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回家归乡

经过三天的跋涉，赵立和赵小荷来到华阴县一个偏远的村子。

看到仍然矗立在村口的老槐树，赵立激动不已，熟悉的感觉在心头泛起，快步走到近前，三四个光着脚的孩童正在树下追逐玩耍。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孩童顿时停下打闹，怯怯地看着赵立和赵小荷，赵立用最温柔的语气问道：“孩子们，这里是赵家村吗，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其中一个较大的孩子，向前一步把其他孩子护到身后，故作大声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就领着其他的孩子转身往村子里跑去，赵立看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感慨不已，真是应了贺知章那首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虽然赵立没有到鬓毛衰败的程度年纪，但是哪能想到离开赵家村五六年的时间，村里的孩子就已经不认识了。

面对相似的场景赵立对贺知章当时的心情却有了一两分的体会。

沿着熟悉的小路向里走，走了没多远就碰到一个住着拐杖的老人，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向着自己迎面走来。

刚才领头的孩子看到赵立就大声道：“拐爷爷，就是他，你看他是不是买小孩的？”

拐杖老人用拐杖在他的头上轻轻敲一下，笑骂道：“这是一个读书的公子，哪里会拐卖你们几个小泥猴。”

赵立一身士子袍，拐杖老人远远的就看到了。

赵立看着眼前的老人激动不已，颤抖地说道：“拐叔，我是赵立，立子，赵全家的立子，您仔细看一下，还认得我吗。”

拐杖老人疑惑地看着有些面熟的赵立，听到赵立提起“赵全”的名字才认出他是赵家村赵全的孩子，曾经那个全村的骄傲。

拐杖老人向前一步紧抓着赵立的手道：“立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想到对身边的孩子们就对赵立介绍道：“这都是大壮家的孩子，栓子，虎子，大丫，二丫。”

然后对孩子们说道：“这是你们立子叔叔，快叫人。”

年纪较大的栓子：“你就是立子叔叔，叔叔好。”

“栓子你也好”和栓子打过招呼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赵小荷道：“小荷把你带的糖果给孩子们分一下。”

栓子他们兄妹几个得到糖果后，一哄而散，跑着离开。

拐杖老人这是注意到，跟在赵立旁边的赵小荷，于是问道：“你就是当年跟着立子一起离开的先丫头？”

“现在出落得真漂亮，跟大家小姐似的。”

赵小荷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哪有拐叔说的那么好！”

赵立和拐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聊天一边往赵立家的老宅走去。

拐叔突然想到赵立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和他同龄的赵大壮都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于是向他问道：“立子你成家了没有，要不要你婶子帮着张罗装罗？”

果然，婚姻问题不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成年人不可逃避的永恒话题，赵立看一眼有些紧张的赵小荷后说道：“拐叔，我这次回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参加半年后的科举考试，第二件事就是和小荷完婚。”

“那就好，那就好，小荷这丫头不错，长的不但漂亮，人也勤快，是个做媳妇的好人选。”

“拐叔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小荷能成为一个好媳妇。”

“到时候你的婚事拐叔给你操持，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我准备参加完举子试后，立即就和小荷成婚，到时候少不得麻烦拐叔。”

“好，好，还是科举重要，那是大事。”

......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村子里南北两条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西北方向有一个两进的院子，这就是赵立的家。

想当初，父母初丧，为了继续读书，赵立变卖了家里的所有田地，只剩下这座从小生活的院子，当时如果不是华山的长辈恰巧经过把他收入华山派门墙，让赵立的生活有了依靠，说不定就连这座院子也会被赵立变价折现。

真是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手不能挑，肩部能抗除了读书外什么都不懂的书生了，现在我不止是镇守一方武林的一流高手，有华山派这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势力做依靠，更重要的是有一脑子超过这个世界几百年的知识理念。

这样想着，赵立一步步走到大门前，抓住锁着大门的铜锁，用力一扯，铜锁应声而断，推门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砖铺的小路被掩埋在草丛里，看着这荒凉的庭院，赵立转过头对赵小荷道：“小荷，清理一下院子里的杂草，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拐叔看到一院子比人还高的杂草，确实需要清理一下，说道：“我去给你们拿镰刀锄头，咱们一起动手，很快就收拾出来了。”

“拐叔不用麻烦了。”转头对赵小荷说道：“我考试前不会动手，也不会练武了，清理院子的时就交给你了。”

赵小荷一脸疑惑地看着赵立，显然没有弄懂赵立是什么意思。

赵立看着赵小荷一脸呆萌不知所措的模样，摇摇笑道：“用你的剑，你不会忘了，你已经是个武林高手了吧？”

赵小荷这是才反应过来，放下肩上的包袱，来到草丛边上，“呛啷”一声把手里的宝剑抽出来，压低身子，一式清风送爽连续使出，接着就见杂草一片片的倒下，片刻之后整个院子的杂草全被斩断。

等到赵小荷收剑后回到赵立身边，看着清理完杂草还一尘不染的清理身形，拐叔都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这要是用来收割小麦稻谷，该多快啊！”

待到拐叔反应过来，就把赵立拉到一边，对赵立道：“你告诉我，小荷姑娘现在是不是江湖中人？”

没想到拐叔还知道江湖中人，赵立笑着道：“没错，小荷现在是正宗的华山弟子。”

拐叔知道赵小荷是武林中人后，吞吞吐吐地对赵立说道：“立子我看你和小荷姑娘不合适，要不你换个结婚对象。”

赵立不明白拐叔为什么这么说，诧异地开口问道：“为什么，我觉得小荷很好呀，很是适合做妻子，我也很喜欢她？”

拐叔煞有介事地说道：“江湖中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而且平日结交来往的都是江湖中人，别怪拐叔没提醒过你，今后真结了婚，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你将来是做举人老爷的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招惹江湖中人干嘛。”

赵立低头在拐叔耳边说道：“拐叔我也是江湖中人，而且我还是小荷的师兄，功夫不比小荷低。”

拐叔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看着赵立一身的书生打扮，怎么都不相信。

劝说无果，拐叔一步一叹气，两步一摇头，离开了赵立家的院子，内心对赵立充满了同情，可惜马上就要做举人老爷的人怎么就落到江湖女子的手里呢。

在拐叔离开后，赵小荷把所有房间都打扫了一遍，赵立几次要上前帮忙都被她制止，还用雾蒙蒙的眼神看着赵立，赵立只得作罢，眼睛随着赵小荷欢快的身影，把家里内外看了一遍。

之后两人又去附近的镇子上，购置了一整车生活用品，从锅碗瓢盆个道床单被褥，满满的一大车。

弄完这些后太阳已经已经开始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