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烈挥着胳膊,道:“军座,少帅离开时曾留下指示,请杨錿诚将军和您掌管东北军,我相信这才是少帅真实的想法,少帅绝对不会任由东北军被人吞并的!军座,您现在可是咱们东北军的主心骨啊,您得为少帅保住咱们这十五万人啊!”
五十一军参谋长刘忠干此时也开口了:“军座,牟、李、周三位师长所言极是啊,东北军就是少帅、也是咱们的护身符,要是没有了这道护身符,不但咱们恐将性命不保,就是少帅也难以周全啊!”
于学忠道:“那你们说怎么办?蓬峤(王以哲字蓬峤)遇害后,咱们东北军已经成为了一团散沙,现在除非是少帅亲临,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把咱们再捏合在一起,想要让十五万东北军众志成城的要求委员长释放少帅,根本做不到啊!”
刘忠干道:“军座,我敢断定,只要咱们这十五万人真的遵照他蒋某人的命令前往了豫、皖、苏三省,必定会被他所吞并、消灭,那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制衡他了,少帅如何保全?何况咱们十五万东北军将士心心念念的事情是什么?不就是反攻东北、收复失地、洗刷耻辱吗?可是他蒋某人会同意咱们反攻东北吗?断然不会,否则当年他就不会下令,命咱们不得抵抗曰苯人的侵略、拱手将东北送给了曰苯人!这几年曰苯人步步紧逼,他也是毫无一国领袖的担当,一退再退、一让再让,丧权辱国之举实在宁人所不耻,更可恨的是他自己面对曰苯人时如同一个摇尾乞怜的奴才,非但不敢有丝毫违抗,反而拖抗日英豪的后腿,擦哈儿抗日同盟军光复察东后,身为种花家领袖的他做了什么?他命人在渔轮上大肆造谣诽谤,攻击抗日同盟军,收买不坚定分子以分化瓦解同盟军,甚至还指挥大军逼近张家口准备与日伪军两面夹击同盟军,最终迫使同盟军解散,甚至还卑鄙无耻的暗杀了抗日同盟军领导人之人的吉鸿昌将军;一二八事变后,税警总团自发北上警戒曰苯人,以阻挠曰苯人吞并华北,他蒋某人又做了什么?以缴械相威胁,命令税警总团撤回驻地……此次如果不是少帅和杨錿诚将军将他抓捕,他又岂会同意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我相信他绝非一个真心抗战者,如果咱们跟着他,恐怕这辈子都实现不了打回东北的愿望了!”
周光烈喝道:“参谋长说的不错,咱们是东北人,是丢了东北的东北军人,就算死,咱们也要死在反攻东北的战斗中,跟着他蒋某人,咱们要死么是死在军统特务的手中,要么就是被他当作炮灰,死在他铲除异己的战斗中,真要这样窝窝囊囊的死,老子情愿脱下这身军装,提一支驳壳枪回东北当胡子去,就算死,老子也要搅的小鬼子不得安生!”
李振唐道:“算我一个,妈的,这种窝囊日子我算是过够了,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东北!”
“我他娘的也不当他蒋某人的工具,真要把我逼急了,我就带着一一四师的兄弟们打回东北去,就算是死在小鬼子手中,也要让人看到,咱们东北爷们也是站着撒尿的主……”牟中珩也道。
周光烈愤慨又羞愧的道:“妈的,这几年咱们不管走到那儿,老百姓只要一看到咱们穿着东北军的军服,就会对咱们指指点点,这脸皮再厚,也要被羞臊死了,每次看到百姓们鄙夷的目光,真他娘的恨不得打个缝钻到地下去,每次想到三千万受苦的东北父亲,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卵蛋给割掉——咱们这些人还配当个男人吗?”
李振唐咬着牙道:“那部黑太阳七三一大家都看到了吧,小鬼子咱们的父老当成猪狗一般宰杀,他们肆意奸淫我们的姐妹,对父老们进行活体解剖、进行各种细菌实验……妈的,一想到这些,固然大骂小鬼子猪狗不如,可是再一想,咱们也是同样猪狗不如啊,东北的父老养育了咱们,可是咱们却把他们丢给了曰苯人……”
牟中珩重重锤了一下办公桌,喝道:“他娘的,都别说了……老子反正不听他蒋某人的命令,他真要把老子调往东边,老子就反他娘的了!”
刘忠干看向于学忠,苦口婆心的道:“军座,六年了,咱们东北军整整六年抬不起头做人了,士气早已经跌入了冰点,全凭打回东北的信念在支撑着大家,要是让兄弟们听从扣留了少帅的蒋某人这个一味对日苟和、不思抗战的人的命令,恐怕兄弟们就要哗变了……”
于学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现在能够怎么办?咱们五十一军的人现在还听我的,可是其他各军、师,谁会听我的,仅凭咱们一军之力,能够做什么?真要是公然反对蒋某人,执意开赴华北抗日、收复失地,恐怕咱们连陕.西都走不出,就得被委员长给消灭!投第十七路军?第十七路军甚至还不如咱们第五十一军,西北边的严西山亦无抗日之志,四汌的刘湘倒是一再表达了抗日的主张,但咱们是要北上抗日,要是带兄弟们南下,恐怕用不了多久,兄弟们就跑的没剩几个了……”
牟中珩道:“军座,您怎么忘了一家?”
于学忠想也不想就道:“我没忘,你说的是西北军政公署宁志远吧?”
牟中珩点头道:“军座,西北军政公署虽然只辖一军四师,但是该军装备精良,火炮、坦克远超我们东北军全盛之时,所装备之飞机亦是当今世界最先进飞机,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军火全部为自产,而红红火火的药品生意又使得其财政十分宽裕,我认为这位宁长官前途无量!”
刘忠干也道:“军座,我也很看好这个宁长官,而且这位宁长官自从统一西北后便一门心思发展工业,在西北建起了种花家最庞大的国防工业,誓言要将西北打造成为抵抗外敌的军火库,宁长官不但时常在报纸上发表抗战言论,又不惜交恶曰苯人,拍摄了揭露曰苯人在东北暴行的黑太阳七三一以唤醒民众抵抗侵略,还以实际行动支持少帅的兵谏,我认为宁长官是一个坚决抗战之人,我们如果投靠他,不但能够自保,将来还能够与他一道打回东北去!”
李振唐道:“军座,我同意参谋长和荆璞的意见……”
周光烈跟着道:“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他真心抗日,我就算把这条命卖给他又如何?若是他不是真心抗日,爷也不伺候他!”
刘忠干道:“军座,西北军政公署级别上虽然低了一些,但是卑职相信这位宁长官既然能够在短短两年多时间便使西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建起了一支当今种花家最先进的军队,那么这位宁长官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定会一飞冲天!”
牟中珩道:“军座,如果咱们投靠了宁志远,那么就算其他几个军被他蒋某人分化瓦解,咱们东北军依然存在,蒋某人就不敢加害少帅,若是咱们全都被蒋某人吞并、消灭,那少帅可就危险了啊,请军座决断!”
于学忠看了看众人,长叹一声,道:“你们真的决定了?”
“唯军座将令是从!”四人齐声道。
“好吧,你们立即集合部队,做出遵照军事委员会命令的样子,教同(刘忠干字),你来联系宁志远,如果他愿意接纳我们,我们就来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北上投靠宁志远去!”
刘忠干奇怪的道:“军座,咱们干嘛不直接将甘粛省省城兰州献给宁长官?”
于学忠摇头道:“兰州城中不但有咱们,还有胡宗南部、朱绍良部、邓宝珊部,他们绝对不会随我们投靠宁志远的,那时候我们总不能再上演一次兰州.事.变吧!就算我们扣留了朱绍良、胡宗南、邓宝珊,并将他们的部队缴了械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拱手把消灭的我们的借口送到了蒋某人手中,届时不但宁志远不敢收留我们,正愁找不到借口收拾我们的委员长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反对蒋某人的目的是保护少帅、北上收复失地,而不是为了打内战,所以兰州我们是不能呆的,我们必须要撤离兰州,而且是秘密撤离,不能和中央军发生误会!”
刘忠干闻言立即明白了过来,道:“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去联系宁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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