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卧底是谁？

晚饭过后，张定国就被狄仁杰叫去聊天了，甚至还特意将虎敬晖支走了。

虽说从感情上讲，狄仁杰十分不愿意相信虎敬晖也是此案的帮凶，但别说只是把虎敬晖当做亲儿子来看，狄仁杰大公无私起来，就是连亲生的三儿子都因为在为官时为非作歹而被他罢官免职了。

狄仁杰依然记得在大柳树村，他晚上喝水被蒙汗药迷倒一事。

虽说他起床查看时，李元芳才刚从屋外回来，并自称是去上厕所了。但在计划周密的情况下，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蒙汗药的药效肯定要持续到办完事回来为止，所以虎敬晖的嫌疑未必比李元芳小。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李元芳的嫌疑大一些。

毕竟张老四今天在公堂上反水，明显是被人胁迫的，而张老四他们一路上又是由李元芳护送的，所以说最可能威胁张老四的人就是李元芳。

不过这只是推测，也不排除有人趁李元芳疏忽的时候威胁张老四。

因此，狄仁杰此次派李元芳去带赵传臣回府，为有为了考验李元芳一番的打算。

毕竟赵传臣算是此案的一个突破口，若李元芳真是卧底，那大概率将趁狄春不注意的时候杀人灭口。换句话说，以李元芳的武功只要赵传臣在路上出问题了，那他大概率就是卧底了。

相较之下，张定国就大不一样了。

张定国不仅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还是江西彭泽人，与幽州可以说是八杆子都打不着。仅从这两点看，张定国的嫌疑就远小于此时的虎敬晖与李元芳。

因此，狄仁杰才会为了保密，尽量只与张定国商议机密事宜。

张定国来到狄仁杰的房间，先是观察四周，再确认没有人偷听的情况下，才示意狄仁杰可以开始了。

随后，狄仁杰才将这几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国老，你的意思是，虎将军和元芳二人中，有一个是卧底？”张定国用惊讶的语气反问道。

“嗯，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那晚我宿大柳树村，能对我下蒙汗药的人不太可能是那些村民，只可能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位。不过听定国你的语气，你似乎更愿意信任元芳？”

若是其他人要对狄仁杰下药，其实直接下毒药才是有意义的。

毕竟对一个已经要睡觉的人下蒙汗药，唯一的意义就是防止这人晚上起床上厕所，发现某个同伴突然不见了？

基于这一点，才让狄仁杰把怀疑的目标缩小到李元芳和虎敬晖两人的身上。

而那些村民，他们之中就算有要通风报信的，其实直接去就可以了，狄仁杰不可能发现的。

不过张定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虎将军”和“元芳”这两个称呼，明显显得他与李元芳更亲近。

可按道理来说，张定国与李元芳相识才不到一个月，却与虎敬晖却相识快半年了，这是没道理舍虎敬晖而亲近李元芳的。若真要有理由，那只能说明张定国平时就对虎敬晖的印象很不好，要不然不可能在关键时候下意识的如此回答。

“这个，狄国老何出此言啊？”

对于这个问题，张定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承认，由于偷看过剧本的原因，他知道虎敬晖是卧底，所以才会没什么保留的直接选择相信李元芳。这在潜意识里就更明显了，毕竟那么多遍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

只是没想到一个失误，让狄仁杰看出端倪了。

“定国你不觉得，你在说‘元芳’二字的时候，感情上显得更亲切，更信任。而在说‘虎将军’的时候，却没什么感情，就像是只在说一个代号。”

其实狄仁杰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想问问张定国与虎敬晖是不是关系有些差啊？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不过仅从直觉上，我更愿意相信李元芳。”张定国一看躲不过去了，就只能用这种最不靠谱的理由来回答了。

“哦？你与元芳才认识不到一个月，怎么会这么相信他？难道是你在与敬晖相处时，发现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狄仁杰毕竟也是刚认识虎敬晖才一个月，会有看走眼的地方很正常。

“咳咳，虽说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是不对的，但既然是国老发问了，那我也只能说了。在与虎将军相处的半年里，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好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心里藏了很多事，就像背负了很沉重的使命一样。总让我有一种很不好受的感觉。

相反，元芳却让我觉得他很单纯，是一个很豪爽的人……”

张定国的言外之意就是，虎敬晖是个心里藏有秘密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有相同的感觉了，敬晖的心里确实在隐藏着什么……”

狄仁杰也明白，在一个豪爽且毫无保留的人，与一个心里藏有秘密的人之间进行选择，选择一个更值得信任的人，恐怕大部分都会选择前者。

因为后者对你进行了隐瞒，或许他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唉，敬晖的事还是以后再说，毕竟我们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正当狄仁杰与张定国都有一些无言以对的时候，李元芳却回来复命了，说是赵传臣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