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电影

然后是第二个，你们喜欢那个，咱们就要那个

这部电影是作者的最爱。

也是作者为什么第一个电影就写《我不是药神》的原因。

他里面的每一句台词都让人回味。

没有看过电影的读者，可以简单的看一下这个，或者去看一下整部电影。

2002年王子神油店内，外国风格浓郁的精油店里，程勇就在屋里，电话铃声响起，但程勇并没有接电话。

程勇向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点着纸牌游戏。

街道上依旧嘈杂。宾馆老板走向神油店打开门，门口迎宾的小挂件响起声音。

宾馆老板：老程！

宾馆老板：房东电话又打我哪了，我说你没开门。

程勇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程勇一脸颓势：谢了。

宾馆老板：房租赶紧付吧。

宾馆老板走了。

程勇：没逑用自己不行啊。

程勇从车上拿被子下来走向养老院。

程勇爸爸：小赤佬，什么东西，还敢给我打电话。

程勇爸爸不耐烦地：不要吃了。

程勇：好，我来，我来。

护士无奈地站起身来，程勇接过盒饭。

程勇爸爸嘴边挂着饭渣子：搞什么啊，我给你讲啊，我孙子啥地方都不去啊。

程勇：好了啊，好了啊。她在电话我不接不就完了。

程勇爸爸：气死我了。

程勇：气什么气。

程勇喂爸爸吃饭。

程勇爸爸：香烟。

程勇爸爸推掉饭，抬起手指。

程勇爸爸：香烟。

程勇：啥香烟，饭没吃好呢。抽什么香烟。嘴巴张开来啊！

程勇爸爸无奈地：啊。

张开嘴吃饭。

养老院里人流走动。

收银：你还是带他去看看吧。

收银员数着钱。

程勇：不用，医院不都是骗钱的，没病都给你看出病来。

收银员：话都说不全了，摊在我这儿谁负责。

程勇：没事儿，老头子就是年轻的时候喝老酒喝的太多了。

收银员开了发票。

收银员：记得，下次按月交啊。

程勇递了包烟使了个眼色。

程勇抱着程小澍在澡堂子里玩耍，父子情油然而生。

程勇：游过去，游到那边去，游。

程勇给程小澍搓澡，劲儿有点大了，儿子喊疼。

程小澍：爸爸，疼！

程勇：别动！

饭店里，程勇带着儿子吃饭，儿子没吃包子馅。

程勇：唉，你说要吃包子的，光吃皮不吃馅啊。

程勇敲着儿子的碟子。

程小澍：不想吃馅，爸。

程勇：恩？

程小澍：给我买双球鞋。

程勇：多少钱？

程小澍：260。

程勇暗暗地乐：唉，你怎么不让你后爸买。

程小澍：不想让他买。

程勇笑了一下，掏出钱包，犹豫了一下拿出260。

程勇：拿着！

程小澍：谢谢爸。

程勇拿起筷子夹包子馅：不要浪费知道吧？

程勇把儿子送上车。

程勇：下个礼拜见啊！

程勇听到车笛声，回头看见车里的前妻。二人针锋相对。

程勇前妻冷漠：你想好了吗？

程勇态度暴躁：肯定不行，还有你别给我爸打电话，你给他打电话干嘛？

程勇前妻：算了，找律师聊吧！

程勇：找谁都没用！

车窗关上。

程勇：听见没有。

程勇看着车走远。

程勇：不行就是不行。

程勇坐在桌子前，面前是文件，态度不耐烦。

律师非常和气：程先生，不管怎么说，移民对于孩子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程勇指着前妻。

程勇态度不耐烦：你自己没张嘴啊，找个人来帮你讲话。

律师：程先生，曹女士可以给你一笔补偿款，多少钱咱们都可以商量。

程勇压抑着怒气：什么意思啊，让我卖儿子咯？

律师：您现在的经济状况我们很清楚。即便是把孩子留给你，也养不起，曹女士其实在帮你。

程勇：用不着，有钱了不起吗？那钱是你自己的吗？

前期右手摩挲着左手上的大结婚戒指。

律师：程先生，你听我说。

前妻：程勇，你能不能那么自私啊？

程勇：我告诉你，我是程小澍亲爹，你他妈别想把他带到国外去。

前妻：亲爹，你算什么亲爹啊？你尽过当爹的责任吗？他现在跟着你有什么用？长大以后去卖保健品吗？

程勇暴怒：你说什么？

前妻：你少给我瞪眼，你要不答应的话，我就去法院诉讼

程勇：你吓唬我是不是，你他妈信不信我抽你啊？

程勇猛然站了起来。

前妻：信啊，我当然信了，你这些年抽的还不够吗？我告诉你程勇，我不怕你，你在我眼里就不是个男人。

程勇从站起来要打前妻。

律师：程先生冷静。

律师拦住程勇。

程勇：滚蛋

律师：唉，你这个人怎么还动粗呀？

程勇：动粗怎么样？

律师：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动粗的话

程勇：你他妈警告我，你他妈警告我。

律师：你干什么你，你怎么还打人，你怎么打律师。

程勇抽打律师，前妻去拉程勇。

程勇：滚蛋。

律师：曹女士

程勇胳膊一张把前妻推到在在墙上，前妻捂着肚子。

警员：曹警官

程勇坐在那，曹斌走进来，进来之后他猛地冲上前来想要打程勇。

两个警员拦住曹斌，曹斌转而立刻抓起东西就丢向程勇，程勇躲避。

警员：冷静，冷静

曹斌抓起一包文件丢向程勇，程勇蹲在凳子上。

警员：曹警官

曹斌：你再敢碰我姐一下，我弄死你，行了，放开。

警员们放开曹斌，曹斌气呼呼地走了，其他警员们开始收拾。

程勇呆呆地站在墙边不敢说话。

曹斌抽着烟打开车门坐在副坐。

曹斌：我姐夫呢？

程勇前妻：出差了。

曹斌抽了口烟而后把烟扔掉，赶紧把烟扇散。

曹斌：你什么时候走？

程勇前妻：还有两月。

曹斌：要不你先去，小澍的事儿再想办法，有我呢。

开车走了。

宾馆老板和气地带着吕受益走进程勇的店内。

宾馆老板：老程，来来来。

吕受益跟着宾馆老板走进来。程勇出来，眼神狐疑。

宾馆老板：介绍一下啊，老邻居，姓吕，吕受益。

吕受益：你好你好。

程勇：什么事情啊？

宾馆老板：他啊，想托你在英都帮他带一点药。

程勇：点药，走私啊。

宾馆老板：你这不都是走私的吗？那你们自己聊吧，我走了。

宾馆老板走了，程勇立刻追了上去。

程勇：什么事都跟人家讲啊？

宾馆老板瞪眼：你不是缺钱吗？我这给你拉了个生意，价格可以谈的啊。

程勇回头看吕受益摘了三层口罩，笑了笑。

吕受益拿出个桔子放在程勇面前的桌子上。

吕受益献媚地：吃个桔子。

程勇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屑：少来这套，走私药物抓到要判刑的，你知道吧？

吕受益凑上来：不至于的。

程勇：什么不至于啊？再说这么大的风险，你就给我三万块钱啊。

吕受益：但这是个商机啊，老板，国内正版药三万七一瓶，英都盗版两千块钱，药效完全一样的。你要是多带点回来这个。

程勇：价格差二十倍啊，滚滚滚。

吕受益：真的啊，我找人验过的，老板，我自己是病人，我要是折腾得起我自己去了。

程勇：就算你折腾不起，你还没个亲戚朋友吗？说白了，不还是怕被抓吗？这种事情我不会做的，你找别人。

吕受益：不是你的，你一直做走私你肯定

程勇忽然义正言辞：谁走私啊？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走私过，肯定不行，你赶紧走吧

吕受益：那我们留个电话，好不啦

程勇摆摆手，吕受益固执地拿起笔自己写下电话。

吕受益：你要是改变主意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好啊，我等药救命。走了啊

程勇看了看愣在一边。

护理人员准备送饭打开程勇爸爸的房门，发现程勇爸爸倒在地上赶忙去叫人。

医生摘下帽子。

程勇有些紧张与惊惧地凑过来：王主任，你看看这是不是搞错了。

王主任签着病例。

王主任不耐烦：没搞错。

程勇:这也太贵了，人家崇医才八万块。

王主任：那你上崇医去，别在我们这儿做。

程勇递上礼物：您不是权威吗？您多费点心。

王主任态度异常不耐烦：费用是医院定的不是我定的。你赶紧想想办法，血管瘤一破，人就没了。

程勇看着王主任走远。眼神中满是绝望。

程勇拉着爸爸，抽着烟，眼神失落。

烧烤摊外。

市井之中，路边摊上，程勇无奈地喝着苦酒。

这时候有人走过来发小卡片，程勇喝着酒拿着小卡片若有所思。

程勇赶忙回到神油店，看到自己店铺被封。程勇打破窗户，进到卧室。

黑暗之中，程勇匆忙地打着手电筒，经过一番寻找程勇找到吕受益的电话。

医生站在窗边开单子，程勇站在他的身旁。

医生：格列宁是治疗慢粒白血病最有效的药物。需要终身服用。

程勇：你听说过英都格列宁吗？

医生：你听谁说的？

程勇：我听其他病人说的，药效怎么样？

医生用警告的态度开口：你别问药效怎么样，这种药是违禁药，如果私自服用，很多医生会拒绝治疗。

程勇：为什么？

医生：吃了违禁药出了问题，谁负责？

程勇：那有的病人买不起啊

医生：那就没办法了，只要进入急变期，就只有等死了。你把人带来再说吧

程勇看到一个病人躺在那里，那病人已经开始溃烂的小腿让他皱起眉头。

白血病人拉起横幅聚集在公司门口抗议。这时候公司代表在保安的保护下走出来，病人们一拥而上。

众人：他们出来了。

众人放下盒饭赶忙拿着抗议条幅走上前去抗议。

众人：抗议天价药，抗议抗议。

秘书：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不理睬。

众人：抗议，抗议。

秘书用扩音器：大家安静一下，你们想不想解决问题。

白血病人：大家安静点，看他怎么说。

医药代表冷静：谢谢你们啊，我说两句，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公司生产的格列宁的药价。有非常大的意见。

我们公司对你们的诉求也表示非常的理解，但是请你们清楚一点那就是我们公司所生产所有药的药价。

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如果你们在这儿继续无理取闹，影响我们正常工作的话。那对不起，我们只能选择报警。

吕受益吃着鸡腿，表出不屑。

白血病人：命都没了我们还怕报警。

众人：你们凭什么卖的这么贵？凭什么？凭什么？

一个病人丢了一包屎上去，众人蜂拥而上。医药代表跑回公司。有电话打过来，吕受益看热

闹赶忙扒拉了两口饭而后拿起手机接电话。

吕受益：喂。

程勇卧室里，他与吕受益二人专心翻看合同，而后两人翻开合同。吕受益拿出一小份药推到程勇面前。

程勇狐疑：我把药带回来，你确定能帮我卖出去吗？

吕受益肯定：可以的，我们那个医院就有十几个病人。

程勇犹豫了一下。

程勇：我可以跑一趟，但那是你要先给钱的

吕受益笑了笑，而后愣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经过长途飞行，程勇来到了英都而后下飞机从机场走出来，詹姆斯热情地来接他。

詹姆斯：程老板，欢迎欢迎

程勇：詹姆斯，好热英都。

程勇打开地图。

程勇：詹姆斯，这趟带我去这个地方。

穿越热闹的街市，程勇受到了英都孩子们“热烈”的欢迎，而后詹姆斯将程勇带到了目的地。

药厂中，程勇见到了药厂老板，电视上嘈杂地播放着体育比赛。

程勇惊讶：五百？不是两千吗？

詹姆斯：那是药店零售价。

程勇：那你告诉他我要买一些啊。

詹姆斯：他们只对代理商发货。零售你可以去药店买

程勇：他们有华夏代理吗？

詹姆斯：来着的你是第一个华夏人

程勇：那我可以做华夏代理啊，

詹姆斯：他们的药在华夏是禁销的，就算给了你，你也卖不了啊

程勇：这个他不用管，他只要把药给我，我就能卖出去

詹姆斯：你想要多少？

程勇：100瓶

英都老板笑了笑

程勇：我知道他嫌少，这次我带的钱只够买这些，但是下一次我保证绝对不是这个数。

英都老板：真的？

詹姆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程勇：在华夏有很多病人，他们根本吃不起正版药。他们就等着我。把药带回去。救他们的命。

詹姆斯：所以你想做个救世主？

程勇大笑：我不要做什么救世主，我要赚钱，你告诉他在这个药在华夏会有很大的市场，因为很多病人需要这个药来救命，命就是钱。

海边，垃圾堆成山。就在这样的海边，程勇拿着一个大箱子与船员在讨价还价。

船员：危险危险

程勇：不danger，不danger，英都话我听不懂，不要给我讲英都话我听不懂。我们是朋友

船员：加钱

程勇：他妈的死胖子。还学坏了

无奈之下程勇把钱给船员。

程勇：全都给你好了，死胖子胖的和猪一样，比猴还精

程勇开心地和船员握手，船员拿到钱也很是开心、

程勇：快点把东西运到船上面去。当心一点不要出事情，否则下次。不找你了

船员穿过厨房把格列宁放到货仓最里面的位置，在这里没人会查到。

程勇抽着烟看着远去的船若有所思。

这是老板的声音：我可以给你一批药，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卖完，代理权就是你的。

吕受益在医院中打针，室内光线昏暗，医生为他打完针之后转过身去收拾东西。

医生：药不能停啊，你这个体质太差了，一个月不到，血小板又降下来了。

吕受益：不要和我搞了呀，我自己这样蛮好的。

电话铃声响起。

医生：好什么好，我跟你说啊，你这样下去。

吕受益不听拿着衣服走了。

吕受益拿着药，程勇在吃东西，房间内光线昏暗，吕受益有些激动。

吕受益：带了多少回来？

程勇：关键是渠道打通了，以后会源源不断运过来的。

吕受益摸着程勇的腿，眼神兴奋。

程勇嫌弃：你摸什么？咱们俩先把这些卖掉。

吕受益：谁卖？

程勇：咱们俩。

吕受益胆怯：勇哥，我上次跟你说介绍病人给你认识的，买药是犯法的。

程勇：你走的时候跟我保证的，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帮我，有药吃有钱赚，你要是不帮我，对不起啊。

程勇看了看自己躺在床上的父亲，把行李箱合上，吃着面条，吕受益拿起药

吕受益：我试试啊

两人开始卖药，医院里有很多病人，他们开始穿过人山人海挨个推销。

吕受益：我自己是病人我吃过的。

程勇：英都的很便宜的

每人都拒绝。

二人找到病人们的聚居区，依旧推销着药。

吕受益：英都的，药效是一样的。

程勇：这个药是英都的。

可实际上无论他们找了多少人，药依旧卖不出去。

程勇拽走吕受益。

老人：能试吃两个月吗？

程勇拿回药就走了。

程勇：一瓶药都卖不出去。

吕受益在吃面，程勇开始有些暴躁，略微发怒。

程勇：我发现你就是个骗子，干嘛？

吕受益猛地抬起头来仿佛想起什么事情。

吕受益：我想起你一个人，他应该有办法的。

程勇：谁啊？

吕受益os：病友群的群主，就是病友们做的qq群，所有医院都有，所有病人都在，她是六院的群主，魔都所有的群主她都认识。

酒吧里光纤耀眼，色彩斑斓，酒池肉林。思慧在跳舞，吕受益和程勇在寻找。

吕受益：就是她。

舞台中央光芒万丈，思慧在跳钢管舞。

程勇：她那个样子哪是个病人啊。

吕受益：她不是，她女儿是。

化妆间门外，程勇抽着烟等在那里，数个舞女接连走出，吕受益眼神一直跟着。

吕受益：药效完全一样，我找人验过得。我自己已经在吃这个要了。我觉得你也可以让你女儿试试这个。他今天来找你呢，是想让你在这个病友群里……

思慧回头看了一眼程勇，而后和程勇打招呼。

餐馆内，程勇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而吕受益依旧在大口吃东西。

程勇：人呢？

吕受益：快到了吧，再加一屉好吧，老板娘，再加一个。

程勇：你他妈是病人吗？比我还能吃。

思慧带着病友群的群主们过来了。病人们站在门口有些茫然，还是思慧赶忙走了进来。

思慧：勇哥，不好意思啊，这些都是群主，别愣着赶紧做个自我介绍吧。

群主纷纷和程勇握手。

群主：二道医院，赵斌。

群主：张金松，铁道医院的。

群主：勇哥好，我叫樊水平。

群主：勇哥好。

程勇：大家坐好。

群主：勇哥好。

程勇低声：以后咱们药就怎么卖了，原则是低调，出了岔子，谁都没药吃。还有什么问题吗？

群主：药还是有点贵。

群主：是啊，太贵了。

群主们纷纷起哄：怎么吃药太贵了，那一年不六万吗？我哪来六万啊，再怎么挣，我一年也挣不到六万啊。

程勇：哎呀，行了行了，好了好了。我卖三万块钱还是两万块钱了。五千块钱你们还嫌贵，那干脆别吃了，还有你们和我讲话能不能把口罩摘了，我都看不清是谁，懂不懂规矩。

思慧：勇哥，这有菌环境，他们都不太方便。

程勇：有菌环境是吧，行那就都戴着吧。

思慧一个眼神，大家思虑再三终于把口罩都摘了。

程勇：最多给你们群主打八折。

程勇翻着名单：这么多人，现在药肯定不够，得再进一点。你认识会讲英语的病人吗？

吕受益嘴里含着药说话含糊不清：我认识一个。

程勇：要讲的特别好。

吕受益吃着药

吕受益：不过，不太好谈。

刘牧师念圣经：耶稣走遍所有的城市和村庄，在会堂里教育人，宣讲天国的福音。为人们治疗病痛。阿门。

众病人：阿门。

刘牧师看着程勇认真地开口：我是基督徒，违法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程勇：上帝不是说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吕受益：那是佛祖说的。

程勇：都一样，你自己也是病人，你知道正版药是什么价钱。你光信上帝，他们能有药吃吗？你这里每年死多少病人。人命关天啊，为了救人命而违法有什么错，上帝不是说了吗？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吕受益：这也是佛祖说的。

程勇：能不能把嘴闭上。药我来卖，你就负责翻译啊，我保证你有药吃，而且你教会里所有的病人，我给你打八折。这才是真正的主内平安嘛，阿门。

面包车门口，病人们排队领药，吕受益给人拿药。

程勇：我去买包烟。

吕受益：哦。二道院十二瓶。

病人：谢谢。

吕受益：不谢。

吕受益关了出门数钱，异常开心。

黄毛打开车门，拿了三瓶药。看着黄毛的举动吕受益懵了。

吕受益：你干什么啊？

两人相互拉扯。

吕受益：你是男人不要走啊，你干什么的你。

彭浩回来凶狠地瞪了吕受益一眼，而后嚣张地拿走掉了药，离开。

化妆间内。

思慧坐在那里化妆，程勇和吕受益站在她的身后。

程勇：什么人啊？

思慧：彭浩吗？农村孩子，有病了怕连累家人跑到城里来挺不容易的。

吕受益：不容易也不能抢啊

程勇：怎么能找到他啊。

屠宰场内，地上流着血水。程勇和吕受益找到了彭浩，开始追人，彭浩慌张逃跑。

程勇：你他妈跑。

两人追赶彭浩，程勇丢棍子去打。

彭浩踢到旁边骑自行车的人。抢走他的自行车。

程勇：上车，上车。

彭浩：闪开。

程勇：你给我停，听见没有。站住听见没有下车。

吕受益：勇哥，勇哥。

两人撞车。

吕受益：勇哥，他摔了。

程勇：追。

程勇追到彭浩上去一脚。

程勇：跑啊。

两人扭打在一起，吕受益跟了上来帮忙而后终于将彭浩制服。

程勇：我药呢？药呢？

彭浩眼神不屑。

彭浩家中，光线昏暗，在床上也住着几个其他的病人。房间中回荡着病人们衰弱的咳嗽声音。

吕受益把药收回来。

程勇：劫富济贫啊，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弄来这么便宜的药，你就这么对我。

彭浩：你就为了钱？

程勇拿起照片，彭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程勇：你多久没回家了？看你这个样子，钱你肯定还不上了。那怎么办吧？

把钱给房东，房东开门。

房间内烟雾弥漫，那是程勇抽的烟。刘牧师打电话

刘牧师：我知道，愿主保佑你。

刘牧师放下电话看着程勇：代理权是你的了。

程勇等一众人开心地要飞起来了。

曹斌将文件拍在2桌上，态度认真，2则递给他一个烟灰缸。

曹斌：2，这事和那个医药代表说的可不太一样。

2：你别把烟灰掉地上。

曹斌：这个不是假药，这事真能治病的药，这种药真的将近四万块，这个才五千。

2：这个是不是走私来的。

曹斌：是。

2：还没进医疗手册啊。

曹斌：没有。

2：那还不是假药吗？

曹斌眼神复杂。

三人打牌，程勇看着自己的牌表情紧张。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剑拔弩张

吕受益：几张啊？

程勇：不报啊。

吕受益：两个圈。

程勇：一对二。

吕受益：打掉啊，一起，打了啊。

彭浩：炸。

程勇：一张了。

吕受益：顺子跑掉了。

程勇：你炸他呀，你炸我干毛啊？

彭浩：不炸你跑了。

程勇：谁是地主啊，你他妈有病啊，你会不会玩，脑子有病啊，他妈把把认错地主。

啊，你脑血管让黄毛全堵住了是吧。

程勇站起来暴打黄毛，吕受益跟着起哄。

吕受益：剪掉剃个头。

吕受益:剪剪剪。

电话响了吕受益接了电话。

吕受益：喂。

程勇：联合起来欺负我啊，把手放下来。

吕受益表情呆滞：勇哥。

教堂中，一对中年男女坐在这里与程勇一行人对峙，他们态度严肃甚至即将发火。

女:我妈妈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

男：她要是真有什么事的话，我报警抓你。

程勇：你报，你现在就报，我卖的是救人药不是害人药。你要不信的话，你就报警把我点了，

你看到底谁害的谁。

男猛地站起身来：问题是我妈妈吃你们的药出的问题。

程勇：谁知道她有没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啊？

女猛地站起身来：你这人讲不讲理啊？老人躺在医院里……

众人一时间忽然吵作一团。

程勇：我怎么不讲道理啊？

程勇：你怎么证明，我卖的是假药啊，说清楚，别人吃我的药没事。

思慧猛地摔了一下椅子让大家安静了下来：好了，都不要吵了，大家消消气，不是说你们讹人。我们的药确实没出过问题。除了我们的药还吃过别的药吗？

巨大的讲厅中，台下观众席里坐满了老年人。一身白大褂的张长林站在台上演讲，他很有技巧。

张长林：在座的各位病友，有用过我们1格列宁的，请举一下手。

大家举手。

张长林：这么多呢。

程勇等人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周围举起的手，而后张长林下来。

张长林：阿婆，您用过我们的药有什么感受吗？

阿婆：张院士你好，你看我现在的身子轻快了，班也退了，感觉比以前好多了，谢谢张院士，谢谢1格列宁。

张长林：谢谢你阿婆，您请坐，看到各位病友能够康复。我很欣慰，说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彻底消灭了，慢粒白血病。

一个人在张院士耳边说了几句。

张长林：真的，各位病友，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刚接到总公司的通知，凡是今天在现场买药的病友，我们三千元的药今天只卖两千！

所有人猛地站起来同时鼓掌，气氛一下子被炒热了起来。

女人画外音：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恩格列宁，感恩张院士。亲爱的朋友们，请大家有序排队购药。

程勇不耐烦：真能忽悠，害那么多人信。

思慧：便宜啊，病急乱投医啊。

吕受益：我觉得他说的蛮真的啊。

程勇：真个屁，你个傻子，那么快洗脑了。

吕受益：那怎么办啊？

程勇：报警啊，等等，老刘呢？

张长林：早日康复，不用挤，都有药，后面的不要挤，不要挤啊。

混乱的人群里，刘牧师偷偷走上台而后偷偷拿起话筒。

刘牧师：大家安静一下，各位病友好。

所有人的目光忽然同时转向刘牧师。

张长林惊讶：这谁啊？

刘牧师：我想和大家说的是，这位张院士啊。

张长林鞠躬。

刘牧师激动：是假的，是骗子，这位大姐是托儿，这些格列宁都是假药。大家不要吃这个药啊，我教会里的病人就是因为吃这个药吃坏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张长林指示两个保安要拉刘牧师，他们逐渐要将刘牧师控制住，但刘牧师依旧在不停地说话

刘牧师：你们千万不要被假药贩子骗了，你们骗病人的钱，你们是会下地狱的。你们是图财害命。

刘牧师被拉下台，程勇等人重新进入大厅，他们看到了刘牧师。

程勇：那是老刘吧。

吕受益：是的啊。

刘牧师：你们会下地狱的。

张长林一巴掌抽在刘牧师脸上：下你妈的地狱。

刘牧师叫喊：上帝一定会惩罚你的。

彭浩一个飞脚踹到张院士，而后混战开始，场内乱作一团。

吕受益：怎么办？

思慧抄起凳子打过去。

程勇：能怎办上吧。

程勇一个水瓶，打到头上，大家扭打在一起。

吕受益：抢药啊。

刘牧师：上帝是公义的，你们做了不公益的事情，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大家聚在一起。

张长林：你们干嘛的。

程勇：你管我干嘛的，卖假药骗人，你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啊。

张长林：你才卖假药呢，给我打。

警察局内，程勇等五人坐成一排面对民警。

警察：警都报了还动什么手啊，人都跑了吧，签个字，按个手印。

吕受益先行站起来签字，而后程勇站起来，语气佯装不在意。

程勇：他要抓起来判多少年啊？

警察：卖假药的八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情节重的吗，判个无期，你问这个干吗？

程勇：没事儿。

程勇开着车将吕受益送到吕受益家楼下，而后吕受益下车。

程勇：是这吧？

吕受益：谢勇哥，走了勇哥。

吕受益忽然转回来：勇哥，今天晚上有事吗？

婴儿房内，孩子睡着了。夕阳照进来，一片祥和。程勇和吕受益坐在婴儿床旁看着孩子满脸欣慰。二人小声说话。

程勇：他身体没事吧，这个病不遗传吧。

吕受益：不遗传，白血病又不是遗传病，那还好，我刚查出病的时候啊，他妈怀他五个月了，那时候啊，天天想死，结果，他一出生，我第一眼看到他就不想死了，就想听他叫声爸爸。但是现在好了药也有了，钱也有了，他要是早点结婚搞不好我能当爷爷啊。

程勇：那肯定啊。

吕受益：是啊。

二人走到餐桌旁准备坐下，程勇看着一桌子菜很欣喜，吕受益妻子也走过来。

程勇：准备这么多菜啊。

吕受益妻子：没啥好菜，勇哥你别嫌弃啊。

程勇：辛苦了。

吕受益妻子：不辛苦，不辛苦。

吕受益：都是一些家常菜，勇哥，我们小酌以下好了。

程勇:好。

吕受益：我喝不了那么多，可以了可以了。

虽然吕受益说停，但吕受益妻子却依旧倒满了一杯白酒而后自己拿着酒看着程勇。

吕受益妻子：勇哥，谢谢。

程勇拿起酒杯严肃：弟妹你太客气了。

吕受益妻子一饮而尽，不顾劝阻。

吕受益：不好意思啊，勇哥，听说你也有个孩子吧，多大了。

程勇：我有一个儿子八岁了。

吕受益：儿子跟爸爸亲，跟妈妈亲。

程勇：我儿子跟我很亲的，从小到大带出去他都黏我的啊。

吕受益：我儿子从小喜欢他妈妈，看到我就闹。

程勇：现在看不出来的，长大过程当中还有好几次叛逆期呢。

程勇在店里趁着微弱的灯光翻着相册，这时候忽然有人来大声砸门，程勇站起身走到门口

程勇：谁啊？

张长林：程老板。

程勇拉上卷帘门。

张长林：等一下，跟你谈点事。

程勇第一反应是把卷帘门拉下去，但张长林挤了进来。

张长林：就我一个人。

思慧陪着程勇在整理单子，单子很多，思慧担心。

思慧：勇哥，这么多病人，一个月得损失几十万啊。

程勇：就当还他们的，让老刘按单进吧。

程勇看到车间已然到没人了，眼神落寞，语气沉重。

机场检查口出，程勇与儿子依依惜别，儿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曹斌站在一旁。

程勇：以后自己照顾自己了啊，下了飞机看到妈妈就给我打个电话。

程小澍：恩。

程勇：不许哭，男子汉。

程小澍：爸爸再见。

程勇：去吧。

程小澍和空姐走了。

曹斌走过来：走出去也挺好的，以后比咱们有出息，咱俩找地喝一杯？

程勇：下回再说吧。

程勇带着哭腔离开，曹斌站在他身后若有所思。

夜晚，程勇开着面包车带着药来到小巷里。

病友们：勇哥…

程勇把药给他们，这时候警察忽然出现，警笛声响起。

警察：所有人都别动。

程勇：都愣着干嘛？快跑。

警察：再说一遍东西放下，全部站好，让你停下，听见没有？

程勇开车挡住他们。

警察：下车，双手抱头。

程勇很快被抓住，但他看着病友们离开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

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小巷的另一头被堵上了，警察同时出现。

病友们被抓到。

程勇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法庭上，气氛肃穆。程勇站在被告席，曹斌等人坐在旁听席。

律师：我要证明是诺瓦公司救了白血病人，不是英都仿制药，更不是被告，被告的行为，导

致了全国性的假药泛滥。严重违反了国际版权法，被告人必须予以严惩。我的陈述完了。

法官：辩方律师。

被告律师：我的被告虽然触犯了法律，但是一年多来近千名的慢粒白血病人，通过他的代购

药，保住了生命，格列宁在全球定价如此高昂，多少人倾家荡产也负担不起，是问他们这样

定价，真的合理吗？我们必须清楚，程勇主观意愿是救人。

法官：被告，你有人么想说的？我们休息十分钟，之后我们宣布审判结果。

程勇站了起来。

程勇：我犯了法，该怎么判，我都没话讲。但是，我心里难过，他们吃不起天价药，他们就

只能等死。甚至是自杀，不过，我相信会越来越好，希望这一天，早点到了。

程勇被警察从法庭中押出来，在警车前他看到了曹斌，开口说话。

程勇：和小澍说他爸爸不是个坏人。

曹斌点点头。

程勇：谢谢。

程勇上了车。

车本来开的不慢，但警察们似乎发现了什么，车的行驶速度变慢了。

警察：开慢一点。

本亭宣判被告人程勇，犯走私罪，销售假药罪，犯罪证据充足，犯罪证明成立，同时，对程勇帮助病人购买药物的行为，给予一定程度的理解，综上，判处程勇，有期徒刑五年。

程勇乘坐的警车外，白血病人们自发地戴着口罩给程勇送行。人群异常庞大。

病人们纷纷把口罩摘下，他仿佛看到了吕受益和彭浩。

程勇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