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皇权稳固之后，沈重这位大功臣自然也要受到嘉奖。
恰逢那时锦衣卫前指挥使肖蒽刚刚被陈平平抓走，沈重这就顺其自然地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事情若是到这里就没了的话，也算是一场君臣佳话了。
可惜，沈重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之后，手中权力越来越重。
到如今可以说已经掌控了大半个北齐朝堂。
虽说他的心里目前没有谋反之心。
但此人向来掌控欲极强，已经隐隐将北齐视作自己的私有物。
这种事情是任何一个皇权都不可能容忍的。
因此，不管是小皇帝，还是太后，都已经对他有了杀心。
可惜，一直以来两人都没有好机会。
杀沈重简单，可问题是沈重若是无故死了的话，他麾下的那些心腹岂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朝堂又要动荡了。
所以沈重可以死，但不能死在北齐皇室手里。
而如今陆嚣的到来，似乎让北齐太后和小皇帝看到了一点希望。
……
后花园。
“陆公子北上前来，觉得我北齐的风光如何？”小皇帝随意地问道。
陆嚣随意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
“北齐地大物博，风光自然无限美好。”
“那比起你南庆来呢？”小皇帝又问。
陆嚣笑了笑：“陛下这是拉拢惊鲵不成，打算拉拢我了？”
小皇帝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若是陆公子愿意的话，朕自然欢迎得很，以公子的才情，朕愿以相位待之。”
这小皇帝倒是好魄力。
陆嚣摇了摇头：“算了，南边我呆惯了，受不得北边的风沙。”
小皇帝倒也没指望一句话就将陆嚣拉拢过来，随即说道。
“那倒是可惜了。”
此时茶水已经泡好，小皇帝给陆嚣倒了一杯茶，然后才重新开口。
“陆公子可知朕为何要将你单独留下？”
对于这个问题，陆嚣心中早就有了猜测。
北齐朝堂这边的情况，通过沈炼的传信他清楚得很。
结合一下前世剧情，陆嚣对小皇帝的心思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看来自己是抢了那便宜外甥的差事。
不过他还是问道：“为何？”
小皇帝慢慢道：“一共有两个原因。”
“第一，朕从小对琴棋书画四道都有所涉猎，陆公子四圣之名响彻天下，如今来我北齐，朕自然想好好请教一二。”
陆嚣听出来了，这不是假话。
不过这肯定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第二呢？”陆嚣又问。
小皇帝十分随意的继续道：“第二就是朕想与陆公子合作一下，或者说想要与陆公子背后的南庆检察院合作一下。”
终于说到正题了。
陆嚣装作惊讶地说道：“陛下说的合作，不会是杀沈重吧？”
小皇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陆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这话明着说出来，按道理不是应该先铺垫铺垫吗？
半响，小皇帝干笑了一下：“陆公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指挥使可是我北齐重臣。”
陆嚣抿了一口茶：“陛下既然知道陆某背后站着南庆监查院，那自然也该听说过我监查院的情报网无孔不入才对，沈重确实是北齐重臣，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必须死啊。”
陆嚣这话已经等于摆明了告诉小皇帝，他知道北齐朝堂如今的形势。
此话一出，小皇帝便知道自己已被看穿。
就算直接否认也没用。
稍微思索了一下，她立即干脆的道。
“既然如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沈重死了，不管是对我北齐，还是对你南庆，都是一件好事，不知陆公子愿不愿意合作。”
陆嚣道：“陛下说得没错，沈重死了对大家都好，合作一番倒也无妨，不过既然是合作，陛下是不是应该坦诚一些？”
小皇帝不解：“朕还不够坦诚么？”
陆嚣眼中含着笑意：“你说呢？陛下母女情深，今日在陆某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如何算得上坦诚？”
此话一出，不管是小皇帝还是一旁的海棠，同时脸色大变。
甚至小皇帝的嘴角都有些发白了。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装糊涂的问道：“陆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怎么听不明白。”
陆嚣又喝了口茶，然后道：“陛下一介女子，能坐上这至尊之位，倒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想来以后的史书上，陛下定会留下浓重的一笔。”
在这个世界，北齐小皇帝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女帝。
此话一出，小皇帝与海棠终于确认陆嚣是真的知道她们最大的秘密。
一股杀气瞬间从海棠身上爆发出来。
不过与此同时，惊鲵的杀意也锁定住了海棠。
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只留下陆嚣独自喝茶的声音。
等到茶杯见底，陆嚣这才轻声说道。
“惊鲵，不可无礼。”
闻声，惊鲵收回了自己的杀意。
压力消散，海棠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好在反应够快，顺势坐在了蒲团之上。
同时她用忌惮的眼神看向惊鲵。
她早就听闻过惊鲵的名号。
不过一直以来心里都没太当回事。
九品上她又不是没见过。
真要是拼起命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可就在刚才，她终于明白了。
就算是九品上也是有差距地。
而且这个差距可能会天差地别。
甚至刚才她感觉惊鲵身上的气势比起她师傅苦河来都相差不远了。
要是陆嚣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一定会点头。
惊鲵被系统召唤出来的时候就有九品上的战力。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惊鲵的实力距离大宗师也是只有一步之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突破。
而且她作为最顶尖的杀手，单论杀意之盛，强过一些个大宗师要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海棠满头汗水，小皇帝就算眼力再差，也明白海棠绝对不是惊鲵的对手。
好在小皇帝也不笨，陆嚣既然当面揭穿了她的身份，定然还有后续。
于是小皇帝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看向陆嚣。
“监查院的情报网果然厉害，竟然连这都知道，不知要朕做什么，陆公子才能答应朕保守这个秘密？”
这样才对嘛！
做人要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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