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霍颍东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曾说过一句话,“在香江这些富豪里,我的出身是最苦的”。
此言非虚。
从后世来看,香江李加诚也好,濠江贺新也好,他们的起家多多少少都有妻子家庭的扶持与帮助。
可是霍颍东的起家,简直就是一个贫苦小子从最底层一步步往上爬的的艰苦奋斗史。
1923年,霍颍东出生于香江一户贫苦人家的小木船上。
出生时,他的家庭已经非常困难,困难到足以用“家徒四壁”这个词形容。
全家七口人只能挤在一条破舢板上,终日与波涛海浪相伴。
直到6岁时,他还没有穿过鞋。
在他7岁那年,一场台风夺走了两个哥哥的性命,不久父亲也患上疾病去世,幼小的霍颍东便成为家里唯一一个男丁。
1948年,霍颍东听说濠江有家公司,到处收购海人草,用来提炼制造胃药。
只有25岁的霍颍东看到了发财的机会,便带领一百个工人往东沙岛,想打捞中药海人草发财。
在那个年代,海上最危险的不是天灾,而是海盗。
可以说他是用命拼出了霍家的雏形。
时过境迁,眼前的年轻人不需要像自己当年那样搏命,但想成功依旧需要勇气。
那单独面对自己做到毫不怯场,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没有这份难能可贵的勇气,霍颍东也不会与他聊这么多。
“好。”
最终霍颍东一锤定音:“我给你一个机会,在竞标结束之前,你尽快与包先生谈妥,把方案拿出来,如果没有问题,我愿意上你的贼船。”
陈泽耀大喜过望:“谢谢霍先生。”
…………
从霍氏大厦出来,陈泽耀长出一口气。
这一招兵行险着。
要是霍颍东不见自己,或者见到自己不答应自己提出的建议,那港铁工程注定与自己擦肩而过。
这无异于等同知道下期六合彩开什么,但就是无法去下注,简直折磨人。
回到加多利山,刚一进门,陈泽耀的母亲吴兰便叫住了他。
“六姐炖了乌鸡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谢谢妈。”陈泽耀给了吴兰一个微笑。
吴兰白了他一眼:“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你每天在忙什么……”
片刻后,吴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香浓鸡汤来到客厅,放到陈泽耀身前:“趁热喝。”
陈泽耀端起碗,吹了几口,尝了一下鸡汤,美味至极。
回家能喝到一碗这种汤,谁说不是一种幸福。
“对了,刚才你不在家,张文敬打了一个电话找你。”
话音落下,吴兰看着陈泽耀:“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他走得很近?”
吴兰知道张文敬是混社团的人,也知道陈汉以前是龙头,可是打从心里,她还是不希望儿子与那些人过多交往。
“不算很近,香江很多地方我不熟悉,找他帮忙打听一些事情。”陈泽耀撒了一个小谎。
“那就好,你说要辍学回来做生意,既然你爸爸和你大妈不反对,我相信也不会是什么错事,但你要好好的争口气,千万不能被人看扁。”
“你老妈我啊,年轻的时候是漂亮,可也有不少人说我没有脑子,只是运气好遇到了你老爸。没脑子就没脑子吧,生的儿子和女儿只要聪明就行了。”
吴兰年过五十,看起来却像一个四十岁的人,保养的十分不错。
这都要归咎于没有承担什么家庭的重担。
家里有黄秀茹操持,让她和卢素芳可以少操心一些。
也正是这样,哪怕是三女共侍一夫,三个老婆也没有面红耳赤的撕破脸过,说到底一个家和谐最重要。
几口把鸡汤喝完,陈泽耀擦了擦嘴:“妈,汤我喝完了,我先回房了。”
回到二楼的房间,陈泽耀用房里的电话给张文敬打了过去。
这个年代,香江还没有什么移动电话,要找人还得打座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
“喂~~哪位?”
“我是陈泽耀。”
“哦,五少,老大在厕所,我立马去汇报。”
没多久,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
“五少。”
“你找我有事?”
“嗯,是关于洪乐的事情。”
“你说。”
“那晚过后,我让人联系了洪乐的老顶杨峥,打算谈一谈这件事。”
“昨天我们约在酒楼谈判,杨峥我见到了,绅士胜也在。”
“我和杨峥说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老家伙听完不说话,绅士胜反而很不爽,非要让你出来。我见谈不拢,也没有和他们扯下去,最后不欢而散。”
“我这边已经吩咐好了,一旦洪乐那边有动静,我就带人就和他们打几场。”
听完张文敬的汇报,陈泽耀没什么感觉。
养一条狗起码也要会看家,何况扶持一个龙头,自然也得让他有点作用。
“对了,五少,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陈泽耀乐了:“不知道该不该,那就是你想说,想说就说,我又不会吃人。”
电话那头的张文敬扯了扯嘴角。
你是不会吃人,但你的手段也没有比吃人好到哪里去。
“是这样的,那晚我不是带子楣去了九龙塘,第二天临走前,她跟我说了一些关于琪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五少是真喜欢她,还是只想玩玩,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说来听听。”
“琪琪是被她舅舅送去夜总会上班的。”
陈泽耀一愣,这是什么故事?
“子楣跟我说了一下琪琪的身世。她从小死了老爸老妈,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老爸老妈死后,房子被亲舅舅占了,他们跟着舅舅一家生活。”
“她舅舅和舅妈是烂赌鬼,加上琪琪的小弟有病,治疗需要很多钱,她很早就出来上班,不过不是在夜场。”
“最近听说她舅舅舅妈在外面欠了高利贷,不还钱就要全家扑街那种,两口子一狠心就把琪琪送去夜总会上班,你见她那天,是她第二次出台。”
“子楣说琪琪的舅舅送她去夜总会那天,就放下了狠话,要是琪琪不好好上班赚钱的话,他就把琪琪的弟弟和妹妹丢到街上。”
“这些事情我见得多了,逼老婆去做鸡也不是没见过。但毕竟有关于琪琪,我就想着要不要告诉你。”
听完琪琪的身世,陈泽耀简单的“嗯”了一句。
“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五少了。”
该说的都说了,张文敬也不知道陈泽耀有什么打算,随便应付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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