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年代感的装备，这是多少年前的古人类影像资料了？”
“社会学+8”
“肯定是在琥珀纪之前，画面里的都是人类老祖宗们啊。”
“里面的装备虽然古老，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安心，赞美万机之神！”
“我们星球的装备还没他们先进……”
“……”
指挥官拉开厚重的衣袖，看了一眼手表，对传令兵道：
“他有十分钟的时间。”
指令下达。
没过多久，一位身穿单衣，提着手提箱，只戴了绒帽的年轻男性出现在指挥官面前。
“您好，我是基金会的4级特工，罗伯特。”
自我介绍完，罗伯特伸出手去。
他的手在半空悬了一阵，也没有等到指挥官递来的手。
罗伯特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将手收回。
指挥官板着一张脸，声音如同此时的寒风：
“你称呼我为指挥官即可。”
“希望我们在本次行动中合作愉快，但我不希望发现你们基金会做出多余的举动。”
罗伯特点头以示同意：
“我们的研究员已经在路上了。”
指挥官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问道：
“目前为止，我们仍有疑问需要得到解答。”
“联盟的科学家认为这是一次群体性狂犬病，为什么你们基金会认为这是一种丧尸病毒？”
罗伯特拍掉落在手提箱上的雪花，逆着风将它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份盖了火漆的档案袋。
将它递给指挥官，罗伯特做着说明：
“里面有更早些时间的目击报告，以及基金会迄今为止所有与之相关的研究资料。”
“当您看完这份文件，您所有的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指挥官接过档案袋，取出文件，背着风翻阅起来。
只是，越是翻阅，他的表情越是凝重。
片刻后，他将文件整齐放回，将档案袋递给卫兵：
“我需要这份文件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最高统帅以及首席科学官面前。”
随后，他背着手沉吟片刻，看向罗伯特：
“你们需要什么？”
见破冰成功，罗伯特赶紧说出了基金会需要的授权：
“我们将派遣C、D级人员参与进行调查，他们将由博士直接管理。”
“同时，我们需要几名晚期病人用于药物测试。”
“此外，需要提醒您一句，这种病毒远比联盟设想的可怕，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指挥官无视了罗伯特最后的话语，他随手从衣服里抽出一摞信纸，拿着铅笔在上面写了几行相当潦草的字。
随后，他将这张信纸撕下，递给罗伯特：
“我同意基金会的请求，同时我也会承担可能的责任。”
“你们在得到病人家属的同意后，可以选不超过十名重度病患参与研究。”
“但这不代表他们成为了你们基金会的小白鼠，我要强调，他们仍然是联盟的人民。”
“就算他们真的变成了你们口中的「丧尸」，但只要有治愈的可能，联盟的军人就不会放弃他们。”
“在最高统帅部以及首席科学官更改指令前，我们仍将维持秩序，继续为被咬伤的民众注射狂犬病疫苗，并抢救昏迷的病人。”
眼见大部队将要驶过，指挥官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没再说话，返回履带车中。
“呜——”
风雪之中，白色的履带车一路前行，汇入车队之中。
“不会吧，我原以为他们是去歼灭丧尸的。”
“同感，现在看来，他们像是去参与救援或者维护秩序。”
“如果真的爆发了恐怖的瘟疫，社会秩序确实会受到冲击。”
“感觉，那时候基金会的名声不太好……？”
“论人类的道德水平退化到了什么程度，公司发现不先进的文明第一个掠夺资源，发现灾难来了第一个逃跑。”
“……”
直播间内弹幕滚动，景元却是感慨颇多。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时。
看着老师堕入魔阴身，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天。
师徒刀剑相向。
也不知道那里的人们，看着亲友变成丧尸，是否会像原来的自己一样，去祈求奇迹降临。
站在一旁的彦卿见自己老师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叹气，不禁有些担心：
“将军，敢问您为何一直叹息？”
景元逗弄着落在食指上的麻雀，看向窗外的树木。
那棵树，自他进入将军府时，便一直在那里生长，多少年似乎一直如此。
也不知道它送走了多少代麻雀，见证了多少仙舟故事。
脚下的仙舟，又见证了多少仙舟人的诞生、故去？
他突然一笑：
“想到一位故人罢了。”
“一位多年未曾再见的故人。”
没等彦卿说什么，他食指微微一振，让麻雀飞向窗外。
画面还在继续。
直到这时，观众们才明白为什么需要这样一支军队前来接管秩序。
家猫、家狗悉数发狂。
只要见到人，它们就不顾一切地靠近，试图撕咬。
鬣狗见了都得乖乖避让。
端着枪，一名年轻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检查着街道。
他所在的班不久前接到求助：
有人发现一群在街上游荡的猫狗，举止怪异，还试图捕食幼童。
而他的战友们，早已经离开驻地去协助维护秩序。
这时，他发现了一只狗。
那只狗很明显状态不对，像是喝醉了的流浪汉一样，在天寒地冻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狗也发现了年轻人。
瞬间，发疯了似的向他冲来，本能地发出吠叫。
年轻的士兵冷静地举枪，瞄准躯干，扣动扳机。
子弹准确地命中了它的躯干，却没有打出血花，更没有让它停下来！
它像是没有受伤一样，继续狂奔！
而有更多的疯狗被枪声惊扰，发出瘆人的喊叫。
小伙子慌了。
那只疯狗一跃而起，朝他扑来，张开嘴，想要冲他的咽喉来一下。
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嘴了——
外面的皮肤烂了一半，露出惨白的颌骨与发黄的犬齿。
像是一具尸体。
就在这时。
“Duang！”
一只铁铲从他眼前闪过，将疯狗拍回地面。
紧接着，疯狗的颅骨被铁铲的边缘凿碎，流出了变质豆腐一般的内容物。
小伙子还没反应过来。
便见那把铁铲被一道黑色的人影舞动。
“哐哐”两声。
铁铲先后拍在两只疯狗的脸上，将它们打飞，重重地砸在砖墙上。
他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武道大师，每次最多同时面对三条疯狗，想办法爆掉它们的头后，才去真正迎战下一个目标。
同时，想尽办法利用地势，躲避撕咬，避免受伤。
没一会儿，所有发了狂的狗都被他处理掉。
那道人影提着染血铁铲，走了过来。
他用铁铲的铲尖指着一只死狗破裂的颅骨，说道：
“你得朝头打，打身子没用。”
说完，他看了看手中变了形的搭档，摇摇头。
随后，他把铁铲丢到地上，从腰间摸出一把消防斧，继续前行。
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道：
“谢谢您救了我一命，我该怎么称呼您？”
武道大师停下脚步，朝他笑道：
“罗伯特。基金会4级特工，罗伯特。”
“勇敢的朋友，你们的队伍已经来了，可以去汇合了。”
那名士兵见罗伯特还往前走，有些担心：
“您呢？前面很危险，有很多发狂的狂犬病病人！”
罗伯特继续前进，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我去和我们的队伍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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