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孙大娘舞剑

李世民的话音落下后，殿内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公孙先生？是那位传说中剑舞无双的公孙大娘？！”

“陛下居然将公孙大娘召来了？”

“传说公孙大娘的剑舞乃天下第一，没想到今日居然能亲眼观赏！”

“当真是不虚此行！”

……

殿内众人议论纷纷。

听到李世民将公孙大娘请来表演剑舞，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兴奋和高兴。

“公孙大娘，那位盛唐剑舞第一人……”

扶苏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他自是听说过公孙大娘的名声的，这位盛唐的绝代舞者，以一己之力成就了三圣之道！

草圣张旭因为看了公孙大娘的剑舞，因此悟出了狂草之笔；

画圣吴道子也是从剑舞中体会到了用笔之道；

此外便是诗圣杜甫那一首慷慨大气、名流千古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也是杜甫少年时观赏过公孙大娘剑舞，后来晚年再观其弟子剑舞时，有感而发所作。

可以说公孙大娘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女子，只以一手剑舞名垂青史！

扶苏放下酒樽，眼中期待之色隐现。

他很想见识下这位盛唐第一舞者的绝世舞姿！

随着李世民传召，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保和殿的大门处。

一道倩影款款步入大殿。

随着公孙大娘走入，扶苏方才看清楚了她的样貌。

着一身紫色露腰舞裙，背负长剑。

纤细的腰肢与玲珑的躯体隐藏在薄纱之下，看起来若隐若现。

裙子分叉略高，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紫裙与白腿产生极强烈的视觉反差。

她的容貌十分漂亮，虽算不上惊艳，但却极有风韵，配上乳挺腰细的身材，透着股奇特的魅力。

公孙大娘并非真的是四五十岁的老妇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而已。

“大娘”是古代对大龄未出嫁女子的尊称，就像是“先生”一样，只是后世慢慢转变为对老年妇女的称呼。

妩媚优雅，艳而不俗。

这是扶苏对公孙大娘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公孙大娘款款进入大殿，还有十名女弟子跟在她身后。

不仅仅是公孙大娘模样美艳非凡，她的十名女弟子也都姿色出众，身段婀娜。

随着一众莺莺燕燕进入大殿，殿内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她们身上。

就连倚柱醉酒的李白也睁眼看去。

“民女参见陛下。”

公孙大娘对李世民盈盈一礼，略显慵懒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女性的特殊沙哑，诠释何为性感。

听着这声音，扶苏心中没由得浮现“御姐”这两个字。

“先生请起，不必多礼。”

李世民笑着说道。

“公孙先生剑器舞乃是天下第一，今日有秦国公子以及相国到场，他们皆是我大唐贵宾，还请先生为诸位外宾献一曲剑舞。”

公孙大娘虽为舞者，但在剑舞一道已经可以称之为宗师。

大唐重才华，所以即便是一舞者，李世民也给予足够的尊重，称呼为先生。

“陛下过誉了，民女万不敢当。”

公孙大娘躬身行礼，谢过李世民的称赞，随后挺直腰身，盈盈笑道：

“但陛下既然吩咐，那民女自当倾力为之，为各位贵宾一献拙艺。”

“还望各位贵客莫要取笑。”

这些话自然是自谦，要是连公孙大娘的剑舞都算拙艺，天下就没有好看的剑舞了。

“好！来人，赐剑！”

李世民大笑一声，命人将自己的王剑取来，赐给公孙大娘来舞剑。

“谢陛下。”

公孙大娘将自己的长剑换下，双手接过王剑。

君王赐剑而舞，这可是天大殊荣。

大殿内众舞女全部退下，仅仅只剩下公孙大娘以及她的一众弟子。

十名女弟子分别散开，而公孙大娘处于其中，宛若众星拱月。

她手持王剑，闭眼独立。

而此时此刻，殿内的乐师们开始缓缓奏响曲子。

十面埋伏。

尖锐的琵琶音骤然奏响，萧杀的气息弥漫整个大殿。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公孙大娘。

而就在笛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公孙大娘蓦然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气势浑然一边，充满了凌厉之意！

所有人只看到一道匹炼般的剑光划破长空，这场卓绝的剑舞正式拉开序幕！

公孙大娘持长剑舞动着婀娜妖娆的身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舞姿快而不急，旋转、跳跃、抛剑、回龙……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了毫巅，整个大殿都是她的舞场！

众女弟子环绕在公孙大娘身边，与她一齐舞动，就像是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但舞姿却干净利落，一眼看去充满了别样道美感。

但全场的焦点依旧在公孙大娘身上！

利剑在她手中被似一团清光，在长袖遮掩中闪耀着辉光，美丽无比的外表下透着无边萧杀之意！

十面埋伏的曲子越发高昂，公孙大娘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她舞的是剑，但已经分不清人与剑！

浑若天成、宛如一体！

在如此绝妙而又震撼人心的舞姿之下，她身边的女弟子都黯然失色，完全沦为了陪衬。

群星哪能与皓月争辉？！

大殿内上至李世民，下至宫女太监，全部都被这无比的舞姿所吸引，忘却周围的一切。

突厥使团的使者们一个个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中万分震惊。

他们看着剑舞，脸色煞白一片。

无边杀意扑面而来，让他们仿佛处于万军包围之中，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这就是剑器浑脱舞！

与十面埋伏这首曲子相配起来，简直无比嵌合！

“锵——！”

伴随着一道龙吟般的剑鸣声炸响，公孙大娘收剑入鞘，曲声亦戛然而止。

公孙大娘浑身香汗淋漓，气喘吁吁，面带潮红之色，发丝被汗水沾湿贴在额角，更添美艳。

而此时此刻，全场所有人还深深沉浸在刚刚那精彩卓绝的剑舞之中，久久难以回过神来，冷汗湿透了后背。

“好！”

扶苏亦被这绝代的舞姿所震撼，下意识地赞道。

公孙大娘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他，她没想到扶苏会是第一个出声称赞的。

“好舞姿！”

还没等公孙大娘谢礼，忽然又有一道激动的声音传来，竟然是倚柱醉酒的李白。

这个诗酒仙此时全然不复醉态，眼神无比地明亮，死死盯着公孙大娘，神色激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