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一响,黄金万两。
顾霖此时正迈着轿步,吹着唢呐缓缓从院中走出。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唢呐声,戏班子的乐手们都愣了一阵,迟迟没有开始合奏。
不过好歹顾霖的唢呐技术够高,光凭他一把乐器也能撑住场子。
高亢婉转的唢呐声像是一声喜鹊鸟鸣,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直接是要顶翻天灵盖的感觉。
而众人却丝毫不觉得吵脑,反倒是打心底里感受到了强烈的喜庆感。
唢呐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乐器。
既吹得了大悲。
亦吹得了大喜!
戏班主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小伙子,竟然吹的分毫不差?就是《一锭金》!快快快,跟上他。”
说罢,他拉动了二胡琴弦。
其他乐手也纷纷跟进。
月琴,喉管,小擦,大鼓等乐器的声音接连响起。
乐器之间的衔接可以说是非常僵硬了。
不过有顾霖的唢呐在主导,加之这些民间乐手也还算有经验,乐曲的演奏慢慢就步入了正轨。
“放鞭炮!”
司仪一声喊,门前的两挂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
和八音乐声完美地交融在了一起。
开门一锭金!
在这首就叫作《一锭金》的迎亲曲的烘托下,新娘和新郎携手步入了家门。
所有宾朋齐齐鼓掌欢呼,现场好不热闹。
站在人群后的热芭,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来拍摄这前所未见的农村婚礼。
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似乎完全沉寂在了这欢天喜地的气氛中。
——【卧槽,农村婚礼这么有氛围吗?】
——【这得分地方,像我们这里就很平淡。】
——【其实不是婚礼氛围好,是霖子哥唢呐吹得好,尼玛这唢呐声,给我心都吹颤了。】
——【听别人的唢呐想入土,听霖子哥的唢呐想结婚!】
——【他这唢呐技术,怕是和一些专业大师有得一拼了。】
——【关键他是刚记的曲子,立马就能和民间乐手配合在一起,强无敌!】
——【不是和乐师配合在一起了,是他在带领乐师们演奏!】
——【能把传统乐器玩的这么六的年轻歌手,真不多见了!】
……
“换曲!”
戏班主喊道。
顾霖和乐师们迅速切换到了下一首曲子。
这次就没有那么磕磕碰碰。
而新曲子不是以唢呐为主调,顾霖也不喧宾夺主,适当收气,降低唢呐的声量,甘愿当起了配角。
戏班主回头望着身后的顾霖,满眼的惊讶。
这小伙子,怕不是什么艺术家吧?
在喜乐之中,新人完成了跨火盆等婚礼习俗。
总算来到了顾霖心心念念的吃席环节。
他,热芭以及‘陈老师’自然是坐到了一桌。
“真累,吹得我腮帮子都有点痛了。”顾霖摘下口罩,抱怨了一句。
热芭轻笑道:“厉害嘛,听一遍就把曲子记住了,唢呐也吹得挺好。”
顾霖打了个哈欠,“洒洒水啦。也算给这对新人的婚礼添了把火,这下吃席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人家吹唢呐的喝倒了,会有这么多事?”
“此言差矣,不是我把他喝倒了,我可一杯没喝。是他划拳划不过我,还硬要玩。”
“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
这时,先前那个喊话的小女孩跑到了顾霖脚边,仰头说道:
“大哥哥,你吹那个大喇叭好凶哦!”
说着,她双手抬在嘴前,摆出吹唢呐的模样,“呜……整个村子都是你吹的喇叭声。”
这可爱模样逗得两人发笑。
顾霖微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小朋友,那是唢呐,不是喇叭。”
“哦~”小女孩点点头,“大哥哥,你能教我吹这个锁……喇叭吗?”
“可以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教你。”
小女孩开心地欢呼,“太好咯……等以后我爸爸走了,我就可以吹喇叭咯。”
顾霖脸色骤变,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巴,“小朋友,这话可不兴乱说。”
“小恬,快过来,别打扰客人!”
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妇女喊道。
“大哥哥,大姐姐,我妈妈喊我,我得走咯,拜拜!”
小女孩挥手作别。
“拜拜!”
两人也是挥手。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喜欢小孩子?”热芭笑着问。
顾霖挠挠头,“一般般吧。”
“看人家结婚,你有什么想法吗?比方说,有没有对婚姻产生憧憬之类的?”
热芭接连两个问题,都是想让两人之间变得暧昧一点。
顾霖皱皱眉头,想了一会说道:“还真有个想法。”
“什么?”
“这怎么还不开席啊!”
热芭呵呵一笑:“果然是白问。”
——【哈哈哈……霖子哥现在满脑子只有吃席,没有儿女情长。】
——【霖子哥饿坏了。】
——【热芭放弃吧,这兄弟浪漫不起来的。】
——【什么时候霖子哥浪漫了,就可以宣布这个节目大结局了!】
……
“上菜咯!”
随着一声大喊,一众年轻人开始帮忙上菜。
很快,桌面上就摆上了满满一桌宴席硬菜。
顾霖立马拿起筷子开造。
而热芭则吃得小心翼翼,得先将口罩提起,再将饭菜从下方送入嘴中。
“你这么吃着不累吗?”顾霖一边咀嚼着,一边问道。
热芭道:“谨慎为妙。还是有不少年轻人的,要是被认出来多尴尬?”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那么火,压根就没人认出你呢?包括年轻人。”
这句话简直就是盖伦出无尽,沉默加暴击!
热芭脸上瞬间就没了笑意,眼前的饭菜也瞬间不香了。
弹幕顿时一片爆笑。
宴席继续进行。
不少人来找顾霖敬酒,纷纷夸赞他唢呐吹得好。
戏班主也带着乐师过来敬酒,感谢他能够及时救场。
顾霖本就比较随和,敬酒便是来者不拒。
一会功夫,他就喝了小半斤下肚。
这时,新郎的爷爷找到了正在敬酒的新郎徐遥,说道:
“阿遥,你四叔喝多了,是你大学同学临时救场,才演好了这迎亲曲的,你快去敬人家一杯。”
新郎顿时懵了,“我大学同学都在这儿啊!我没请其他人了呀。”
爷爷也有点奇怪,“那那个小伙子是谁?”
说着,他指向了坐在角落的顾霖。
新郎立马对新娘说:“走,我们先去那边敬酒,顺便问问什么情况。”
随即,一对新人端着酒杯来到了顾霖和热芭的面前。
“二位,我们敬你们一杯。”
热芭顿感局势不妙。
可顾霖丝毫不慌,端起酒杯站起,拍了拍新郎的肩膀,进入了叙旧模式:
“杨青,好久不见啊!还记得不,我们大学时一起打过篮球。”
他秉持这一个信念:伸手不打笑脸人。
先忽悠再说。
就算忽悠不成,现在是在婚礼酒席上,而且自己也算帮了点小忙,新郎新娘应该是不会发火的。
“啊?”新郎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吧杨青,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亏我大老远地来参加你的婚礼。”
忽悠,顾霖接着忽悠。
话音刚落,一旁的新娘幽幽地说道:“我才是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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