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下意识的看了朱标一样，朱标却是脸色凝重的微微摇摇头。
意思是此事不可能泄密。
距离李善长献策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就算泄密也来不及流传到民间啊……
只有朱棣满脸迷惑之色：“授田制跟方田均税法是什么玩意儿？”
却没人理会他。
朱元璋跟朱标都是脸色有些凝重的望向朱桁。
朱棣缩了缩脑袋，捧着奶茶老实喝了起来，却悄悄打量着朱元璋朱标的脸色，又有些担心的看向朱桁。
“激动什么，还用听谁说吗？”朱桁却有些无语：“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们不是看过书的吗？”
可朱元璋听到这话却愣住，跟着匪夷所思的说道：“人尽皆知？”
朱标也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是看过书，可这……”
这可是父皇召集了大明最顶尖的几个谋臣，才想出的国策。
但听朱桁这口气，却好像这二策只是烂大街的货？
“抱歉，忘记咱们学的东西不太一样……”
朱桁却有些恍然。
这两策在高中历史课本上都有，随便拉来一个历史不错的高中生都能说几句，但那是后世专家们研究历代王朝兴衰，从浩如烟海的典籍中总结出来的。
这时代的书生，只需四书五经就能考科举。
书又那么贵，冷僻典籍更是散落各地不好搜集，别说一般人，低级官员都没那渠道看些冷僻史书……
于是他安慰道：
“也没什么，这都不重要，咱们聊点别的，话说，最近我又研究一个新菜式。”
“又有新菜式啊？”朱棣不由眼前一亮。
啪的一下。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您那奶茶不是也喝的挺欢的……”朱棣捂着脑袋很委屈，小声比比。
“嗯？”
“没，没什么，您继续……”
朱元璋没空揍他，只是又望向朱桁：“所以在你看来，这二策依然不能解决土地兼并？”
“是啊。”
朱桁咬着吸管，漫不经心的点头。
“你是不是想错了？”朱元璋极其不解：“那二策很是精妙。”
朱标也是连连点头，有些怀疑的看向朱桁道：“均田法可抑制兼并，方田均税可变相增加土地，这等善政怎会出错？”
“废话。”朱桁翻了个白眼：“我还下定决心，不逛勾栏呢，为此还定下计划，一三五钓鱼，二四六打斗地主，第七天跟朱驷胡吃海喝，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现在又得钓鱼，又得斗地主，又得陪朱驷逛勾栏，累死我了都要。”
“什么叫陪我？”朱棣大声叫冤：“明明每次都是你要去的……”
“不是你出钱我能去？”朱桁怒目而视。
“我特么……”朱棣要气的吐血。
朱元璋又是一巴掌把朱棣拍的安静下来，他望向朱桁认真道：
“你的意思是，政策是好的，但人心是活的，结果还得看官员们执行的怎么样？”
“不愧是当爹的，您可比老四聪明多了！”朱桁点头：“就是这意思。”
“历朝历代善政多了去了，但我还是那句话，透过现象看本质。”
“从本质上而言，一切善政都是阻止权贵，侵占百姓的利益。”
“但矛盾之处就在这，执行善政的人，都是权贵，你要他们割肉给百姓……呵呵，跟要求黄鼠狼看着鸡不吃有什么区别？”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有贤明君主治世，官员们还能管住自己，但时间一长，君主昏庸，一切也都前功尽弃。”
“我听明白了！”朱棣也是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就跟要求你管住自己不逛勾栏一个道理！”
朱元璋按下痛揍朱棣的冲动，又是看向朱桁说道：“此法也有解，儒家尊奉内圣外王之道。”
“皇帝总览天下大权，只要他以身作则，心怀天下，仁德修身，自然能将这善政维持下去。”
朱标也是深以为然的点头。
他接受儒家教育后，也是一直用这样来要求自己的，内圣外王，成为明君，才是让大明长盛不衰的最重要保证。
然而……
朱桁却是瞅了他们一眼：“这话，你们自己信吗？”
“先说唐太宗，抛开他杀兄囚父的事不说，在治国上，他能说出’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算是符合内圣外王了吧？”
“结果呢？”
“到了晚年，他给自己大规模建造宫殿，有人劝谏，他却说‘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
“你听听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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