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杨东布置完一切工作,立马前往宰相的咖啡厅。
他坐在角落,点了一杯拿铁,随手拿起一份报纸静静的看起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宰相拿着一盘面包走过来。
放下面包后,便坐在了杨东的对面。
“你不觉得你来的有点频繁吗?”宰相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打量四周。
杨东没有放下报纸,但他的上帝视角却笼罩四周,包括街对面的行人。
他淡淡的说:“现在我已经是哈尔滨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了,不会像过去那样被人盯着了!”
宰相小声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代表上级恭喜你,上级首长高度赞扬你出色的表现。并且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军功章,就等你将来回去后给你了!”
“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宰相说:“你现在是我们在哈尔滨最核心的人!整个哈尔滨的地下交通站都被破坏了,我们的同志被日伪杀害了许多。如果你在出事,我们就没有重新建立地下网的希望。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希望!”
杨东沉声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刚刚取得日本人的信任,我也对高彬进行了监控。有风吹草动,我会提前得知!”
如果换了以前,宰相可能会觉得杨东在说大话。
但是最近经历了这么多,杨东已经表现出一个特工的最高水准,让她不得不相信杨东的话。
在宰相看来,这个男人哪怕轻描淡写的说要去杀了关东军司令官,她都觉得杨东一定能做到,并且能功成身退。
“说吧,来干什么?”宰相问。
“我要牺牲一个交通站!”杨东说:“并且,还可能会有两个同志牺牲!”
宰相的眼睛瞬间充满血丝:“你,你说什么?”
杨东此刻也放下了报纸!
这么大的事情,他必须要郑重的说。
“我准备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但一切,都需要从牺牲开始做起!”
紧接着,他把自己的计划透露了一部分给宰相。
可只是这么一点信息,就已经让宰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后续还有很多!”杨东说:“但我只能预测到这么多!后续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变数,我还需要进行推演!”
“如果有变,立刻换执行方案!”
“但是!”杨东目光死死地盯着宰相:“在执行这个计划前,必须要牺牲至少两条人命!”
宰相紧紧咬着牙,她在犹豫,她在纠结。
两条鲜活的人命啊,说牺牲就牺牲,如果她下令,宰相感觉自己的下半辈子会一直活在愧疚中。
“确定要这样做吗?没有别的选择吗?”宰相近乎哀求的问。
杨东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牺牲我自己。咱们是奋斗在秘密战线的斗士,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如果能用一条命,换来千百人的生存,并且还能对敌人进行致命的挫败!我宁愿牺牲!”
“我可以吗?”宰相问道:“我的身份更高,抓住我,日伪那边会更相信,我可以去死!”
“你不行!”杨东摇头:“你是我的上级,他们那些人会查到最近和你见过的每个人。到时候我也会被抓出来,那这个计划就彻底完蛋了!”
宰相难过的低下头,整个人都显得很绝望。
杨东也难过的叹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报告上级吧,我的时间不多,给你一小时。”
宰相没有犹豫,转身便朝里面走去。
但杨东看得出来,她已经难受到了极点。
地下党,没有军统那么无情。
如果换了王天风,他会为了完成任务不惜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听到杨东的意见,哪怕上级不同意,他都会十分高兴的答应,并且努力帮杨东完成。
但地下党就是地下党,他们是无畏的战士,也是有血有肉的兄弟。
让兄弟就这么去死了,就算杨东也不忍心!
但地下斗争就是如此的残酷冷血。
有时候,牺牲就是必须的。
为了同志能更好的潜伏。
为了任务能顺利完成。
他们必须要牺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东虽然看似悠闲的在看报纸,但实际上内心比任何人都煎熬。
他在担心一切必须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四十分钟后,宰相一脸苍白的走过来。
“上级同意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东本来觉得应该高兴,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痛了一下。
宰相咬着牙说:“我是罪人,你不要承受任何心理负担。一定要执行好这次任务,他们牺牲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杨东点点头:“我选择了码头联络站,除了要牺牲两人外,还需要派个不知情的人进入。这个人的意志一定要坚强,接下来他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明天,我会开始行动。你们选的这个人,明天上午十点必须到达,一分也不能差,我会在十点二十开始行动!”
“好!”宰相面色难看的点头。
杨东不在说什么,站起身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一定要胜利!”
就在这时,宰相的声音从杨东的耳边传来。
杨东点点头,没有任何停留,大步朝外走去。
出了咖啡厅,天空竟然又开始下起了雪。
杨东伸出手,黑色皮手套上,很快便铺上了一层柔柔的雪。
“老天也在为即将牺牲的同志伤感吗?”杨东叹口气。
“叮,系统发布主线任务。宿主完成一次死间计划,将会获得神秘奖励!”
杨东嘴角露出苦笑,他马上要完成的,不就是死间计划吗!
就在这时,他背后的门又开了。
宰相手里拎着垃圾,路过杨东的身边时,将一张小纸条塞到他的手心,随后像没事人一样走向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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