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慢慢转变为了麻木。
半藏的呼吸逐渐平静，双目却依旧死盯着眼前的千羽。
“你到底是……什么人？”
“「晓」吗？”
半藏将自己生前所知的所有势力都在脑中回想了一遍。
但是，无论在哪个忍村，都无法找到拥有着这种怪异之术的人。
竟然能够拷锁灵魂……
闻所未闻。
听闻半藏的话，千羽神色不变，坦然道：
“晓？错了。”
“我叫石镜千羽，来自东方的水之国雾隐村，并非叛忍。”
“……”
半藏沉默了。
这个回答，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片刻后，他才慢慢地仰起头，似是在自言自语般地道：
“水之国雾隐……与雨隐村相似，同样都是擅长着暗杀之术的忍者村啊……”
“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掌握着这样卑劣的术。”
说到最后，半藏再次看向了千羽，那目光之中，似乎有着些许不屑。
然而，看到半藏这个样子，千羽却忽然笑了起来。
“呵呵，你说卑劣？”
“当初，你与志村团藏合谋迫害晓组织的时候，手段可也不怎么「正义」啊。”
“怎么？死过一次后，就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吗？”
千羽轻蔑地望着半藏。
话音未落，半藏的面色已然阴沉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忘记。
当初，他听信了木叶团藏的提议，利用“和平会谈”之名，引诱了晓组织的首领弥彦三人前来。
但在对方前来之后，与团藏和木叶的暗部一起将之围剿，并以小南为人质，将晓的首领弥彦逼死。
这些事，他不可能忘记。
因为，最后的他，正是这次背信弃义，而死在了轮回眼的长门手中。
是啊……
背弃了自身信念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卑劣呢……？
这一刻，不知为何，
半藏忽然回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老对手，铁之国的武士首领，三船……
可就在这时，千羽忽然拍了两下手。
“啪啪！”
拍掌之声将半藏的思绪打断，千羽这才道：
“半藏先生，打断一下，我可没有时间看你在这里回忆和忏悔啊。”
“对于你的过去，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正如之前所言，我召唤你出来，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助力。”
“所以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嗯……？”
半藏终于回过了神，凝望着千羽，沉默良久后才道：
“说吧。”
既然已经被对方的术所牵制，自己当然别无他法了。
“很好。”
千羽裂开嘴角，伸出了一根手指，道：
“第一种选择，你自愿成为我的助力。”
“在我驱使你之时，必须毫无保留地为我战斗。”
“作为交换，我也不会抹除你的意识，并且，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不涉及我的底线，我都可以答应。”
说着，还不等半藏反应，千羽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笑容不变。
“第二种选择的话，你应该能够想到——”
“我会在此彻底抹掉你的意志！”
“并强制操控你的力量，让你真正的死亡之后，再为我所用。”
“来吧，选一个。”
说到最后，千羽转身坐在了一张凳子上，翘起二郎腿，淡然地望着半藏。
他有的是时间，也愿意给半藏这个选择。
拘灵遣将虽然确实可以无视灵的意志，强制为施术者所用。
但是，对于半藏这样的顶尖忍者来说。
让他以自己的意志来战斗的话，会获得更加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所能发挥出的实力，自然也会更加强悍。
这才是千羽需要他的原因。
而千羽也有理由相信——
半藏会选择前者。
毕竟，在原著当中，他可是宁愿切腹刺破毒囊，也要摆脱秽土转生之人。
他对于忍者的信念，有着很深的执著。
千羽在心中不断地盘算着，而这一边，半藏当然也在斟酌着。
这两个选择。
最终的结果，事实上都是被石镜千羽所控制。
但不同的是，前一种选择，他可以以自己的意志来战斗。
后一种，却要成为一个没有信念的力量躯壳。
这两种选择之间，确实没有纠结的必要。
思虑片刻之后，半藏的神情恢复正常，面罩之下发出沉沉地声音道：
“水之国雾隐的石镜千羽是吗……”
“很不错。”
“你给出的第一种选择，老夫接受了。”
“忍者本就是不断行使杀戮之人，你需要我的力量，给你就是。”
半藏望着千羽，平静地说着。
忍界半神的自信，在这一刻彰显无遗！
而千羽也慢慢地露出笑容，道：
“很明智的选择，半藏。”
双全手有着测谎的能力，所以千羽瞬间就能判断出，半藏的话里没有任何欺骗的成分。
他确实从内心中决定了，主动成为自己的助力。
事实上，如果半藏选择了第二种的话，
千羽是有能力强行修改他的意志的，甚至他都无法察觉。
这种能力便是双全手的蓝之手。
不过，修改灵魂的蓝之手，在面对半藏这种信念极强的人时，需要耗费的精力过于大，千羽并不想费这个力。
而用拘灵遣将直接抹除他的意志的话，又会在无形之中令他战力下降——
就如同秽土转生一般。
被秽土转生者，因为意志被施术者抹除的原因，实力都会大打折扣。
千羽可不想要一个那样的傀儡助力。
“不过……”
就在这时，半藏又忽然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千羽，沉沉地道：
“老夫当年识人无数，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像你这样的眼神。”
“石镜千羽，”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远超老夫的野心！”
“所以，告诉我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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