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自个儿的能耐抢来的鸭蛋,咋就该给你咧?”
一听见贾张氏这话,王大毛的心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这不守规矩的老骨头,抢了东西还觉得天经地义!
要是都这么干,我王大毛怕是早晚得叫这院子里的不讲理的主儿欺负到头上。
给你几分薄面,你倒蹬鼻子上脸。
得,今儿个我就拿你开个例,
让这院子里的左邻右舍瞧瞧,动了我的东西,有啥子下场!
“啪!”一声清脆!
王大毛一个大巴掌扇过去!
“哎哟喂!”
贾张氏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你这没良心的!欺负我这老婆子!
哎呀……快来人呐!我不想活啰!王家这小子打人啰!”
尽管哭喊得撕心裂肺,贾张氏的手还死死抓着簸箕,生怕抢来的鸭蛋掉了,摔个粉碎。
“你这伢子!怎好动手打老人家嘞!”
“就是!不就几个鸭蛋嘛?”
“她家境不好,大伙儿心里都有数。都是一个屋檐下的,搭把手咋了?”
“哎!年轻气盛哦!”
“这唱的是哪出?”
易中海现身了。今儿个易大爷没出门上班,在家喝了小半壶,正迷迷糊糊犯困,听院里闹腾,便出来瞧瞧。
啥时候,易大爷都得当他的和事佬。
急邻里之所急,言邻里之所言,为邻里出声,保院子一团和气。
只见贾张氏一手端着簸箕,一手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悠。
王大毛则一脸淡然立在旁边。
“易大爷,您可算是来了!王大毛这小子打我脸!”贾张氏望见易中海,像是捞到了救星,扯开嗓门喊起来。
“我没法活喽!一大把年纪了,还遭个没亲没故的后生欺负!”
周围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易大爷,您得给旭东他妈说句公道话。”
“对,平白无故挨一巴掌,谁受得了!”
“这王家小子太不懂事了!”
“易大爷,您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问:“大毛,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贾婶毕竟是长辈,有啥话不能好好讲,干啥动手打人?
这么多人瞅着呢,你说说,是咋回事?”
“对,让王家小子把话说清楚!”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她该打!”
王大毛冷冰冰回道。
“这小子说的是哪门子话?”
“这样下去,还得了?他会不会把我们院里的老人都打一遍啊?”
“王家这小子真是让人担心!”
“今天打了贾张氏,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易大爷您嘞!”
“易大爷,您可不能因为他爹妈不在了,就偏袒他!”
“王大毛!”
易中海板起脸孔:“一个大小伙子,怎火气这么大?打了长辈还不知错?
快点,给贾婶道歉!知错就改,这才是咱新时代的好青年!”
“道歉就完了?他手重,我脸都肿了,牙也疼,耳朵嗡嗡响!”
贾张氏嚷嚷:“这小子不光要道歉,还得赔我医药费!我要上医院!
还得赔我儿子误工费!我头晕得厉害,儿媳妇在家看孙子,得让我儿子送我去医院!
“听见没?”
易中海道:“下手没轻没重!瞅瞅你把贾婶打成啥样了。赶紧先道个歉。”
王大毛斜睨了易大爷一眼。
“凭啥道歉?你眼睛不好使?那是我捡的鸭蛋,她抢,自然该打!”
“我看你是冥顽不灵?这点芝麻大的事非要闹大?你倚强凌弱,闹到派出所得吃不了兜着走。”
“咱们院子里的事,就在院里解决。自个儿的事,别往外面张扬。”
“难不成你想搞大动静?”
“大毛,你爸妈虽不在了,但我这大爷还在!就有义务教导你!”
“王家这小子太霸道了!”
“打了人还这么狂妄!”
“打人还有理了。”
王大毛冷冷说道:“我是已经不是小孩了,用不着谁指手画脚。易中海,收起你的假慈悲,我不吃这套!
还想教导我?你教导我,怕不是想让我任由这四合院里的寄生虫摆布吧?
“你这伢子!怎就不理解大爷的一片苦心?一大爷知道你血气方刚,良言一句暖三冬。”
“听话,认个错,今日之事就算翻篇。”
“我认错?”王大毛冷笑:“看在你年长,本不想与你较真。
你一来,就只叫我认错!你是在帮我?还是帮那不知羞耻的贾张氏?
你知道我为啥打她?
真相都没搞明白,就开始判案。
“老东西,少管闲事!”
“我的东西,碍你啥事!”
易中海一时接不上话。
王大毛这小子,怎敢如此跟我说话?
刚才只听得贾张氏哭喊,知道王大毛打了贾张氏,至于为啥,好似没人细说。
乘凉的那几人纷纷打算散去。
“哎,到饭点儿了,我回去做饭。”
“我孙子恐怕醒了,我得回去帮儿媳妇带孩子。”
“我站久了,腿都麻了,不能老站着。”
看热闹的都散了,易大爷看向贾张氏。
“易大爷!你得给我做主啊!”
贾张氏又嚎了起来。
“王家这小子,刚进门提了个篮子。”
我们几个拦着瞅了眼,里面十几个野鸭蛋。
前些天,你不还说,棒梗拉肚子身子虚,得吃点好的补补嘛?
我家买不起肉。
王家小子一个人过,十几个鸭蛋一两天也吃不完。
我就想着跟他讨点,给棒梗补补。
话还没落音呢!
他就动起手来!”
“大毛,虽然你不讲礼数,但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但你打贾婶这事,确实是你不对!”易中海说:“贾婶拿你几个鸭蛋,你就动手打人,这就不对!
贾婶家的日子多难,就旭东一个顶梁柱,吃了上顿愁下顿,一年四季难得见荤。
你一个后生,给贾婶几个鸭蛋,这要求并不过分。”
“不过分?”
王大毛一抬胳膊,把贾张氏簸箕里的鸭蛋捞回自己篮子。“我和她非亲非故,凭啥给?
给她,还不如给狗,狗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
你要可怜她,你自己给她鸭蛋。
别拉我垫背。
她还是个寡妇呢!你大可以上她那献殷勤!”
言罢,王大毛推门而入,回了屋。
院子里,只剩下易中海和贾张氏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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