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廊。
怀恩淡漠看着骚乱的戏班,面色阴沉。
东厂的番子们第一时间赶来,各大高手,风卷残云控住戏班一十二人。
这边情势稳定,怀恩便急急离去。
……
“皇爷,皇爷您没事儿吧!”
“奴婢万死,奴婢万死!”
怀恩连滚带爬的来到奉天殿,叩首若捣蒜。
“查到背后人。”
朱佑樘没多说一个字。
怀恩是伶俐人,他此时怎能不知皇爷言下之意。
“诺!”
戏班是如何冲过层层大内禁军,携带匕首制式武器进入紫禁城的?
这背后定是有人给予支持,而且官职还不低。
怀恩阴沉着脸出奉天殿。
来到东厂,尖锐着嗓子冷喝道:“小的们,将紫禁城这片天,给咱家翻了!”
“诺!”
“诺!”
“诺!”
……
朱佑樘面色阴郁,手指有节奏的敲击面前案牍。
朱明王朝刺杀皇上之事不在少数。
尤其到中后期。
嘉靖帝若是不小心,便差点被宫女勒死在乾清宫。
天启帝的红丸案,更是牵扯出了一批内阁阁老。
朕以为这个天下,已经一片欣欣向荣,想不到依旧有人对朕不满。
“皇爷。”
司礼监张敏低着头走来,俯首便跪:“老奴……老奴护驾无力,请皇爷责罚。”
张敏恸哭着,眼眶红肿。
他对朱佑樘的感情极深,当年万太后就是让张敏去做掉年幼的朱佑樘。
张敏心疼朱佑樘,暗中将七岁的朱佑樘给藏了起来,这才保住朱佑樘的命。
“几个蟊贼罢了,朕还没死,起来说话。”
朱佑樘面无表情的道。
“诺。”
张敏起身,走到朱佑樘身前,小心翼翼的道:“太后醒了,要见皇爷。”
朱佑樘点点头:“好。”
……
仁寿宫。
朱佑樘拍着周太后的手:“皇祖母,没事儿吧?”
周太后哭了,年过甲子的太后,此时不顾皇室威仪,哭的涕泪横流。
“皇孙。”
周太后死死抓着朱佑樘的手:“你没事就好,没事儿就好。”
如果朱佑樘朕被刺杀,国不可一日无主,很快便有皇室兄弟接替朱佑樘继位。
那时候,周太后如何自处?
朱佑樘虽不让她干涉政事,但这孩子对自己的好,也是不带一点虚假。
周太后将自己的一切都投资到自己这宝贝孙子身上。
若是朱佑樘遇到一点意外,她也活不下去了。
“是哀家,是哀家错了,哀家不该让你去看戏。”
“哀家……”
朱佑樘摇摇头,安慰道:“今日之事不怪皇祖母,该来的迟早会来,和皇祖母没关系。”
安慰周太后一番,周太后心绪才安定下来。
“孙儿,去看看张氏姑娘,那女娃儿是真心待你。”
其实张沁替不替朱佑樘挡那一刀都没多大关系。
“朕知晓,皇祖母你好生养身子。”
朱佑樘起身背手出了仁寿宫。
太医急忙走过来。
“回皇上,太皇太后身体无恙,只是受了些许惊吓,吃点稳心绪的药物方可。”
朱佑樘点头:“张沁呢?”
“回皇上,张姑娘左肩被刀剑贯穿,索性刀刃无毒,养一些日子身子便能转好。”
朱佑樘挥手让太医离去。
从刺杀事件开始,直到现在,朱佑樘没有一丝丝惊慌失措。
甚至面色都没有怎么波动。
没多时,朱佑樘来到飞香宫。
这里是秀女未正式纳妃之前居住的地方。
一众秀女见到朱佑樘,纷纷低头拜见。
朱佑樘嗯了一声,便径直来到张沁寝殿。
“皇……皇爷。”
张沁撑着身子要起身见礼。
“不必行礼了。”
朱佑樘左右看看,“来人。”
屋外有太监走来。
“让六局给张氏多拨点太监宫女伺候。”
“告诉皇祖母,让其给张氏造册‘敬’妃,纳入玉册。”
等太监离去。
张沁眼眶有些薄雾:“皇爷,奴婢……奴婢……咳咳。”
“歇着吧。”
朱佑樘看了她一眼:“张沁,朕记住你了,等身子骨好了,朕在召你。”
朱佑樘还有事,也没在这多过耽搁,背着手离去。
“谢,谢皇爷。”
张沁哭了。
“敬妃娘娘。”
门外一群婢女太监急促走来行礼。
这阵仗规格,足足比宁嫣高了一倍。
而这一切,都是朱佑樘漫不经心一句话带来的后果。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第四等级的‘敬妃’,若是第一等级的贤妃呢?再然后……大明国母呢?
张沁眼中露出一丝向往。
……
东缉事厂。
怀恩眉宇紧蹙。
“老祖宗,这群人嘴巴严实的很,竟能扛过鼠弹筝之酷刑。”
怀恩阴冷的道:“倒是一群铁汉子,带咱家去看看。”
刺皇的戏班班主叫陈德超,三十一岁,直隶河间府人。
“陈班主,说说吧,谁指使你的?”怀恩淡漠的瞥了一眼陈德超。
陈德超牙口很硬,纵五个手指被夹的不成人形,依旧豪迈的喝道:“弘治宠信厂卫,残暴害民!动辄诛连九州,此后必为桀纣之君!陈某此举,乃是为民请命!为了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阉狗,你也不得好死!”
怀恩笑的打颤,“是啊,咱家是不得好死,咱家一条狗,要什么寿终正寝?为皇爷办好差事才是咱家关心的事。”
“倒是你,陈班主铁血硬汉,可堂下高堂老母,室内如花妻子,你替他们考量过吗?”
陈德超不屑冷哼。
怀恩阴恻恻的笑道:“无妨,陈班主是铁血硬汉,可令妻妾呢?方才咱家见她姿色不错。”
“骑木驴一类的刑法,想必陈班主也略有耳闻。”
“不过咱家今日不打算对令妻动此酷刑。”
“这诏狱中有一些男犯。都是些江洋大盗,外面一般的牢房也关不住这群穷凶极恶之辈。
如今人犯已经被锁在诏狱多时,你的高堂老母亲,加上你妻子,还有那娇滴滴的如花小妾,想必他们会十分高兴吧?”
陈德超面皮抽搐,此时已然不敢开口大骂,当即哀求道:“曹督公开恩!此事都是陈某一人所为,与陈某家人无干。求曹大人放过她们,给她们一个痛快,陈某甘愿奉上全部家产……”
怀恩不屑的呸了一口:“来人!将其高堂妻子带入诏狱!”
陈德超冷汗涔涔:“等……等等,曹督公,你,你方才的话可还算数?若是某招……”
怀恩一喜,保证道:“你是死定了,你的家眷也活不了,不要妄求法外开恩,不可能之事。曹某能答应你的便是,让汝之家人死个痛快,不会遭受虐刑。”
“是……是国子监。”
怀恩尖锐大笑:“好,好啊!来人,送他妻子老母去诏狱给男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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