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
郯子背负双手,如今从农人出身,一路走到国军的位置上,没人会质疑他的目光。
看着金榜,郯子看着弟子:“仲尼,你认为,此中华国路,真的可行吗?”
“他们这个时代太惨烈了,为一个国家寻找道路。”
如今已经周游列国,学问名传四方的孔子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金榜上不断出现的画面,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也在思考着。
这些人要推翻他们的一切思想,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军阀,学究,启蒙思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太复杂了。
他们能缔造一个伟大之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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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盘点继续。
这一次,出现的是画面。
回到国内的周树人,呼吸有些不畅,压抑的背后发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菜市口被砍头行刑的时候,百姓拥挤的像是在看热闹。
周树人看着那些人溢出的殷红,随后有人用馒头浸泡。
这些百姓疯了一样凑上去。
“给我一个吧,我家孩子身体不好。”
“我先来的!给我一个!”
人血,馒头。
触目惊心的殷红,让周树人喘不过气来,他茫然的看着那些动手争抢的中华同胞。
他知道,本草拾遗中记载,人血可以治疗肺痨。
良久,周树人胸腔重重落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
他疲惫不堪的走着。
钱玄同也跟在身后,快步追了上来,他注意到了周树人那双没有光的眼睛。
“豫才兄,你怎么变得这样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气冲牛斗的周树人吗?有人想要复辟帝制,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面对钱玄同的郑重,目光麻木的周树人垂下眼睑,不敢看抢夺人血馒头的人群。
“假如有一间铁屋子,绝无窗户,万难破毁,里边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就要被闷死,他们全然不知道就要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一声,惊醒这几个较为清醒的人,但是这不幸的少数者,要去承受这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你对得起他们?”
钱玄同狠狠甩开衣袖,脊梁挺得笔直,仰起脖子。
“如果我嚷几声,能叫醒那几个人,我就绝不能说,他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两人对峙的这一刻,周树人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是啊,还不是绝无希望!
他忽然知道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着,一双目光中,再次生出了火焰。
“是。”
“你说得对,这屋子本不该漆黑,我会打开这漆黑屋子的,一定会!!!”
——
——
金榜盘点文字展开。
【1917年,沙俄二月革命胜利,十月革命开启,开创人类历史新纪元,为世界各国无产阶层革命开辟前路】
【1917年6月,张勋黎元洪与段祺瑞矛盾,调兵借口调和,召集清朝遗老康有为等人入京,召开御前会议,决议复辟,1917年7月,段祺瑞成立讨逆军,击溃复辟党羽,登基12天,溥仪退位】
【1917年8月25日,孙先生召开国会议员,于羊城提出维护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会议决定在羊城成立军政,孙先生为大总帅,指点北洋,号召北伐,护法行动开启】
——————
现在。
大明。
万历年,作为东林党重要人物,却是清流的左光斗看着金榜画面。
“当真是乱到了极致了,复辟,军阀,大总帅,守旧派,奴役之流,与异国合作的卖国贼,思想家......”
“这个时代,真的还有希望吗?”
他无法想象,生在如今的大明,有史以来,党同伐异,互相倾轧,他总以为莫过如今。
可当他看到了后世的复杂,他才终于明白。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艰难,以致于连路都看不到的昏暗日子!
另一边。
北宋。
王安石沉默了。
如今的大宋,他带领的苏轼等人,和司马光欧阳修之流争辩不休。
他一度认为这就已经是最艰难之处。
但此刻,他抬眼,看到的是什么?
卖国贼,复辟之流,照搬国外制度,被国外灌输思想的,大军阀。
外有强敌,内部混乱。
连一个真正属于中华的国都没有。
他们该如何走出新的路,如何创建新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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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上。
盘点继续。
【1917年6月,张勋率领辫子军进京前夕,甲寅日刊编辑部被砸,陈度秀与李大钊出现意见分歧】
【新文化运动中,李大钊通过甲寅日刊与陈度秀的新青年遥相呼应,发表文章倡导民主主义,但李大钊与陈度秀区别在于李大钊认为除了抨击旧文化思想,也应该研究社会制度,在社会革命的道路上实践】
画面展开。
如今甲寅日刊编辑部已经被砸烂。
李大钊不同意解散杂志社,留了下来,陈度秀眉头紧皱。
“仲甫,现在国家这个形势,你那个《新青年》还编得下去吗?只谈思想,不谈政治,不合乎中华的实际。”
陈度秀转头,明显带着失望:“糊涂!守常,你看看当下的国民素质,你怎么跟他们谈政治!”
面对陈度秀的质问,李大钊针锋相对。
“三年之内,两次复辟,这个国允许我们提高国民素质吗?丢掉幻想,准备战斗吧!”
然而陈度秀的态度更加坚决。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当下的中华,不需要你这样的谭嗣同!”
两人意见相左,相持不下,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
陈度秀叹息着离开,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着这些麻木的中华同胞。
他依旧坚定着自己找到的道路。
思想启蒙。
另一边。
李大钊看着窗外晦暗的天色,孤独的喃喃开口。
“思想启蒙是建立在火焰爆发之上的,必须斗争。”
空谈思想,没有政治基础的支撑,国民的素质,永远都提不上去。
而国民的素质无法提升,就没有思想上变革的基础。
这是一个死循环。
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斗争。
这一刻,李大钊的身影格外孤独,像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唯一的火光。
——————
现在。
春秋。
穿着草鞋的墨翟难得没有讲课,他盘腿坐着,看着天空中的画面。
后世的所谓革命,政治,思想,他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可越是如此,他才越是明白,这个时代有多残酷,多混乱。
“李大钊,此人当真了不起。”
“他意识到了本质,那就是时代变化的残酷。”
没错,墨翟所在的时代,事实上同样残酷。
天下割据,阶层分明。
如果要打破这样的现有条件,只有斗争。
另一个边。
大明。
作为开创了一代学派的王守仁,负手立在军帐外,目光深沉。
“陈度秀不错,可终究没有李大钊那般通透,他并不知道时代的惨烈,已经让他没继续提升国民素质的时间了。”
“这种情况,必须厮杀。”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有些叹息。
“只是政治战斗太残酷。”
“在这种混乱时代,他们又该如何脱颖而出?”
——————
金榜盘点继续。
【这一年,李大钊做好了面对这个残酷时代的准备,踏上了他找到的道路,斗争】
画面出现。
窗口处,李大钊就那样注视着窗外。
他看到从张勋宣布复辟开始,窗外的这条街道变了。
除了叫卖的报童,黄包车,来往的汽车,异国人之外。
有上了年岁的老迈身影,重新画上了衣衫,戴着辫子,提笼架鸟,格外自得。
有中年人甚至花钱,主动向一旁的力工车夫购买辫子。
这个时代的变化让人看的陌生,心冷。
李大钊闭上眼睛。
他想到了许多人,从谭嗣同先生开始,邹容,吴樾,刘道一...
这些人连命都不要,只为了帮这些戴上辫子,怡然自得之流争一个民主。
可现在,那个腐朽的时代,似乎又开始蔓延了。
他睁开眼,眼底的怒火已经无法掩藏。
血不能白流!
这一刻,李大钊提起笔,伴随着怒火,写下了一封信,寄给自己的好友白坚武。
“英雄淘尽大江流,歌舞依然上画楼。一代声华空醉梦,十年潦倒剩穷愁。竹帘半卷江天雨,蕉扇初迎海外秋。忆到万山无语句,只应共泛五湖舟。”
他低头,整理衣衫,格外认真。
窗外下着暴雨,但他打开门,义无反顾的进入这场暴雨中
身后关上的门,也终于露出两行字。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他该去担负属于自己的道义了。
暴雨中,李大钊带着学生义无反顾的踏上街头,看起来那样孤独,但他仍在雨中咆哮着。
“同胞们,在去年我们的国就已经被窃国大盗袁世凯蹂躏过一次,现在,这群肮脏的、无耻的辫子军又一次用卑鄙的手段蹂躏了我们的民国。同胞们,他们可以掐死我们的民国,但是他们掐不死民众内心当中的共和;他们可以挡住天上的太阳,但是他们无法挡住民主的光芒。”
“誓死维护共和。”
这场大雨中,有人自暴自弃,有人至死不渝。
但很多人。
学生,
等等,都在怒吼。
“维护共和!!!”
如今南北政府,混乱至极,复辟在前,更为混乱!
——
——
金榜出现新的画面。
书房内,陈度秀目光复杂,低声呢喃着。
“政治。”
“文学的觉醒,思想的觉醒,真的要和政治加入一起吗?”
另一边。
刚刚研究了文学改良,白话文推广的胡适目光深沉的看着报纸,他的态度也是尤为坚决。
“政治怎么能和思想,和文化运动混为一谈!”
这一天,李大钊离开了京城,公开在辫子兵复辟的京城抵抗,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刻,他提着行李箱,义无反顾的离开。
他知道,自己还在道路摸索中,但他会找到路的!
东北小院中的刘长春看着窗外的学生讨论又要有皇帝了,父亲面色难看的抽着烟。
朱大同已经开始阅报,他总觉得,不应该有这个皇帝,如果有,之前为了推翻皇帝死的那些人呢?
年幼的袁殊靠在窗台上,看着街道上咆哮游行反对复辟而被驱逐的身影,袁殊皱着眉头。
父亲说他们是对的,可对的人,为什么要被驱逐?
这个国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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