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你把事情已经办到这个地步了，京城那边或许是真的不好回去。
事已至此，那咱们也只能继续接着往下走。”
何大清闻言气势一顿，转而闭嘴看着何雨柱，等着他继续说后续。
“我不强求你现在一定要回家，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你愿意在保城，那就在保城，可一定不能太委屈了自个。
记清楚了，你还有儿女在京城老家，我们也是你的退路和依靠。
那个白寡妇一脸的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个有良心的。
你跟她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再找个别的。
以你的手艺，我想走哪都不可能会饿死吧。”
何大清听的眼泛泪花，连连点头，一张老脸上更满是欣慰。
“傻柱，别的不多说了，有你这番话，爸做什么都值了。
是我以前做过错事，到现在拖累了你们兄妹俩。
你们也别恨爸，我那时候也是真的没别的办法。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何雨柱淡淡叹了口气，理解的拍了拍何大清的肩膀。
“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何大清彻底绷不住了。
他突然捂着脸，蹲在地上，闷声‘呜呜’的大哭起来。
那哭声中，藏着委屈，藏着后悔，更藏着惊恐。
他也是人，这些天里他也一直在担惊受怕，心里更是藏着一大堆的苦水。
可他是个父亲，他没旁人，也没地去说。
今天和儿子交心，何雨柱的长大懂事，以及对他这个父亲的心疼和关心。
一下子让长期处于孤独惶恐中的他，备受冲击，再也控制不住情感。
何雨柱一手拉着父亲，一手牵制妹妹，就近找了个饭馆。
发泄过后的何大清，再次变成了那个外表忠厚老实，内里满肚子心思的老狐狸。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明显变好了许多，人开朗了，笑容也更自然。
一家人吃饭时，何雨柱跟何大清抽空订好了后续安排。
京城老家，何大清现在肯定是不方便回去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索性就在保城，以白寡妇倒插门女婿的身份先发展着。
只是和家里的联系不能断了，时不时的要给家里写信。
特别是雨水，她年龄还小，成长的过程中，不能少了父亲的关心。
针对雨水，何大清以哥哥何雨柱长大要结婚，家里房子不够住的理由安慰好了。
一切都说清楚了，何雨柱此行目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完成了。
何雨柱又不经意的提起易中海，想知道何大清到底有没有给易中海写信留钱。
可按照何大清的说法，他走之前，为了解决房子的所属权，找人办理家庭成分。
家里存款基本花的没剩多少，他走的时候，也就带走了他当月的工资。
在这个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在易中海那里给何雨柱兄妹留什么钱。
而且何大清身上的麻烦事情不少，对何雨柱这个亲儿子他都瞒着。
更不可能去跟易中海，这个关系好点的邻居透漏自己的情况和地址。
也就是说，并没有寄钱到易中海那里，让他转交的事情。
或许是何雨柱几次三番的提起易中海，这让何大清意识到了问题。
“你怎么总是提起老易，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些天，老易跟你玩什么猫腻了？”
何雨柱摇摇头：“玩猫腻倒是没有，就是你走后这些天，一大爷对我有些太热情，热情到总让我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何大清夹菜的动作变慢，他凝神想了想，很快便笑着摇了摇头。
“八成是看我突然丢下你们兄妹走了，他想趁虚而入，收你当干儿子。
好以后给他养老送终，只是他这人爱面子，不好意思直说。”
何大清直接挑明了易中海的打算，并给何雨柱讲起了往事。
“老易这个人，我也认识许多年了，我太了解他性格。
他这人你看着蔫不遛出的不怎么说话，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这人其实本性不坏，就是有些太爱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还总爱起高调，却经常把自己架上去下不来，只能咬牙硬撑着。
我跟你说，那年啊……”
何大清饶有兴致的给儿女分享过往，何雨柱却被隔壁桌两个客人的对话给吸引了。
“往年咱们这大枣欠收，咱们卖不上好价钱。
可今年丰收，还是卖不上价钱，你说这叫什么事？怎么说怎么窝火。”
“谁说不是呢？都是那些黑了心的资本家，往死了压价，尽盘算着剥削我们。”
“我听说京城那边，咱们保城的大枣很有名，也很值钱。
你说咱们能不能想办法运一批大枣过去卖？
这样也能多卖些钱，不枉咱们今年大枣丰收。”
“兄弟，你想的太简单了。
人力运输，那肯定是不行，这一路人吃马嚼的成本太大。
再加上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点差错，那后悔都来不及。
再说市面上，能运货的火车汽车这些运力。
大半掌握在政府手里，国家要去北边运物资，运兵员，这肯定是不能耽搁的。
剩下的一小半则在那些黑心资本家手里，就他们那个运费，根本得不偿失。”
“真就没别的办法了？看着那么老些上好的大枣，就那样坏在地里，太让人心疼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喝酒吧兄弟，烦心事明天再说。”
何雨柱仔细倾听着，突然胳膊被何大清拍了拍。
“傻柱，你这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叫你都没反应。”
“没什么，你俩这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去找旅社，今天先安顿下来。”
一家三口出门，何大清做为半个地头蛇，帮着在白寡妇家不远的地方找了家旅社。
也亏得这年代还管的没那么严格，何雨柱带着妹妹，很容易便订下了房间。
安顿好以后，何大清被何雨柱借口来一趟不容易，让他留下陪何雨水。
他自己则匆匆出门，又返身回到了刚才的饭馆。
他想找的那两位陌生人，此时还在喝酒，并没有离开，何雨柱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打扰二位一下！”
何雨柱客气了一声，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自顾拉开凳子落座。
“二位，刚才我就在旁边吃饭。
听您二位说起，今年你们的大枣丰收，却运不出去，又卖不上价钱，正为这个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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