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民学子都没有？”
程咬金一愣。
不仅仅是他，满朝文武，以及金銮殿内所有人，除了已经知晓内幕的人之外，所有大臣，全都惊了个呆。
“这怎么可能？”房玄龄几乎拔下了自己的胡子：“几年时间，没有一个平民学子中榜？”
“老夫记得，平民学子之中，还是有许多有才之士的吧？”
“的确有！”长孙无忌缓缓点头，面色之中，露出了些许鄙夷之色……再看向颜恩行之时，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你们他妈是不是脑子有坑啊你们？
就算要做这种事，也特么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吧？
直接让世家子弟将所有中榜资格给包圆了，若是没有人关注也就罢了，一旦有人关注，你们特么不露馅才怪！
只要是有一丢丢怀疑，或是陛下有一点点的智慧，都能看出你们丫的在其中搞鬼好吧？
“陛下……”
颜恩行还没开口，那些世家子弟却是坐不住了。
咋滴，这他妈还要翻车还是怎么的？
干你大爷的……
他们慌了，接连开口。
“陛下，中榜之人，全都是世家子弟，有何问题？”
“是啊陛下，这何家栋所提供的证据，根本没有半点可信力！”
“中榜之人全都是世家子弟又如何？我等世家子弟，从小熟读诸多名著，对四书五经六艺等，更是倒背如流！”
“我等族内长辈，皆是学问过人之辈，我等有这个成就，是我们世家的努力与实力，而绝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啪啪啪……
“说的好！”
陈秋乐了：“你们说的太好了，世家子弟？你们的学问的确很好，好的我都不想说了……”
“先不谈，这些文章是否是你们写的。”
“我就请你们解释解释之前这个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何家栋等平民学子的文章，分明比你等的文章要好上不少，却无法中榜，大好的文章，连殿试资格都没有？”
“这……”
世家子弟们瞬间有了些许慌乱，但这时候，怎么可能承认？
“这我们怎么知道？”
“就是，我们又不是审核之人，更不是阅卷者，这一切，与我们世家子弟何干？”
“与我们无关！”
他们直接三言两语就撇清了关系，表示这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无关，要找就去找礼部和吏部的麻烦……
“这么看来，问题又回到你身上了啊，颜尚书？”
颜恩行，心中逐渐冷静下来，嘴角挂着冷笑。绕？这不就饶回来了么？看来今日，是天不亡我！
“一千个人去看，绝对不会是所有人都觉得同一篇文章更好！”
“阅卷之人的口味与理解，与陛下不同，挑选出的文章，不是那么和陛下与陈大人的心意，似乎也不算是什么过分之事吧？”
“难不成，一个人最喜欢的女人是自己老婆，他就非要让其他人最喜欢的女人，也是他老婆不成？”
颜恩行心中冷笑连连……
这不就有一线生机了么？
将问题强行丢出去，世家子弟丢给自己？没关系，自己再丢给那些阅卷之人……
而且，自己所说的话句句在理，虽然有些是强词夺理，但也不也是理么？
诡辩也是辩，只要能从一个角度上说得通，就能站得住脚跟，除非有人能推翻他的言论！
啪啪啪……
陈秋不断拍手，惊叹道：“说的好！”
“说的真好啊，颜尚书！”
“你这般一忽悠，连我都差点信了，但是……你举这个例子，只怕有些不妥吧？”
“什么叫陛下喜欢的女人，就非要让所有人去喜欢？”
“陛下喜欢的女人，我等做臣子的自然是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是对陛下以及对皇后娘娘的一种亵渎！！！”
“莫非，你这是在调戏长孙皇后不成？”
唰……
颜恩行面色瞬间变了。
卧槽！！
他心中一个咯瞪，瞬间明白过来，自己举的例子有问题！或者说，跟李二举这个例子，有大问题！
若是对普通人用这个举例，绝对是任何问题都没有的。
但是对李二而言……
什么他妈的叫朕的老婆，朕要逼着你们也喜欢？
你们他妈的也配？？？
李二翻着白眼，他原本并没有这种想法，但陈秋既然都提出来了，他若是不配合一下，岂不是显得太过尴尬？
“颜恩行，你倒真是能说会道啊！”
“怎么？朕的长孙皇后，竟然还入不了你的眼么？可是……朕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入眼了？”
“陛下！”
颜恩行瞬间趴了下去：“臣……愤怒之余，一时之间口无遮拦，还望陛下恕罪。”
“哼！”
李二冷哼一声，面色不善。
陈秋适时接过话题：“对了，颜尚书，你刚刚所说的是……证据对吧？一直问我要证据！”
“巧了，我刚刚给忘了，其实……我还真有证据！”
陈秋笑眯眯道：“不过我这个证据一旦拿出来，恐怕，你再想坦白都没机会了！”
“颜尚书，你确定不自己交代？”
“有句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再不开口，恐怕……呵呵，不但是你，就连你的家人都……”
唰……
说话的同时，陈秋那凌厉的双目扫过朝堂之上多位大臣，让他们瞬间浑身发寒，全身都在打颤，感到大事不妙。
颜恩行更是心中一片冰凉，但他却依旧咬紧了牙冠，未曾吐露分毫。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神他妈的坦白从宽！
当我不知道，坦白从宽下一句是牢底坐穿？
只有抗拒从严，才他妈能回家过年！
你有证据？有证据早就特么拿出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分明就是在诈我，想让我自己交代一切。
可能么？
我特么这么傻？想让我自己交代，想得美！！！
颜恩行心中嗤笑，面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缓缓回应道：“陈大人，你真会开玩笑，本官全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那感情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
陈秋笑了，笑容之中，带着些许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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