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画面，马上吸引了方铭的目光。
而被方铭安排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的陈小雪也突然直起了身子。
她乌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视，两只小手紧张地攥了起来。
直播间里的人，也有些惊奇。
他们在灰世界的时候，大多都是九死一生，不是在跟恶鬼拼杀就在准备跟恶鬼拼杀，哪有空去看房间里的电视。
就算是有时间，也从没想过这些电视能播出。
此时，也算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灰世界的电视内容。
电视机里，黑白的画面颇有年代感。
里面的陈小雪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妹子，圆圆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在她喊了一声“姐姐”以后，一个穿着碎花白裙的姑娘转过身来。
露出一张跟陈小雪很像却更加成熟的脸庞。
“你想去哪里玩啊？咱们今天去城里好不好？”白裙姑娘笑道。
陈小雪小跑过来挽住姐姐的手，摇晃道：“好啊，上次去城里，我看见一件可漂亮的衣服呢，这次我还想去看一眼。”
姐姐用指头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娇嗔道：“你呀~走吧，今天姐发了工钱，咱们去把那件漂亮衣服给你买回来。”
陈小雪马上惊喜地扑进姐姐怀里：“真的啊！姐姐你最好了~”
接着，画面如同快进一般播放起来。
只看到姐妹俩搭上一辆大巴车，一路去了城里。
兴奋的陈小雪和姐姐如同两只花蝴蝶一样，逛了一下午。
姐姐用自己的工钱，给陈小雪买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
她们逛到到晚上才回到家。
但，刚一进家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板着脸站在屋子门口。
在旁边椅子上坐着个中年妇女，她腿上坐着个跟陈小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见气氛有些不对，姐姐带着陈小雪从门外进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爸”。
但下一刻，中年男人一个箭步就走到两姐妹面前。
“啪！”响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姐姐捂着脸被抽到在地上，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陈小雪见此吓得“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哪知道中年男人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直接抽在陈小雪脸上，把她也抽倒在地上。
随后，中年男人直接冲到姐姐跟前开始疯狂的拳打脚踢。
边打，嘴里边骂。
“狗曰的赔钱货，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到处乱跑？”
“这么晚回来，让人家看见，还以为我陈家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贱货呢！”
“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发完工钱就给老子拿回家！”
“你弟弟还没买新衣服，你敢给哪个小赔钱货买？”
“这钱是你们的吗？这特么是你们两个赔钱玩意欠老子的！”
“他么的，老陈家家门不幸，生了你们两个赔钱货，当初就应该先把你们掐死！省的老子这么费力的干活养家。”
男人下手极重，穿着胶鞋的脚有好几次直接踩到了姐姐的头上。
姐姐的脑袋马上就流出了好多血。
但这血似乎刺激了中年男人一般，让他下手更重了。
陈小雪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地上，偷偷看着挨打的姐姐，眼中恐惧到了极点。
但是在她看到姐姐的目光的时候，姐姐竟然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这一刻，陈小雪紧紧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中年妇女和小男孩似乎已经见惯了这一幕，中年妇女脸上满是淡漠，小男孩看着不断被殴打的姐姐，眼中竟然满是兴奋。
打了不知道有多久，姐姐躺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了。
中年男人又回过头来狠狠地给了陈小雪一脚，这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陈小雪疼的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但却看到姐姐从地上爬过来，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没有继续殴打两人。但却从姐姐身上搜走了所有的工钱，只留下了那一件给陈小雪买的裙子。
这一夜，两人没有被准许进屋，在院子里冻了一夜。
姐姐抚摸着陈小雪的额头，告诉她“姐姐没事”。
画面快速划过，姐妹俩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成长着。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年。
那一天，小男孩在学校闯了祸，他打断了一个煤老板家小儿子的胳膊。
煤老板带了很多人堵了他们家的家门，要打断小男孩的四肢。
中年男人和女人这下慌了。
跪在门口给煤老板一家磕头，但是人家根本不买账，就要打断小男孩的四肢。
直到姐姐从工厂里回来了，煤老板看到姐姐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扬言说自己大儿子还没有婚配，如果把姐姐嫁给他们家，这事情就结了。
但谁都知道，煤老板家的大儿子是个脑瘫，连自己吃饭都不会。
可中年男人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喜滋滋的收下了煤老板留下的一万块钱，连夜把姐姐送到了煤老板家里。
那一天，陈小雪看到姐姐偷偷哭了。
那一次是陈小雪第一次看见姐姐哭，不过姐姐穿上了好看的红装。
此后，姐姐明面上是煤老板儿子的老婆，但谁都知道她成了煤老板的小老婆。
在煤老板家她的境地并没有好多少，被煤老板的原配和几个情人不断排挤，甚至连吃饭每天都只有一顿。
煤老板也从来不管她，只是想要了就去发泄一下。
过了一年，煤老板的脑瘫儿子死了。
姐姐克夫的传闻就流传开了。
过了没几天，就被煤老板家扫地出门了。
看着回来的姐姐，陈小雪很高兴，但看到她那一张苍白憔悴的脸，陈小雪又很心疼，她紧紧抱着姐姐开始痛哭。
中年男人却没给好脸色，又给了姐姐好几个巴掌。
第二天，姐姐被中年男人以三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村里的王老汉。
王老汉五十多岁，是个老光棍，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变太。
这一次，陈小雪没有躲在姐姐身后。
她带着姐姐连夜逃跑了。
但只是两三天的功夫，她们俩就被抓了回来。
中年男人撕扯着姐妹俩的头发，连带着头皮和鲜血拽了满地。
姐妹俩头发几乎被拔光，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村子。
最后，姐姐还是被王老汉领走了。
姐姐被王老汉用铁链拴在屋子里，不准出来半步。
陈小雪想要救姐姐，但每次都被王老汉发现，回到家里每次都是一顿毒打。
她体会到了姐姐当年的感受。
也许，她会跟姐姐一眼，被卖了又卖吧，那时候她如是想到。
但没过多久，王老汉出矿难死了。
姐姐克夫的名声再次广为流传，村子里见到她的人都如同看到了扫把星。
她脖子上挂着一个铁环，是焊上去的，很难取下来。
她的头发还没长出来，似乎王老汉活着的时候，很喜欢她没头发的样子。
那一天，姐姐突然告诉陈小雪，王老汉名下有两套房子，现在都是她的了。
她想送一套房子给陈小雪。
房子，就在幸福小区。
一套就是现在这间，A栋103。
另一套，则在楼上，A栋402。
（PS：抱歉，更新晚了，这一章写很慢，因为心情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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