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牢房中传来阵阵拳头到肉发出的闷响。
还有扶苏那凄惨的哀嚎声。
蒙毅心在跳,魂在飞。
不是,这江辰怎么真的敢啊?
不对,应该说那里有像他这样的老师?
竟然叫人打自己的学生?
而且是叫一个壮如黑熊的囚犯打自己庸弱的学生!
你江辰到底是什么人啊?
其实,蒙毅做为蒙家的人。
也是见惯了血腥、残酷。
区区拳脚殴打,根本不值一提。
可关键的是,那被打的人是大秦的长公子扶苏!
且,扶苏的老子。
大秦的始皇帝陛下就在自己的身旁啊!
夭寿,我当初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吗?
为什么要劝阻陛下?
就应该让陛下直接把江辰这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砍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希望陛下不会把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
嗯,胸怀天下的大秦始皇帝陛下。
应该不会迁怒旁人吧?
蒙毅悄悄的瞥了一眼。
只见嬴政此刻面色沉如水,额头更是根根青筋暴起。
手掌握在天子太阿剑上,几次想要抽剑出鞘。
蒙毅心头大震,直呼要完。
突然,嬴政猛地挥拳砸在墙壁上。
“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这莫名的大笑。
都让蒙毅心中惶恐。
还以为嬴政是看到扶苏被殴打,从而暴怒。
连忙跪在地上,道:“请陛下息怒。”
“臣有罪,臣愿意受任何惩罚。”
“还请陛下切莫对我蒙家,对我兄长蒙恬失去信任。”
...
嬴政回首,看着跪在地上的蒙毅。
语气十分的不解:“朕何时生怒了?”
“蒙卿又有何罪朕要惩罚?”
“还有为何连你兄长和蒙家都搬出来了?”
蒙毅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试探着问道:
“陛下您没有生怒?”
“朕是皇帝,岂会信口开河?”嬴政稍稍有些不悦。
出身秦王世家,十三岁就即位秦王。
之后更是带着大秦的虎贲,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认为自己功盖三皇五帝,成为了历史上的第一位皇帝。
种种原因相加之下。
造就了嬴政的性格。
生而为王,胸怀天下。
像他这样高傲、孤独的人。
是不会说谎,更不屑于说谎。
察觉到自己误会,并且失言了的蒙毅。
连忙解释道:“臣还以为陛下看到长公子遭受殴打,心中生怒。”
“故愤而抱拳捶墙。”
“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请陛下责罚。”
嬴政:“......责罚就算了。”
“说句实话,看着朕的长子被人殴打,朕其实内心中还是有着些许不忿的。”
“不过愤而捶墙这件事,蒙毅你却是想岔了。”
“朕是想到了江辰此举的原因,所以才欣喜捶墙。”
蒙毅越发的弄不懂了。
陛下您一下没有生怒,一下有些许不忿。
然后又欣喜的捶墙。
是我听错了,还是您脑子有......?
“陛下,需要叫太医吗?”蒙毅弱弱的问道。
嬴政嘴角微微抽搐,没好气的挥袖道:
“混账,朕没有发病。”
“你静静等着便是。”
“若是朕没有想错,接下来江辰就会给出合理的解释。”
蒙毅还想说话,可嬴政那满含深意的目光。
让他决定,还是乖乖的闭上嘴。
先等等看吧,若是有任何不对劲。
立刻,马上叫太医!
......
牢房中。
黑熊囚犯正美滋滋的蹲在角落里吭着鸡骨架。
不对,不是吭,是嚼!
江辰看着这囚犯一点一点把鸡骨头嚼碎。
然后又全部吞入腹中。
心中直呼,你他娘的真是个狠人啊!
感慨一番这黑熊牲口的生猛后。
江辰又把视线挪到躺在地上,鼻青脸肿不断哀嚎的扶苏身上。
“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起来。”
扶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幽怨的看着对面的江辰。
“江师,请恕学生不敬,学生想问,您还是人吗?”
“哟,被打了一顿,现在还知道埋汰人了?”江辰一脸玩笑的表情。
扶苏叹了一口气,跪坐在地。
果然,江师真的学究天人。
用白话来讲就是,他真的不是人!
自己都这般埋汰他了。
竟然还能露出这般的表情,调侃自己。
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脸皮啊江师?
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了!
扶苏目光坚定的注视着江辰。
沉声道:
“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
“可江师您不该让这囚犯殴打学生。”
“这一次,便算了。”
“若是还有下次。”
“有下次又如何呢?”见这整日呆头呆脑的腐儒竟然话里有威胁自己的意思。
江辰顿时来了点兴趣。
扶苏真的快被自己这老师弄的崩溃了。
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
“若还有下一次,学生便再也不理江师您了。”
密室中。
嬴政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皇长子。
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扶苏,他竟然在威胁人?
以前那个满脑子仁义道德的扶苏,能说出这种话?
“是因为刚才的殴打吗?所以扶苏心里委屈、怨愤,这才做出了不符合他以前秉性的举动?”
嬴政一边喃喃自语,渐渐的眼眸中绽放出精光。
“要不,朕以后也试试?”
“会不会不太好?”
“可关乎到扶苏的未来,朕身为父皇,理应肩负其责任。”
旁边的蒙毅听着,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始皇帝陛下,这是想要用棍棒拳脚来教育长公子吗?
嘶,恐怖,太恐怖了。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
本来扶苏以为自己说出那一番话厚,自己的老师就会认识到错误。
岂料,江辰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
“你说真的?”
那样子,跃跃欲试啊!
扶苏感觉自己很受伤,默默的低着头。
“假的。”
江辰撇了撇嘴,顿感无趣。
“行了行了,别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
“你就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叫这囚犯打你吗?”
嬴政:“......这该杀的狗东西!”
扶苏抬起头,沉思了一会儿。
“其实,学生已经大概猜出了江师的想法。”
“哦,那你说说看。”
“江师是否想要借此告诉学生,匈奴野蛮,儒家无法将其教化?”
“不是,你想错了,我就是单纯的想让他打你而已。”江辰咬着牙闭眼。
这仅存的一点点狱中乐趣,现在也没了。
真就没意思,睡觉睡觉。
听了江辰的回答,扶苏愣在原地。
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原来,江师您就这么厌恶学生吗?”
又一次的把头颅低下,犹如一只丧家之犬般可怜。
“学生这一生,父亲不喜,族人也是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待我,那些久经战阵的叔伯亦是对我很失望。”
“现在连江师您也如此厌恶学生。”
“学生......还有何理由活在这世上?”
“还不如死了算了。”
“停!停!停!”江辰听不下去了。
这呆头呆脑的腐儒,幽怨起来比深闺怨妇还幽怨。
“算我怕了你了。”
“想让这囚犯打你是真,但却也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有的时候,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语言毫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关系论》的第一课。”
“两个民族之间,拳头决定强弱。”
“而民族的生存,只在剑锋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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