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他坐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对面坐着一位满脸笑容，穿着笔挺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方源认识他，笑面虎，心黑手毒的李副厂长！
本来他换工作只要上报人事部就行，但是不知为何，被知道消息的李副厂长叫了过来。
方源无所谓，静静等着他出招。
“小方啊，抽不抽烟？”
李副厂长笑着丢过来一包中华，方源下意识地接到手里。
“谢了，厂长，我不抽烟的！”
方源前世患病之后，就戒掉了一切不良爱好，在他看来，无论是抽烟还是喝酒，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可言。
不过是普通人消遣的方式罢了，他现在有更高的追求。
听到方源叫自己厂长，李副厂长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更加和煦。
“不抽烟好，不抽烟好啊，小方啊，听说你要换工作？”
方源点点头，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样，但是从好感度侦查来看，对方身上显示的是友善的绿色。
“没错，我觉得当一名采购员，能更好地为轧钢厂服务！”
由于特殊原因，这年头换工作当然不能说太累，或者没前途，只能扯上一些高大上的名词。
听到方源的回答，李副厂长心中满意，勉励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会让人事部那边尽快安排，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找我！”
方源瞬间反应过来，李副厂长的意思。
这个家伙，是想收自己当手下！
李副厂长来到轧钢厂好几年了，手中一直没有实权，他觊觎厂长的位置，于是想方设法扩大自己的势力。
轧钢厂中，得过李副厂长恩惠的人不少，现在看来，对方是想要用换工作的事情拉拢他，成为他手下的一员。
方源心中有些好笑，如果是前身，说不定真就对李副厂长感激涕零了，但是，他可不一样。
李副厂长是什么人，没有比看过电视剧的他更清楚了。
“多谢厂长了，有困难我会来找您的！”
方源笑着和李副厂长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后，方源脸上的笑容敛去。
收自己当手下？
他也配？
“系统，李副厂长算不算目标？”
方源突然想起来，李副厂长算是一个大恶人，打他一个闷棍，完成一下自己的任务，应该问题不大吧。
系统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算！”
方源放下心来，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然后，他就直接回四合院了！
上班？
上个锤子班，什么时候人事部的任命下来，他再来上班。
他可不想现在进第三车间，看易中海的脸色！
...
此时，第三车间中，工人们正在挥汗如雨地工作，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车间。
贾东旭的失踪，并没有在这群工人中造成太大的波动，轧钢厂是一个万人大厂，每年都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亡。
满脸严肃地易中海也在干活，作为一名八级钳工，他做的都是最细致的活儿，所以他平时从不喝酒。
然后，一个小胖子凑了上来。
“师傅，方源那小子没来！”
“方源？”
易中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抬起头，眉头微皱。
他记得方源早上是来了轧钢厂的，这小子去哪儿呢？
“你知道他在哪儿？”
方源作为他的徒弟，还通过了年前的技能考核，成为了一名二级钳工，易中海还是很欣慰的。
但是这小子不懂做人，年后看到自己也不打招呼，甚至什么东西都没送，也是让易中海心中升起一股怨气。
要不是因为贾东旭失踪的事，他早就要敲打敲打这位木讷的徒弟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开年第一天，就不来上班！
小胖子见到易中海发问，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听说他不想当钳工了，要去当采购员，还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听到这话，易中海愣了愣神，随后心中大怒。
这个方源，就算不想干钳工，就不能和自己知会一声？
这是完全不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的节奏！
要是以后自己的徒弟都这么干，他易中海还不得被人笑死！
当然，当着小胖子的面，易中海并没有爆发出来，而是准备等到回四合院，再找方源谈谈。
“我知道了，你去干活吧！”
打发掉兴高采烈的小胖子，易中海愣了会儿神，重新开始干活。
方源的事，等到下班了再说！
......
上午九点半，方源来到四合院附近的一条幽暗小巷，开启了潜行模式。
今天是大年初九，轧钢厂开工第一天，也是四合院最空虚的时刻。
贾东旭的失踪，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除了初五有两个警察来到四合院了解了一番情况，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毕竟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全国每年失踪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说，方源此时是安全的。
那么，他就要开始动手了！
目标，聋老太！
他蛰伏了整整八天，今天是一个好机会！
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洒落，万里无云。
天气也不错，是送聋老太上路的好日子！
然后，方源开着潜行，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中，一片寂静。
这个时间已经吃过了早饭，四合院的众人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并没有留下多少人。
再加上现在是饥荒年代，过年倒是吃饱了，早上很多人就吃了两个窝头，现在躺在家里不怎么动。
不动，消耗得能量就少，就饿得慢一点。
嗯，除了家里干活的，现在普通人都是吃两顿，早上一顿，下午一顿，也就是说，两个窝头，他们要撑上一整天。
来到后院，聋老太的门前，看到大门紧闭，方源皱起眉头。
“不在家？”
聋老太白天一般是开着门的，锁门就意味着一件事，她出去了。
她一个老太太，在四九城无亲无故，能去哪儿呢？
方源心思电转，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鸽子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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