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沈众已经认定魏忠只是虚张声势,在垂死挣扎了。
此刻的魏忠,
在他眼里显然就已经是跳梁小丑。
只要拿不出实证,那么今天他魏忠和东厂就必是死路一条!
今日他沈众,
就把话放在这里了。
就算是他魏忠有着皇帝和太后的撑腰,那也绝对没有任何的活路可言!
与此同时,
战侸侸早就已经看过了案牍,自然不用再看。
她心中有数,便顺势说道:“沈大人如果不相信,自然是可以先看看魏公公所说的证据。”
她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偏袒任何一方。
而越是如此,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就会越加能够使得百官信服。
也更能让东厂立威,让锦衣卫颜面扫地。
闻言,
魏忠也知道战侸侸的用意。
于是他就走到沈众面前拿出了案牍,语气阴阳道:“沈大人,请吧。”
沈众毫不客气,
立刻一把就拿过了案宗,快速翻看了起来。
但紧接着,
他越看脸色越是不断变化。
案宗之中记录的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其内容记录之详细,波及范围之广,简直离谱!
这么多的罪证,怎么可能是一夜之间就能调查清楚的?
沈众几乎都看傻了!
他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狂变!
而这时候,
朝中百官看着沈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也更是打鼓不定!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魏忠所言都是真的?
他还真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拿到了充足的罪证?
所有人越发感到不妙,眼皮狂跳。
而方才站出来的那几位官员,就更是身体抖如糠筛,大汗淋漓了。
紧接着,
魏忠冷声道:
“沈大人,看得如何了?”
而此刻的沈众无疑是已经被逼到了死角。
案宗中所记录的一切,可以说是条理清晰,毫无破绽。
其中的一些事情,沈众亦是一清二楚。
甚至有的事情,就连他都闻所未闻。
但他心里依旧抱着一丝侥幸,只能寄希望于魏忠拿不出更多的实质性证据。
因为就单单靠着这份案宗,还并不能说明一切。
毕竟这仅仅就是一些文字罢了。
就算没有疏漏,又如何证明?
于是沈众嘴硬道:
“回陛下,案宗所记录之言,确实没有纰漏。”
“但单凭这上面,并不足以证明。”
“定案一事,还需人证、物……”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魏忠便直接打断道:
“那是自然,还有更多的人证物证口供,都在东厂大牢里呢!”
“沈大人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亲自去看看。”
话音落下,
沈众的脸色阴沉无比。
他知道魏忠能这样说,肯定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此刻此刻,
他沈众才成了跳梁小丑。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锦衣卫,无疑都已经是颜面扫地了!
同时他也心沉谷底。
今日,那些跳出来的官员算是彻底栽了。
他们都是沈众的人。
这就让他多年经营的心血毁于一旦,顿时损失惨重!
而且还不止如此,沈众看得更远。
那就是,如今魏忠和东厂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今日朝堂争锋输了,不过是小事。
但今日过后,东厂崛起的势头就已经是无法阻拦了。
这才是大事!
如果东厂一直如此,那么他的锦衣卫被取而代之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一时间,
沈众也是懊恼后悔不已。
原本大好的局面,但都因为他的自大轻敌而彻底改变了。
没想到魏忠这个毛头小子,竟然真有如此手段!
但他心里也随即就开始思索起来应对之策。
眼下已是被动局面,再这样下去形势只会使更糟糕!
但这时候,
魏忠却是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乘胜追击道:
“沈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是也认可这份结果了吗?”
与此同时,
战侸侸也看准了时机,紧随其后道:“既然沈指挥使都没意见,那魏公公就念念吧。”
魏忠恭敬道:“臣,领旨!”
随后,
他便展开了案宗念道:
“户部掌控大齐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去年秋收,按规定应收河西四郡秋粮一千八百万石。”
“但户部却只上交国库一千一百万石粮食,另外还有八十万两银子入库,按着市价折算合二百万石。”
“剩下的五百万石粮食没有收上来。”
“经过东厂调查,户部尚书郭桓等人收受河西四郡等地八十万贯贿赂。”
“这些钱材全被他和一众户部官员、河西四郡县官员等人私分。”
“如今河西四处发生涝灾,却无粮可用,还需得从别处调集。”
“导致灾情地区冻死饿死之百姓不计其数。”
“简直胡作非为,罪不可恕!”
“此外,户部、吏部官员还通过操弄俸饷、税赋,于各地大行买官卖官之卑劣勾当……”
听着一桩桩的罪证,
户部尚书等人无不变色,冷汗直冒。
谁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东厂竟然就调查出了他们身上这么多罪证!
这下是全完了!
而这时候,
魏忠缓缓走到了刚刚那参他的御史面前,龇牙笑着说道:
“御史大人,你的名字也在这上面呢。”
“也就在去年,你俸皇命巡按河西州县,受贿二十万贯。”
“此外你还负责监察国库,却对户部收粮不满一事选择隐瞒不报,户部尚书郭桓大人给你的那数千两银子,你拿的可安心啊?”
“年初,大齐与南庆边境发生战事,你负责督运军粮。”
“但为何,国库支出的六百万石军粮,到了前线却只剩下四百万石?”
说到这里,
魏忠怒目而视,痛骂道:
“我大齐将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
“你竟然胆敢贪墨军粮,导致他们忍饥挨饿,对战不利!”
“你这条吸血蛆虫,对得起那万千殒命的将士,对得起我大齐百姓,对得起太后和陛下的信任吗!”
话音落下,
御史再无之前之硬气。
他脸色惨白,两腿颤抖不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疯狂磕头求饶:
“陛下恕罪,厂公饶命啊!”
随即,
他忽然直起了身子,面色狰狞地指向了沈众,大吼道:
“这一切都是沈众指使的!”
“是他想要锦衣卫独揽大权,扼杀东厂,所以让我参厂公一本!”
“还请陛下、厂公,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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