他们是串通好的，那有摸一下就说合格，这不是糊弄大家吗？”
此话一出，杨厂长开除傻柱的心都有了，连两个老师傅也是气得不行。
李卫国却是心中冷笑。
有叫错的人名，没有叫错的外号。
傻柱不愧是傻柱，一句话就把厂里最有权力的和最德高望重的，全得罪了，就看他以后怎么死。
在场的技工不少，但隔行如隔山，他们对于电焊也不是很了解。
此时听傻柱这么一挑拨，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怀疑之色。
“好！好！好！”
杨厂长同样说了三个好，只不过这次是黑着脸说的。
“那你要怎么验证？”
“电焊不就是看焊完结不结实吗？拿把铁锤敲下不就知道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来，傻柱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道。
杨厂长回头看眼两位老师傅，两人都是微微颔首。
其中一个对傻柱说道，“行，你去拿把锤子来试试，看能不能砸开！”
傻柱二话不说，硬着脖子挤出人群，去找锤子。
“傻柱算了。”秦淮茹满脸担心，拉了下他，没拉住。
易中海叹了口气。
刘海中满脸幸灾乐祸。
大家都知道，无论傻柱能不能砸开钢板，他都把杨厂长和几个老师傅给得罪死了。
要在轧钢厂找一把锤子，那可太容易了，没一会傻柱就扛着把铁锤回来。
大家一看到铁锤，都是愣了下。
这把铁锤最少得有二十四磅，拿来砸两块拼接的钢板合适吗？
傻柱得意洋洋，扛着铁锤就走进场中。
他都想好了。
要是杨厂长和两个老师傅不让他用这铁锤试，他就可以继续质疑考核的公正性，然后糊弄过去不用磕头。
傻柱就是那种有小聪明，但大处糊涂透顶的人。
杨厂长看到大铁锤，也是眉头一皱，呵斥道，“胡闹！”
许大茂马上帮腔道，“傻柱，你是输不起是吧？拿这么大把铁锤？”
“怎了，不敢让我试是吧？那就别说我打赌输了！”
说完，傻柱看着李卫国，满脸得意。
那模样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纯属耍无赖那种。
李卫国也是无语，说道，
“行，你就用这铁锤砸，要是能把钢板砸开，就算我输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砸开了，你立马磕三个头，离开红星轧钢厂！”
傻柱瞪着眼珠子说道。
“可以！”李卫国点头。
“这……”杨厂长正想阻止，却被两个老师傅笑吟吟挡住，说道，“砸，让他砸。”
两个老师傅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傻柱顿感有些不妙，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往双手淬了口唾沫，握住锤柄，猛然高举过顶，往钢板砸去。
噹！
巨大的轰鸣声在车间回荡。
傻柱移开锤头，一看，邪门了！
两块焊接在一起的钢板，好端端的，根本就没有裂开。
“我就不信，真有那么结实！”
傻柱抡起铁锤，接连几下敲下去。
噹噹噹……
等到敲完，那钢板还是一块，根本没有裂开的意思。
李卫国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说的就是傻柱这种人。
他焊接的两块特种钢，别说用铁锤砸，就是拿榴弹炮都炸不开。
要不然，七级焊工凭什么拿的工资是普通工人的数倍。
“傻柱，别白费力气了，赶紧磕头吧！”许大茂在旁边幸灾乐祸。
“滚！”
傻柱脸红脖子粗，拿起钢板斜靠在另外一个铁废材上，抡起锤子就砸了下去。
“快住手！”杨厂长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锤子砸下去。
原来钢板放在地面，平着敲下去，就是焊接处断开也可以用。
可现在傻柱把钢板一头斜着垫高，这一锤下去，钢板一弯曲肯定就毁了。
噹！
“哎呀！”
傻柱捂住额头，蹲了下去。
他用力过大，钢板反弹恰好打中额头。
在场围观的职工，顿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杨厂长黑着脸看了傻柱一眼，然后说道，“现在我宣布，李卫国李师傅荣任本厂七级焊工！”
“大家鼓掌，欢迎李师傅！”
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过后，杨厂长举手虚压，止住喧哗。
“另外，何雨柱蓄意损坏公家财产，扣发当月工资！”
“什么？”傻柱抬起头，满脸惊愕。
“活该！傻柱，你服不服？”
许大茂大声嘲笑道，“傻柱，你还差三个头没磕呢，赶紧的！”
“草！”傻柱低声骂了一句，灰溜溜挤进人群中跑了。
李卫国冷冷看着，没有开口。
傻柱要是以为跟他打赌，输了能这么轻易就跑掉，那可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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