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

如果说霍格沃茨中既清闲又忙碌的人那一定就是我们的邓布利多校长了。说他清闲是因为不用去给学生们上课，也不用批改学生们的作业。说他忙碌，是因为邓布利多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还有大量校外的事物需要处理。

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象征、一个符号。似乎有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才是完整的霍格沃茨。但是我们的校长经常出去浪，把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物一并丢给副校长麦格教授去处理。

而今天晚上，恩，这个表述不太准确，因为已经过了凌晨，应该是早上才对。邓布利多在校长办公室忙完了他手中的事情后终于有时间进行例行的询问了。

“那么，今年有哪些学生是需要我们注意的？”邓布利多靠在高高的椅背上看向右边书架顶端放着的分院帽——干净的分院帽。

“年年都一样啊，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哦？哈利波特和那个塞尔温家的孩子也不值得注意么？”邓布利多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真要说的话，波特那个孩子对斯莱特林好像没什么好感，分院的时候一直说‘不要斯莱特林’，明明那里是最适合他的。分院帽在书架上不满的扭了一下。“至于你说的那个塞尔温家的小子，他自己选择了斯莱特林，但是我认为拉文克劳更适合他。而且我可以确定那小子有练过大脑封闭术，虽然在我面前和没有一样。”

“哦？大脑封闭术么？这不奇怪，他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在斯古勒上了六年的学。为了对抗钻心咒和夺魂咒，那里的孩子们多多少少在大脑封闭术上都会有些成果的。”邓布利多走到他的宠物——福克斯的面前，轻柔的抚摸着它的羽毛。

“那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毕竟帽子我在千年的时光中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小巫师了，有天赋的、没天赋的、聪明的、愚蠢的。我想很难会遇到在我看来‘值得注意’的小巫师。”分院帽说完就不动了。

“对了，忘了说了。”

恩？难道分院帽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了么？邓布利多转过身仰着脖子看向分院帽。

“千年以来，历任校长就从来没有一个想过把我洗一洗的。”分院帽抖了抖冒尖，“还是靠着一个小巫师我才能重新体会到这种清爽的感觉，你得帮我谢谢他。”

校长无语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分院帽。

这时邓布利多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重新坐回到校长办公桌的后面。看着门口等待着。

校长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团黑色飘了进来并关上了身后的门。

“啊，西弗勒斯，你来了。”

斯内普一言不发的看着邓布利多——无论是谁睡觉的时候被叫起来都会不爽的吧。更别提斯内普本来就不爽邓布利多了。

“你们学院的‘传统’今年是个什么结果？”邓布利多看门见山的问斯内普。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卢修斯的儿子是今年新生的级长。”斯内普面无表情。

邓布利多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是么，这可和我原先想的有点不一样。”邓布利多皱着眉头思考着。

“但是德拉科把属于级长的单人间让出去了。”斯内普这说话大喘气的绝对是为了报复邓布利多深夜把他叫起来。

“塞尔温家的孩子？”

斯内普点了点头，没说话。

“过程呢？”

“德拉科全程没动手，其他的人都是塞尔温击败的。”斯内普身体动了动，“整个过程他没有念过一句咒语。”

“无声咒……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索利姆这个孩子能够击败其他的小巫师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但是无声咒就……他用的都是什么魔法？西弗勒斯。”

“冲击咒和障碍咒。”斯内普看见邓布利多从柜子里拿出了冥想盆。

“怎么？你又想看我的记忆了？”斯内普脸上露出一种意料之内的讥讽。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孩子，西弗勒斯，我只想确保……”

“一个孩子能怎么样？”斯内普粗暴的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讲话。“与其对一个小巫师怀疑来怀疑去，为什么不查查更值得怀疑的人？

“奇洛教授是学校聘请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把冥想盆放到专用的架子上架好。

“为什么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来当教授！校长？我申请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同意，但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却同意了？”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质问着邓布利多。

“奎里纳斯不是来路不明的人，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道。“他也毕业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你知道晚宴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身边，他身上的那股气息绝对不是什么正派的人。”斯内普看来是决定把话说开。

“我答应你保护莉莉的儿子，而你却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斯内普地吼道。

“并不是，我并不是对于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西弗勒斯，有时候过于关注眼前的危险反而会忽略真正的危险。”邓布利多招了招手，示意斯内普过去。“而在我们探讨危险之前，西弗勒斯，我希望看看。”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拿出魔杖从太阳穴扯出了一段记忆并丢进了冥想盆。

“来吧，西弗勒斯，让我们一起看看。”也不管斯内普同意不同意，邓布利多抓住了他的胳膊。

——————————

“没有人先动手么？既然你们都这么谦虚，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索利姆开始挥动他的魔杖。斯莱特林今年的新生就只有三个女生，而这三个女生在第一时间就被索利姆温柔的用障碍咒推出了圈子。

“非常熟练的障碍咒。”邓布利多的双眼一直盯着索利姆看。斯内普就站在他的旁边，看来斯内普还是被邓布利多拽进了他自己的记忆。

这时候终于有小巫师反应过来了，他们开始挥舞魔杖攻击索利姆，毕竟看起来索利姆很厉害，先把他解决了再说——剩下的小巫师都是这么想的。

索利姆拉着德拉科避过了一个锁腿咒，翻手就是一个冲击咒击飞了一个正准备射咒语的小巫师。紧接着拽着德拉科并用腿绊倒了他——这大少爷就傻不拉几的杵在那，这要是被击中了，索利姆的单人间估计是跑不掉，但是级长也跑不掉了。

当德拉科还躺在地上发蒙的时候，索利姆用反咒解除一个小巫师的咒语后抓准时机，持杖的左手从左到右极速的一划：一堵看不见的墙把圈内的小巫师都推了出去——除了他和刚爬起来的德拉科。

“搞定收工！”索利姆一边朝圈外走，一边挥了挥没拿魔杖的右手。“别忘了，德拉科。”

“啪！”斯内普记忆里的人们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静止不动了。

邓布利多放下了手，来到索利姆的面前看着他的右手。

“西弗勒斯，你看见了这个么？”邓布利多指着索利姆右手上的戒指问道。

“一枚戒指，”斯内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而且我还注意到他还穿着衣服，恩，脚上还套着一双鞋。”斯内普嘲讽道。

“一枚戒指能说明什么？它很危险？”

邓布利多没有理会斯内普的嘲讽，而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索利姆手上的戒指。看完了戒指又看了看索利姆左手握着的魔杖。

“好了，西弗勒斯，我想我们可以回去了。”

校长室内。

斯内普抱着胳膊看着邓布利多，等着他向自己解释。

“也许在你眼里那是一枚戒指，但是我却知道那是一根魔杖。西弗勒斯，一根魔杖。”邓布利多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这又能说明什么？”

“那不是一根普通的魔杖，当年我和……我游历世界的时候找到了它。后来交还给真正拥有它的家族。”

“塞尔温。”

“是的，塞尔温。”

“那这能说明什么，那孩子也是一个塞尔温。”

“不一样的，索利姆是一个私生子，他是没有资格从家族内部获得魔杖的权利的。”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开始给斯内普解释。

古老的纯血家族会在漫长的时间里积累下惊人的财富。这些财富会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即便是子孙后代不孝，挥霍掉了金加隆，挥霍掉了珍贵的魔药、炼金材料。但是像魔杖这样的东西则是基本不会消耗的——即便它被多次转手。在时间的长河中有太多太多的神奇生物和神奇的树木灭绝了，但是由它们制成的魔杖却不会。这些由强大的生物和木材组合的魔杖要远比现在的魔杖强力的多。只有那些有着足够底蕴的纯血家族才能保存下来一些古代魔杖。

“这种魔杖给家族内部的嫡系都不够分，你认为一个私生子为什么会得到一件？”邓布利多问斯内普。“而且他刚刚用的那根魔杖是加里克店里的魔杖，那个孩子身上带着两根魔杖，西弗勒斯，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建议你亲自去问他。”斯内普不为所动。

“我认得那枚戒指，并交还给遗失它的家族，而作为感谢，塞尔温将它捐给了学校。”邓布利多示意斯内普往后看。

当斯内普回头后就看到了一面带有黄金镶边的落地镜，只是看了一眼，斯内普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悔恨和憧憬这些感情似乎只是出现了一瞬间，麻木和冷漠又重新回到了斯内普的脸上。

“这是什么？”斯内普几乎又忍不住去看那面镜子。

“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看了一眼镜子但又很快移开了视线。“用它来保护魔法石，”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你说是不是万无一失？”

“从来就没有什么‘万无一失’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斯内普表示自己不想呆在这里了。

看着斯内普关上校长室的大门，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走到冥想盆前，从魔杖上挑断了一根记忆扔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索利姆则刚刚捣鼓完属于他的单人间——在帮德拉科赢下级长后他就一只在捣鼓这间屋子。

现在这间级长专用休息室已经不是它原来的样子了，索利姆对这间级长休息室做出了大量的改变。把所有他认为没有用的装饰物都让小精灵丢掉了，这间专属于他的休息室今后只会用来睡觉和进行理论上的魔法研究。魔药的熬制和魔咒的练习他会另外找地方，毕竟他也不想自己睡觉的地方充满着各种魔药材料的怪味儿，也不希望练习魔咒的时候把房间搞的乱糟糟的。反正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周边有着大量的空教室，到时候随便找个隐蔽点的就好。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索利姆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他现在正靠着床头看他的“大部头”呢。明天上午第一节是用来补觉的魔法史，第二节是魔咒。斯莱特林的大课只有魔药和变形术以及黑魔法防御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别的课都是和拉文克劳一块儿的。实话说，相比于格兰芬多索利姆更喜欢和拉文克劳打交道。用索利姆的话来说就是相性相同的比较好打交道，你要是想和格兰芬多的打交道，人家第一句肯定就是：“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离我远点。”要不就是“你这条斯莱特林的毒蛇接近我有什么阴谋！”想想索利姆头都大，纳威去了格兰芬多，以后他和格兰芬多打交道的机会肯定不会少。

索利姆决定先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对他来说先从手里的这本书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当务之急。

之前提到过，索利姆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感情很好。当初在塞尔温的城堡里唯一能让索利姆感到温暖的就只有这个小妹妹了。索利姆四岁的时候就发生了魔力暴动——这比他的两个哥哥要早。达克斯和萨比安提斯一个是五岁一个是六岁。

纯血巫师看一个巫师的天赋主要就是看什么时候魔力暴动，越早就表明天赋越高。越早魔力暴动的小巫师他的魔力成长速度就会越快。当然了，并不是越早越好，四岁几乎是极限了。再早一些的话就极有可能成为默然者——这就是判了死刑了。没有默然者能活过十岁。

索利姆在魔力暴动之后很快就被送到了斯古勒——这所只对特殊的巫师家族开放的学校。先不提索利姆七岁后在那所学校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和折磨。每年他只能回一次家，如果索利姆把塞尔温家族的那座城堡称之为“家”的话。

大哥不待见他，二哥也不理他，他的父亲如果回来了还能和索利姆说上几句囫囵话。至于塞尔温夫人……呵呵，索利姆恨不得离那个女人越远越好——当初索利姆生母的那件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整个城堡的人，就只有西尔娜这个小妹妹和他比较亲近。毕竟小姑娘也没什么人可以亲近了。他们的大哥和二哥都让那所学校搞的有点神经质，只不过是两个极端——一个暴躁，一个沉默。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都是难以交流的对象。这时候索利姆这个看起来最正常的哥哥也就成了小姑娘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了，而索利姆也确实需要找一个心理上的寄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他迟早也会像他的大哥和二哥一样。

虽然索利姆最后总算是逃离了斯古勒，但是当年只是为了让自己撑下去而找的寄托也随着时间真正的变成了他心灵的寄托。他希望找到一种方法来改变自己哑炮妹妹的命运。

而希望就在他手中的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