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这边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周围全部是高三年纪的学生。
一班的女生把卫生间检查一遍后，女班长横着看方一凡，冷声说：“进去吧。”
众目睽睽之下，方一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满满的绝望。
人家有事，不都是上天台么。
为什么这个白依依不按常理出牌，居然去厕所啊。
看着卫生间极为醒目刺眼的“女”字，他木然抬腿走了进去。
“哈哈……”身后是不少女生的低笑与幸灾乐祸的声音。
当然，少不得男生那羡慕的眼神，恨不得取而代之。
方一凡还是第一次进女卫生间。
除了少了站着的小便池，与男生卫生间没什么不同。
空间上，女卫生间比男生的要大很多，隔断蹲便多了一倍。
男生那边是四个，女生是八个。
不是说好的男女平等吗！
方一凡心里嘀咕了一句。
强行说不同的话，就是多了些不可描述的其他气味。
额，角落里还有带血的小天使。
方一凡眼角一抽，感觉要瞎了。
“白依依，你在哪儿，我过来了。”方一凡喊了一声。
“你别过来，你就站那！”一个隔断里，传来白依依带着哭腔，含糊不清的声音。
方一凡停住了脚步，问道：“你没事吧？”
“你说呢？我能没事吗？我事大了！”
“丢死个人，我心得多大才能说我没事？”
“其实我不怨你，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就是委屈啊，我表个白，我没招谁惹谁。”
“怎么着，就变成这样了？”
“喜欢你有错吗？有错吗？”
“都不用到明天，全校都得笑话我！”
“然后老师就会知道，然后我家里就会知道！”
“哇，我死定了……”
里面本来就含糊不清的话彻底说不下去，又哭了起来。
方一凡心里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来到隔断，推开门。
里面的情景让方一凡瞬间石化。
一个圆脸可爱的少女，蹲在蹲便上。
额，衣衫是整齐的。
脸上挂着没干的泪，眼睛通红。
这些都没问题。
问题是，白依依正抓着一把薯片。
她嘴里仓鼠一般鼓鼓囊囊全是吃的。
怀里还抱着的三包薯片。
左边地上是一带零食，好多都打开了。
右边地上还有一瓶青柠味，已经拧开的脉动。
白依依似乎也没想到方一凡会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你来一点吗？”白依依肉乎乎的下手伸到方一凡前面，手里是薯片。
方一凡嘴角一抽，差点以为自己进的不是卫生间，而是餐厅。
看着白依依通红的双眼，方一凡蹲下身，硬着头皮，拿了一个薯片塞到嘴里。
两辈子，方一凡头一次在厕所吃东西。
还特么是女卫生间。
这滋味，真是别有风情。
白依依收回手，把手里剩下的薯片全塞嘴里，口齿不清地喃喃说：
“我该怎么办啊？”
语气特丧，眼神还有点呆滞。
方一凡嘴角一抽，怪不得刚才的话含糊不清。
谁嘴里全是零食，说话都不会太清楚。
“咱们要不换个地方吃东西？”方一凡看得头皮发麻，提议道。
“干嘛要换个地方，卫生间不是挺好的。”白依依嚼着薯片说。
“你喜欢在卫生间吃东西？”方一凡惊呆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男生还在卫生间抽烟呢。”白依依说。
这特么能相提并论？
方一凡一头黑线。
“我妈让我给你道歉，她刚才跟你说话语气不好。”
方一凡直入主题，他发现眼前这个少女有点不走寻常路。
“她也没怎么样，是我自己太慌乱，搞砸了。”白依依叹了口气。
少女你这有点太懂事，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啊，方一凡暗道。
“给，你自己挑着吃，吃完咱们出去。”
白依依把身边的零食袋扯到方一凡面前。
“啊！”方一凡愣了愣。
“吃了点东西，感觉好多了，总不能一直躲着。”
白依依拍拍手上零食渣，用胳膊抹掉脸上还没干的泪痕。
拿起旁边的青柠脉动，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白依依打了个饱嗝说：
“我爸好不容易把我送进春风中学，再难我都读下去。”
“多大的事啊，大不多以后多吃点，我家又不差钱。”
“对了，我都跟你表白了，你答不答应啊？”
“额……”方一凡看着瞬间元气满满白依依，觉得这姑娘真有意思。
“算了，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是别回答我了。”
“我今天受到的打击够多了，换个时间再说。”
白依依摆摆手，从零食袋里拿出一袋旺旺软糖，一次往嘴里塞两三颗。
“赶紧吃，誓师大会就快开始了，我总不能提着零食出去。”白依依催促道。
方一凡嘴角抽了抽，姑娘您还知道不合适啊……
……
PS：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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