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
大院前。
余烟儿脸色苍白,神色柔弱,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看着院外,想要看到那回来的身影。
忽然,远处,一行守着的干子与勋贵之后人群,家丁打扮模样的仆人到了其中一人面前,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神色一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传达给了一侧的余家大小姐的贴身侍女。
后者也身躯一颤,来到余烟儿身旁。
“小姐……”侍女小脸略喜道。
“怎么了?”余烟儿小手紧握,泛红的眼眶看着女侍。
“烟儿小姐,成了,陛下诏书,余家一案重审。”这侍女满脸欣喜,不远处的一干士子,勋贵之后脸上也有笑容。
余烟儿也笑了,柔弱的小脸泛出神彩,整个人的气色恢复了许多,像是拔云见雾一般,阴暗的天空照下一缕曙光。
“沐大人呢?”
“沐大人,被押了。”
“啊?”
……
天牢。
“兄弟们,来,过来打牌。”天牢,沐宇和几个狱卒打招呼,像是回到了家里面一样,一边让狱卒拿制作好的薄木纸牌过来,之前做天牢无聊得蛋疼,沐宇想到自己还可能会回来,回去就加急托几个巧匠做了几幅纸牌在身上,这一会儿已经和天牢狱卒们玩熟了。
一个个拿着几钱碎银在那里赌博,沐宇如今也是有身家的男人了,几两碎银拿来赌赌还是不在话下的。
其他的狱卒这会儿没在,所以现在在打斗地主。
农民沐宇:“对三儿。”
农民狱卒:“要不起。”
“你给我滚。”沐宇想给旁边的农民队友一脚,拿着两张牌我Tm王炸对三儿送你走,你要不起?
地主狱卒:“对四儿。”
农民沐宇:要不起。
农民狱卒:要不起。
地主狱卒打出三四五六七:顺子。
农民沐宇:要不起。
农民狱卒:要不起。
地主狱卒:J,哈哈,打完了,拿银子来
拿着一个二,加上七,八,九,十,再加上一A,一K的沐宇看了一下自己的牌,沉默了一下,默默的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掏银子,像是没有看到旁边狱卒农民看了他的牌以后,看他的诡异眼神儿。
新的一局即将开始。
而两个狱卒,都开始用上了一种叫做忌讳莫深的表情看着他。
那表情的意思就是,天灵灵地灵灵,他是地主,不是地主,那也别跟我一组。
好在就在将要开始,沐宇被疯狂嫌弃的这一小会儿,刚才出去办事的狱卒都回来了。
“不打斗地主了。”两个都怕沐宇的狱卒连忙道。
一众狱卒都坐下。
“余大人,给,拿着。”一个瞪大眼睛开始磨拳擦掌,准备推德州扑克,手里拔拿着半钱银子,一边随手拿出来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递给沐宇。
“这……”一个新来的狱卒脸色苍白,道:“陛下说不让给沐学士吃东西了,要饿学士三天的。”
“你傻啊?”那年迈狱卒没好气道:“谁给沐学士吃东西了,陛下说的是不准吃饭,这是包子,又不是什么吃的东西,更不是饭,你心思可要放活络点,要不然在这打牌,捅出去了都能要命的。”
老狱卒半威胁,半警告道。
天牢,就是他们这些狱卒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上面的大人不管,那谁来都没有用。
“对啊,这是包子,又不是什么吃的东西。”新来的狱卒想了想,反应过来了:“打牌,打牌。”
末了,这狱卒又补充了一句:“我家阿娘的烤鸡很不错的,回头给大人带来。”
老狱卒笑了,聪明,有前途。
一帮人混在一起打牌儿。
沐宇笑了。
坏吧?
胆大吧?
他默许了的,要不然这些狱卒哪敢有这么大的胆?
一边吃东西,一边琢磨着,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刚才打了几盘斗地主,把把输?今日难道不宜赌牌,时运不济?
要不,不玩德州了?一会儿裤子输掉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左轻裳来探望沐宇了,沐宇才出来,到了自己的专属牢房,很干净的单独牢房,和自家的裳儿说了一会儿话,没过多久,感情逐渐升温,气氛不太对,裳儿连忙从沐宇手里把手抽出来道,脸略微泛红道:“大人,您不好奇另外一件事嘛?”
“什么事?”沐宇很想将眼前的绝世美人搂在怀里,有什么话慢慢说。
“陛下关了您,可余家现在怎么样了,您不好奇嘛?”
“有什么好奇的?”沐宇笑了:“狗皇帝不关我就算了,关我就证明意难平,意难平就代表她没有把气撒在余家头上,那余家应该是得救了的。”
说到这里,沐宇看着左轻裳,道:“裳儿,本官说得对不对。”
左轻裳看着后者年轻,魅力点满的脸庞,见沐宇也看着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大人聪明绝顶,举世难见。”
沐宇心里一动,有种想要抱住的冲动,最后压下了,天牢里面,还是收敛点:“女帝可能还砸东西了,把皇宫弄得一团遭,还有可能不小心伤到手,如果真伤到手就好了,那也是活该的。”
沐宇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到女帝耳朵里,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又砸一堆东西,气得又想杀人……
聊了片刻,二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安静了一小会儿,左轻裳感觉到在这样安静下去,恐怕会出事,心里有些手足无措,最后病急乱投医,有几分慌乱道:“大人,余小姐也来了,在外面呢,她……很奇怪。”
声音中,略含慌乱。
而说完,她又后悔了,如果继续安静下去,大人是不是会做些什么过份的事?会不会做出欺负她的事?自己到底是想大人做,还是不做?如果继续安静下去,大人要是抱自己,自己怎么办?
越想,小脸越红。
“很奇怪是什么意思?”沐宇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
沐宇很快就懂什么意思了。
余烟儿竟然要陪他坐牢。
“余姑娘,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沐宇憋了护着余烟儿的一帮士子勋贵之后,心想漂亮美人到哪里都不缺乏喜欢她的人啊,也就是他家裳儿实力超绝惊天下,一般人都不敢接近,就显得好像没人追似的。
“沐大人,情你都求到了,怎么还是被抓了。”余烟儿轻声道,气色好了许多,之前运气好,也没有感染严重风寒,要不然以大小姐的柔弱身子骨,能不能熬过去都是两回事。
“昏君被本官气到了。”沐宇不在意道,在想,这么柔弱的女孩纸,如果以后被男人娶回家,她承受得起嘛?
“哦。”余烟儿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接这个话题,道:“烟儿要陪大人一起。”
“烟儿姑娘,你对本官有感情?”沐宇当然拒绝了。一起坐牢?
“现,现在没有……”余烟儿羞涩得不行,怎么可以这么直白的说这些话??他怎么可以这样的,她还没有出阁呢,怎么能和她说这些,脸色泛红,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余烟儿继续道:“烟儿已答应了大人,以后便是大人家的人,以后大人怎样,烟儿便怎样。”
言下之意是,虽然对大人还没有那种感情,但是要报恩,以后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官随官,沐宇要被赐死,她就一起跟着去,沐宇要坐牢,她也一起坐。
沐宇听懂了,心里略微感动,但憋了一眼不远处一堆目光复杂的勋贵与士子,冷淡道:“烟儿姑娘,既然对本官没有感情,本官可没有当马文才的兴趣,烟儿姑娘还是回去吧,若真是记挂本官的情,就好好养身体。”
余烟儿一僵,然后道:“大人,其实,好像有一点的。”她不知道马文才是谁,但后面的懂了。
“烟儿姑娘。”沐宇盯着后者,笑道:“晚了,本官不信。”。
“大人……”余烟儿怔在原地。
“裳儿,送余姑娘回去吧。”
“烟儿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左轻裳道,不想离沐宇太远,哪怕郑熊也守在天牢之外,气机分布震慑八方。
“大人,你要怎么样才愿烟儿留下来。”前者问。
“心甘情愿,本官可能有一丝机会答应。”沐宇笑。
余烟儿怔了:“可大人,烟儿说了,您又不信。”
“对啊,所以不可能。”沐宇笑了:“快回去吧,姑娘好意本官心领了,本官还是那句话,好好养身体,就算是对本官的报答了。”
“大人,烟儿,真的想嫁给您。”
“本官不信。”
余烟儿走了。
来的时候,她没有带着心来的。
走的时候,她的心好像丢了。
余烟儿走后。
左轻裳来到牢房边:“大人,马文才是谁?您为什么不想当马文才。”
“哦,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从前啊,有一个人,他叫梁山伯,有一个人,她叫祝英台,有一个人,他叫马文才,还有一个人呢,他是马文才他爹……”牢房中,一人在里,一人在外,从白天,到深夜。
皎洁的月光从天窗落下,洒在牢房之中,照在二人身上,地上是淡白色的,牢栏也是淡白色的。
他靠在墙一边,她靠在另外一边,二人中间隔着牢笼。
“马文才啊,也是个可怜之人啊,然而最后狠心拆散了二人,也没有获得想要的,最后二人化作蝴蝶,飞在了一起,生前他们没能在一起,而死后,他们终于成了……”声音,如梦似幻。
他在说,她在听。
而远处,紫儿在看。
最后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陛下,还简略的说了一下故事。
女帝听了,略带疲惫的小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坐在寝宫中,安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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