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选

路途中，我陷入一阵昏睡

“张锋，到了。”我睁开眼，发现正处于海面，蔚蓝大海一望无际。

“这就是你说的亚特兰蒂斯？你怕不是带我来喂鱼的哦。”

白猫不语，将尾巴伸过来，示意我抓住。

一瞬间，我的身体变得奇重无比，急速掉进海里。我本能得闭眼憋气，可并没觉察到有液体。当我睁眼时发现仍在下坠，鱼群从我身边游弋而过，但似乎我与这些事物间有道无形屏障。

“你现在还未觉醒能力，只好由我来为你引路。”白猫说着，将我带至了一处平台。

起初我感觉是一个小台子，当真正碰触到平台时，这硕大望不到尽头的平面令我咂舌。像鹅卵石一般光滑的表面，平台两侧堆叠了珊瑚，鱼群在上方穿梭而过。

两位形貌怪异的老者站在平台中心，胡须翠绿，垂于地面。脸上是粘稠模糊的，像是长期处于海底而衍生出鱼鳃，在耳后轻轻扇动起波纹。

“张锋，你来啦”

“你是那老头？”

“是的，过去的人们叫我‘央公’。”

“哦哦，那这位老者是...”

我指了指央公身旁的那人，他仔仔细细看了我一遍。

“你可以叫我‘庞公’，你和过去那些被选定的人类一样，身躯散发着庞然之力。这回，你的使命可不简单...”

“何种使命？我不懂。”

央公走到我跟前，说道：“扶大厦之将倾的使命！除了你，我百年来难以寻到更合适的”

“哦？我有什么不同？我一生都平平淡淡，从未发觉有什么能力。”

“是吗，你25岁后是否有感到一些怪异事？你可以回忆下。”

“25岁...”我简单的回想起一些事。

有一回雨天，我骑车拿了很多单子，心里急就骑得也快。压弯时感觉快倒了我就用手一拍把手，结果没摔倒。还有一回，我在不熟悉的路上骑着，没注意就下了一个很高的坎，结果感觉轮胎变得很软，颠了一下就没事了。后来我再经过那，发现自己走错了，那坎足足有二三十公分高，按理说是肯定会撒餐的。

我曾把这怪事跟女友讲，她只说我运气好。我没多想，但确实蹊跷。

“你是近代以来，东方大陆出现的唯一一位拥有广量‘珏之力’的人，你出生的时机、成长过程中所培养的心智、以及你23岁时对‘铭之地’发出的感应，都预示着你是‘应许之人’。”

“我不懂...”

“这平台便是‘铭之地’。西方大陆的人叫亚特兰蒂斯，曾被一个叫柏拉图的人记录，其实只是当时我去雅典寻找‘珏之力’无意泄露给人类的。你们东方大陆的人，叫这为‘仙岛’，还有说龙宫的。”

说到这，央公显出一些沮丧。

“若不是你们人类战争中，发射鱼雷将‘铭之地’边角击中，那辉煌的宫殿也不会转移，那里曾寄存着历代拥有‘珏之力’的人类身躯。人虽已故去，但力量仍存于其中，若真正的大战不可避免，那‘珏之力’的全面释放也是必然。”

“这么说，那我的任务就是去迎战？到底打谁，我根本不明白。”

“你记得吧，2038年以后，海平面上涨异常，而后种种有违科学有悖于观测的事情发生。你的父母也是因为那场地脉异动而死去的。”

“这么说...是另外拥有‘珏之力’的人改变了事物的本来规律，打破常规干的？”

“不...他们的能力在我们之上，但我们都受到‘鞭神者’的限制。你可以叫他们为蜥蜴人，他们的幻化能力更强，甚至能附身到人类政要身上，逆时空得去读取其记忆并且去提升行事能力，以达到操控时局的目的。”

“可恶的蜥蜴人，那央公你带我回到车祸时，不也是逆转时空？”

“不...蜥蜴人的逆转只局限于对过往信息的读取，而我带你倒退40年，则是鞭神者的一次特许。回到这个时间所产生的泡泡宇宙，那一瞬间将要产生的无数结果都已被‘鞭神者’击碎，化作粒子被巨大空间吸入，那是高维世界的‘监狱’。你可以理解为黑洞，总之，你已经没有可能度过那样的人生了。”

“那么，鞭神者为何向你们倾斜力量？”

“实际上，地球只是其监管的无数生命星球之一，鞭神者所需要的，并不是这种程度的文明，他不能刻意阻止蜥蜴人对地球毁坏，但也不会放任其毁灭。”

“蜥蜴人是如何做到让海平面上涨如此之多的，以至于樱本岛被淹没、我国东部城市基本消失、甚至有制造大地震的能力？”

“蜥蜴人没有排山倒海的能力，但他利用了鞭神者对所管星球的评级标准。当蜥蜴人化作樱本国首脑，去签署协议排放核污水，这导致地球的海洋生态评级掉到了警戒值，这样的话，鞭神者就默许蜥蜴人去制造海底虫洞——将就近星球的无污染液态水，转移到地球。”

“竟然有这种操作...太阳系中有液态环境的星球很少吧。”

“有的，我们的主基地曾搬去木卫一地壳下的海洋。蜥蜴人此举也转移了木卫一的液态水存量，实则——是想打压我们的势力。”

“你们和蜥蜴人都不属于人类吧，你们和鞭神者一样，都是外星文明？”

“不...其实人类本身，就不属于这个星球。我们都是移居到这蓝色星球的，甚至可以说是流放。”

“流放？”

“对的，西方世界有传上帝和亚当夏娃的故事，实则，我们都是乘飞船来到这星球繁衍的，在繁衍中杀掉了不少带有智慧的原住民。是我们有意阻止他们的进化。于是，他们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而我们虽然分支庞杂，但都可统称为——人类。鞭神者不许我们向外太空发展，制造了屏障。地球、太阳系，多少年以来都是我们无法跨越的藩篱。”

我惊讶的张大双眼看着央公说这些。这令我无法相信，难道我们都是外星人？难道人类...实则是这片大地的殖民者？

“你不必拘泥于这种概念性的事物，无论如何，我们生长于地球，我们有义务去保卫他。就像灾难来临，你会去保卫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你的朋友。我们的原星球已无法求证，也许我们就是鞭神者放逐到地球的实验品。无论结局如何，地球毁灭或是繁荣，此刻你就是我们的希望，你所携有的珏之力，是我们种族最纯粹的力量。而你，即是天选，也是唯一。”

“我是...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